(怎么说呢,我也想两更的可是实在是太忙,大哥些,将心比心吧!我要养家糊口的!)
周彦缓缓抬起头来,却发现挡在自己面前那人,却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可是,和同龄人不同的是,这少年虽带有笑意,却让周彦本能的感到危险……和冷。
而在这少年身后,另有七八个大汉侍立左右,个个威风凛凛,让已经风雨飘摇的周彦显得越发弱势。
“你还能活下去吗?”
这无疑是个很怪的问题,可这话听在周彦耳朵里,却让他心头如被针扎了一下。
“我还要活下去吗?我还要活下去吗?”周彦不由问自己道。
现在的他身无长物,穷困潦倒,被嘲笑,被驱赶,被背叛……
他现在还有什么?周彦在次问自己道,可他却发现,除了肚子里那派不上用场的学识外,什么都没有!
“我还活着干什么……”周彦不由苦笑道,脸上的绝望已经消失,剩下的全是死灰色。
“你不想活了?”站在周彦身边那少年问道,说话间平静异常,好似他们所谈论的,不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这世上全是些背信弃义,冷血自私,愚昧无知之人,我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周彦怆然道,颇有种天下人负我的感觉。
“呃,既然你不想活了,我就帮你一把吧!”那少年缓缓道。
然后便见他回首对身边随从道:“大力,你过来!”
少年声音落下,便有一大汉自后面上前,走到少年身边。
随后,那少年便对这叫“大力”的大汉耳语了一番,后者脸上发出古怪之色。
待交代完毕后,那少年又对周彦道:“我这家仆曾做过杀猪匠,手下却也有几分本事,特别是在切肉剔骨上造诣非凡!”
“既然今日你想超脱,那正好……我这家仆可以帮你个忙,他一剑砍下去,绝对让你不多受罪!”
说完后,那少年满是希冀的看向周彦,然后问道:“如何?”
周彦怔住,这世上还有这等冷血无情之人,这还是个十六七岁少年吗?
但是,心中已有死志的周彦,被这少年这么一激后,却也不再想去纠结这些,反而被劝得想要早点解脱。
于是,周彦便艰难拱手道:“如此,就谢过阁下了!”
那少年笑了,然后便见他点了点头,对身旁大汉挥了挥手,然后道:“去吧,帮这位士子一个忙!”
那大汉一把将佩剑抽出,然后道:“是!”
剑锋凛冽,让周彦心颤抖了一下。
那大汉长着络腮胡子,脸上还有几道伤疤,此时在周彦眼中,无异于炼狱中出来的恶鬼。
走到周彦面前后,那大汉缓缓将剑举起,脸上的残忍嗜血根本不加掩饰。
杀戮,死亡,毁灭……周彦脑海中冒出这些词汇,纠结……他不知这么得,心中开始纠结起来。
要不要死?貌似自己还没去拜祭过死去的父亲,还没走出上洛,去看看神州的大好河山……
“死……”就在这时,那大汉一声猛喝,狠狠将剑劈下。
周彦的想象也戛然而止,因为此时此刻之后,他再也不会纠结,再也不会颓废,再也不会被人嘲笑……因为他要死了。
可是,就在剑锋离他一掌之隔的时候,他心中却感到了不甘,感到了后悔!
他不甘那些奚落他的人依然好好活着,他后悔就这么死了,没能让那些人也下去陪他。
周彦闭上眼睛,万念俱灰!
………………
时间过去良久,却又似一刹那……
周彦没感到痛处,他心中疑惑,难道真如那少年所说,这杀猪匠的本事有那么厉害,让人感觉不到痛处?
既然自己已经死了,那就……睁开眼看看这新的世界吧!
周彦缓缓睁开眼睛,可能是方才太紧张,或者说闭得太久的缘故,他感觉眼睛酸痛。
可当他看清眼前之物时,却发现在自己额头一指之隔处,一柄大剑正顿在那里。
周彦不由得咽了咽口水,额头上冷汗直冒,原来……自己还没有死去。
与此同时,一阵庆幸涌上心头,原来自己还没有死,原来天还是这么蓝,原来阳光那么暖,原来……活着那么美好!
可谁知这时,周彦身边那少年怒声对那大汉道:“你这惫懒货,让你杀个人都不利索!”
随后,那少年略带歉意对周彦道:“实在是对不住,要不我让你再砍你一次?”
都这时候了,周彦那里还看不出眼前这少年在戏弄自己,但是,对于其能让自己明白活着的意义,周彦还是很感激的。
“君子不要再戏弄在下了!”周彦苦笑道。
“也就是说你想活着了?”那少年疑问道。
“能活着自然得活着,身体发肤……”
还没等周彦说完,便见那少年摆摆手道:“你一会儿想死,一会儿要活的,岂不是戏耍与我?”
见对方要刁难自己,周彦顿时生出一种无力感,自己果然命途多舛,时时都有灾劫。
“君子想要怎的?”周彦出声问道,心中却是打起了鼓。眼前这少年总给他一种危险的感觉,让他很不适应。
见周彦面有难色,那少年哈哈一笑道:“我也不让你赔命,你就回答我两个问题就可以了!”
周彦现在还能讲什么条件,眼前这少年和背后那几个大汉,都不是他能反抗的,便他道:“还请君子示下!”
那少年面色一肃,问道:“听人说你种种,你真的去过执政府上,自荐入朝佐政?”一听这话,周彦差点没晕过去,只见他恨恨道:“都是些愚夫愚妇,人云亦云,以讹传讹罢了!”
“当初我只是去上洛令那里,自荐为一书吏,却被有些人传成了去执政府中!”周彦满是恨意道。
那少年点了点头,便道:“第二个问题,既然你父与这酒肆老板有深交,凭借他的照料又怎会混成这般模样?”
这问题,比第一个更加让周彦愤恨,甚至他的脸都气得扭曲起来。
“当年我父健在时,曾助这酒肆老板经营此店,为他这酒肆兴旺立下了大功劳,两家之间亲如一家,还将我与那酒肆掌柜之女订下婚约!”
“可我父逝去之后,一切都变了……如今我都二十了,两边婚约却都每个准信,而今更是彻底被解除!”周彦无奈说道。
听了这些,那少年也基本将事情因果了解完毕,只听他道:“大恩即大仇啊!”
“而今想来也确实如此,说不定连我去执政府上的流言,也是从我岳父大人这儿传出去的……”经人这么一问,周彦也想通了许多,看透了许多。
“最后再问你一句,你今年二十未娶,那姑娘不会也二十未嫁吧?”那少年笑着问道。
周彦摇摇头,道:“陈家女如今不过十六!”
那少年点了点头,男子二十不算什么,可如果女子在这年头二十还嫁,那基本上也注定嫁不出去了。
一切事情弄明白后,那少年便转过身,对身后随从道:“行了,玩也玩够了,应该回去了!”
也不理周彦什么反应,那少年便径直带着手下人,迈步往街上走去。
“公子既然问了在下两个问题,那可否容学生问一句话?”周彦在后面朗声道。
待那少年缓缓转过身后,周彦才继续问道:“不知无忌公子的病,可好些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