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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安城很大,人多心思也就多,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算计着。
贩夫走卒算计柴米油盐,高门大户算计金银进项,而真正的权贵们……
权贵在武安城里有不少,可是权贵中的权贵却是有数的,左右不过谢、赵、张、王四家。
如今国君重病缠身,这原本还比较安分的四大家族,最近几个月来聚集的频率也是越来多。
以前还有些偷偷摸摸,现在他们则正大光明互相拜访了,就好像吃定魏侯不能拿他们怎样!
武安天气寒冷,即便已经在房间内放了几盆炭火,可在座的四位老家伙依旧搓着手。
“估么着,伍明炎也该到长平大营了吧!”此时,张氏一族的老族长张霖开口道。
虽然伍明炎是败军之将,这几年来的表现都不太好,可为了大家伙儿的利益,他们还是把这位推了出去。
由此也可见这些人的胆大妄为,长平大营如今何等重要,可还是成了政治斗争的工具。
对这些人来说,自己家族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家国天下只能排到二三位去。
“想来也该到了,希望这次……伍柱国不要让大家失望才好!”另一边,白发苍苍的王家老族长王坚道。
他算是和伍明炎关系比较好的,但此时却表达了对老友的不信任,谁让伍明炎在和魏无忌的斗争中处于劣势呢!
作为魏夫人的父亲,谢家族长谢林云此时却道:“诸位不要担忧,长平大营和岭北大营不同,此时我世家之力量将近占有一半,魏无忌想要翻起浪花可没那么容易!”
谢林云是嫡长公子魏成泽的外公,对付魏无忌便成了他最关心的事情。
在谢林云看来,魏侯诸子中也就老三魏建林和老五魏无忌是威胁,只要将这两人牵制住,那么国君大位便唾手可得了。
而这其中,五公子魏无忌则最是难缠之人,所以谢林云才是对付魏无忌的急先锋。
但是,千万不要以为低调的三公子魏建林便无人支持了,四大家族除谢家之外,其他人怎么想的很难说。
所以,谢林云现在压力也很大,和眼前三位老友之间既是合作又有竞争。
“这次咱们都往下透露了风声,长平大营下面的将军和军吏们,自然知道该怎么做!”赵氏一族老族长道。
魏国五大营中,除了武安大营中世族军吏众多外,接着便属长平大营了。
长平大营将军级别有九人,世族一系便占有四人,都尉一级军吏更是占有将近六成。
所以,这一次派伍明炎去长平大营,这几人也是有自己依仗的。
还是那句话,长平大营可不是岭北大营,这里很大程度上是世族一系的主场。
上下团结一心,再加上伍明炎知耻而后勇,在世族看来压制魏无忌当是不成问题的。
即便不能压制,只要能保持分庭抗礼的局面,牵制住魏无忌也是好的。
魏侯如今身体状况不佳,可能也就是这两年的事情,大魏国便要改天换日。只要废掉魏无忌,其他公子上位都是大家可以接受的。
此时,王坚却道:“诸位可知,前两日武安大营的动静?”
武安大营算是魏侯的后花园,并没有设立大营主将,如今辖有七万大军。
但就在这七万大军中,前两日却有大动静,两万魏武卒竟然离开了武安大营,如今分别驻扎在武安东门和南门处。
这种情况是极不正常的,就好似武安有谁要造反一样,才要动用大军进行镇压。
而武安谁有那个资格造魏侯的反呢?当然是根基深厚的世族了,毕竟前些日子在朝堂上他们才忤逆了魏侯,强行将长平大营换了主将。
“君上对咱们不放心了!”此时,张霖叹了口气道。
实际上,虽然他们在和魏侯打擂台,但却没有要造反的胆子的。
可是现在国君却将军队调到了武安城外,这可是将君臣离心表现得明明白白,而知之间就差刀兵相向了!
可此时,只听谢林云道:“君上这是在担忧了……这可是难得的情形,即便十多年前,国君也不曾如此过!”
谢林云这话可大有深意,魏侯在担忧……忧差不多就是怕,那么国君在怕什么?
怕世族?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所以谢林云才说十几年不曾有过。
魏侯如此行径,也就说明在十几年的斗争中,如今在心态上他已经落了下风。
他自觉压不住臣下了,所以才要依靠军队的力量,这样才能给他一些安全感。
不得不说魏侯这一手还是很有效果的,两万大军放在武安城外,这便是在世族头上悬了一把剑。
他们今日专门将此事拿出来商议,又何尝不是在忌惮这柄剑!
在座众人都没有去说什么收买这两支军队的话,因为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魏武卒从上到下皆是魏国和公室的死忠。
哪怕魏侯没了,他们的效忠对象也只会是魏国公室,这是从成侯之前便立下的法则。
所以,相比于去收买魏武卒,世族一系还不如拉拢公室中人来得爽利。
除开魏侯的儿子,魏国公室中魏侯本人的兄弟叔伯们,对大位未尝没有一些想法。
这时,王坚接着说道:“不只是武安大营,听说宫里也有了变动,永明殿内外侍卫更是全都换了一遍!”
这些消息其实大家都是知道的,所以王坚说出来大家一点也不感到奇怪。
好在,武安城的城防是掌握在他们手里的,所以他们也并非是毫无应对之法。
而且,武安大营七万大军中,超过六成军吏都是他们这边的人,其中更有三万人马是直接掌握在他们手里的。
所以,这个时候说出魏侯对军队的调动,王坚也只是要给在座众人提个醒,让大家千万不要大意。
此时房间内四人都在想着这些事情,这便让这几个老头儿都忘了冬日的寒意,以至于他们搓手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突然,说话最少的赵安道:“君上的身子骨越来越差,你们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话可有些锋利,虽然大家都是在和魏侯打擂台,但弑君却是万劫不复的罪名。
赵安这话就仿佛在质问众人,魏侯的身体越来越差,是你们谁坐下的手脚。
此时,王坚看着赵安冷声道:“老赵,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君上操劳成疾,致使病痛缠身,有什么好奇怪的!”
但在王坚回答这话的时候,心里却也想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国君的身体一直都是很好的,怎么会一病就是一年多,而今更是连走路都快成问题了。
随即,王坚便将目光不自主的转移到了谢林云身上去,莫非是谢家做的手脚?
毕竟,魏侯现在死了便是他魏成泽这个嫡子名正言顺继位,谢家便是最大的受益者,谁让魏侯现在还没立下太子呢!
被王坚这个目光一看着,谢林云登时就像被踩了尾巴一样,只听他瞪着眼睛道:“王老看着我做什么,此事虽透着蹊跷,但君侯多年为国操劳,殚精竭虑……如今病来如山倒,也属正常!”
房间内一时变得安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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