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冰巨城!
古铮从未听说,或者说他对大陆其他域都只是一知半解,对于远在数千里之外的西北之地,更是不曾关注。
而看周老妪的神色,说到玄冰巨城之时,竟是露出难得的沉重之色,声音中更是多了一丝铿锵意味。
“西域之北为常年冰雪覆盖之地,也是属于叠浪剑府的地界。确切地说,西域只有两大剑府,北有叠浪南有曲河。”周老妪娓娓道来。
“若论起大陆上最强大的剑府,叠浪剑府当属前列,就算是中域那些得天独厚的氏族剑府也无法相提并论。”周老妪说到这里,露出几分傲然之色。
古铮同样心思微动,西域有两大剑府他是知道的,但是叠浪剑府的强大却并不深知,至于周老妪所言玄冰巨城更是不明。
“叠浪剑府强大,但也是最为脆弱之地。原因,就在于那座天下第一城玄冰巨城。”周老妪继续说道。
古铮和白凤对视一眼,都觉得周老妪有些语无伦次,强大与脆弱怎可同时用于一处?
“玄冰巨城号称天下第一城,并非虚名,而是因为这座城乃是汇聚天下玄剑师强者最多的城池,几乎没有凡人。”
“只属于玄剑师的城池吗?”古铮略微疑惑,世间玄剑师大多居于灵山之上,城池则多是凡人聚集之地。
“玄冰巨城雄踞西北,有叠浪剑府太上长老坐镇任城主,为的是抵御侵略性最强的西北荒域巨灵冰猿。”
“若是这座玄冰巨城一旦被攻破,那么整个叠浪剑府就将首当其冲,所以才说是最脆弱之地。”周老妪眼中掠起一丝煞气,惊得整座大殿都微微颤抖。
“西北荒域荒兽这般猖狂!”古铮微吃一惊,没想到玄冰巨城竟然是为了抵御荒兽。
古铮可以想象,若是南域荒兽入侵而来,整个南域将面对何等灾难,由此可以想见叠浪剑府的危险处境。
“叠浪剑府苦撑数百年,近年来荒兽异动越加频繁,所以才会广招天下玄剑师,汇聚玄冰巨城,抵御荒兽。”周老妪很快调整情绪,恢复平静道。
“毕竟,荒兽、玄兽身上处处是宝,而且不用深入荒域,对很多玄剑师而言,既是最佳历练之地,又能获得丰厚的回报。”周老妪笑看向古铮,其意已经很明显了。
“玄冰巨城,倒是不可多得的历练之地。”古铮微微点头,已经有些心动了。
“不要以为玄冰巨城守护的只是叠浪剑府地界,若是叠浪剑府毁灭,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到时候,就不是西域一方之事了。”
“玄冰巨城,就是人类的守护之城,各大剑府也已经承认了此城地位,每年都会派出长老弟子前往历练,共同出力。”周老妪接连说道。
“当然,玄冰巨城也是大陆上最危险之地,每年战死的玄剑师不计其数。就算是离象境,也难言安全。”周老妪看到古铮意动,主动提醒道。
“危机与机缘本就并存,多谢周岛主提醒。”古铮略一抱拳道,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若是雪龙岛主真有意前往的话,倒是可以等上一等,剑魂岛那位已发出号令,召集雀湖散修年后一同前往玄冰巨城。”
“其他两位岛主,包括我在内,也将同往。毕竟,玄冰巨城内外,危机重重、人心叵测,我雀湖散修抱团取暖,方是正道。”周老妪笑眯眯道。
“哦?若是我们一同前往,那这雀湖之地?”古铮有些心惊,剑魂岛的那位魂老怪,竟然也有意召集雀湖散修同去西北,难道雀湖之地不需强者坐镇?
“这点不用多心。玄冰巨城的安危,事关全人类生死,这种时候,没有人或剑府敢背后暗手,那样会惹起公愤。”周老妪毫不在意说道。
“当然,我们也会留足后手,有备无患。尤其是有剑魂岛那位震慑,一般的剑府也不敢乱来。”周老妪语气一转,说到魂老怪时竟有忌惮之色。
“若是雪龙岛主也愿同往的话,那我们雀湖一方就凑齐了。”周老妪随即笑盈盈看着古铮,大有深意道。
“凑齐什么?”古铮不明所以。
“玄冰巨城中,离象境才是主力。若是你也在的话,那我雀湖就是武剑师、魂剑师、阵剑师、指剑师,四大离象境一个不缺。”周老妪盯着古铮,笃定道。
“阵剑师!”古铮心下一惊,他明白周老妪的意思了,对方竟是看出自己的阵剑师身份了?
还是说,只是在诈自己?
“雪龙岛的阵法,我也有幸一观,非比寻常,必是离象境阵剑师所为。”
“难道雪龙岛另有其人?若是如此也好,麻烦雪龙岛主到时一并带上,阵剑师的重要性相信雪龙岛主也明白。”周老妪看到古铮没有承认,也没有追根究底。
“她是否已经开始怀疑我的身份?”古铮没有回应,心中升起戒备。
武剑师和阵剑师集于一身,又是这样年轻,而且突然出现在雀湖之地。
心思灵透之人,怕是很快就会将他与古铮联系在一起。
只不过,就算是周老妪怀疑,也断然不敢确认吧。
毕竟,古铮现在是黄尘玄剑师,若不松口,无人可以真正戳穿他。
“多谢周岛主提醒,年后西北荒域之行,我雪龙岛当与各位岛主同行。”古铮不再纠结此事,起身便要告退。
“这就要走了吗?晚宴还未享用,宴后你我还可促膝而谈才好。”周老妪浅笑嫣嫣,再次半躺于席上道。
“不了,我们还要拜访其他几位岛主,就不打扰了。”古铮见周老妪恢复那绝代风情,急忙抱拳,带着白凤近乎落荒而逃。
“真是有趣的年轻人。是那几度轰动南域的古铮吗?若真是,此子当属大陆年轻一辈第一人了。”眼看古铮消失在视线中,周老妪正色起身,眼波流转。
“玄冰巨城,西北荒域,许久未归,不知你还好吗?”周老妪随即将视线望向西北方向,眼中再无平日媚色,有的只是数不尽的哀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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