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醒过来,头晕晕沉沉的。
发现自己躺在宾馆房间里,全身酸痛,胸口还隐隐作痛着,所以我明确昨晚是真的并不是做梦。
我记得昨晚那股阴风将我打晕后,当我醒过来后发现自己躺在酒吧街的附近,然后……。
突然一声电话铃声把我从回忆里拉出来,电话是我泉州那哥们胖子打来的。
手机传来胖子浑厚有力的声音“阿旺,你小子到丽江没有?怎么也不懂给我一个电话。”
胖子是我大学的死党,我俩一见如故,胖子打小跟我一样,出生特别,我出生的第二天胖子也落地了,从小奇闻怪谈在他身上也是常有的事,也都属于见怪不怪,所以大一时我俩便臭味相投,虽然我们不是亲兄弟但胜似亲兄弟。
“胖子!兄弟这边出事了,你速速前来助我一臂之力,……”我把昨晚的事一字不差的告诉胖子。
电话那边胖子沉默了片刻“你小子估计遇上不干净的东西了”胖子语气严肃,我知道他不是跟我开玩笑。
“胖子!我感觉那个烟雨,搞不好我以前认识,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讲过我七岁时失忆的事……”我把我的猜疑告诉了胖子。
“得勒!旺仔!等着我,我马上就定机票,后天你就能见到我了”胖子挂电话之前警告我“你小子老实呆着等我,不要擅自行动。”
胖子是了解我的,我这人心里放不住秘密,凡事我都得刨根问底,查个水落石出,不然我得活活憋死。
胖子挂电话后我便起床跑去洗手间,一看佛珠果然在洗手台上,我简单的洗漱一下,带上佛珠便出门。
由于我不知道那居民区叫什么名字所以只能给的士师傅指路。从的士师傅口中才知道原来那个居民区叫古榕村!
古榕村是一个比较偏远的小村落,因为村里有一颗上百年,甚至可能上千年的古榕树而得名。
以前那里的村民通常都是自给自足,因为村后有座山,男的山上砍柴,耕地,女的家里带小孩,织布,过着男耕女织与世隔绝的日子。
后来因为年轻人都出去外面打拼了,挣到钱的就把一家人都接走,所以基本上都搬走了。
“哦!”我恍然大悟点点头。
“那为什么,听他们说那里闹鬼啊?”我接着问。
“这说起来差不多是好久以前的事了”的士师傅深吸了一口我发给他的烟,再缓缓吐出,眼神陷入深深的回忆。
“差不多十几年前吧!好像是地方政府说要把古榕村拆迁改造成旅游景点区,但是当地年轻人都出去打拼了,只剩下一些老弱妇孺,自然是不同意,就集体反抗,地方政府调派武警阵压,死了不少人,因为怕会惊动上面,地方政府便封锁消息,拆迁也就此作罪。
不久后村里又陆陆续续的有人搬走了,据后来搬出的村民说村里面闹鬼,都是那时拆迁事件死去的鬼魂,师傅说完就到目的地。
到了路口付完钱后,师傅还让我留下他的手机号,说这里不好打到车,可以叫他,不过来的路费要我出。
一路来,我总感觉这个的士师傅身上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但是我不知道是那里不一样,而且我现在也没心情管他到底那里不一样。
我沿这路口的土路一直走着,其实白天看这里不但不阴森恐怖,反倒让人心旷神怡,毕竟这里的空气是城市没有的,清风徐徐伴着一股乡土气息,醒人心神。
不一会儿就到小树林了,白天可以看出这片树林也不算大,两边都各有山跟树林连着,这样看起来树林就像一堵小城墙世世代代守护着林后这片静土般,所以在公路上根本看不出这林子后面有一个村庄。
到了树林口我看见几条警界线拉开挡着林口。
看来警察已经来过了,昨晚醒来后我心里还是忐忑不安,毕竟是出人命的事。第一时间就是去报了警,但是我并不傻,我是用公用电话打的。
我看了一下周边没有警察在,只有几辆警车,估计是去林子里找线索了。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有意绕过昨晚的案发现场,林子就像我说的并不大很快我就走出林子。
不远处就看见一座村庄,村庄座落在一个小山谷中,路上有一些荒废的田地,可见已经荒废已久了,田野上长满了各种野花野草,时不时还能听见林子里传来鸟儿叽叽喳喳像唱歌一样,鸣响耳边。
“鸟语花香,与世隔绝!这简直就是陶渊明笔下的桃园啊,可惜没有桃树!”看见这样的风景我喃喃自语着。
到村口时由于是大白天的,我看见了村口一块破旧不堪的大理石,上面刻着“古榕村”三个字样。
村口的围墙上有一个“拆”字,也许是经过风吹日晒已经快看不清楚了,接着我就闻到了淡淡的腥臭味。
再往前走一小段,便看见村口到处有死老鼠的尸体,走过去“嗡嗡嗡……”的一群苍蝇到处乱飞。
“呸!真是煞风景”我吐了一口口水捂住鼻子骂道。
一开始我以为是这些死老鼠散发出来的腥臭味,但是很快我就知道不是。
因为我小的时候,大舅经常去给人看风水,移棺选位,就是把之前不好的墓地开棺,重新选一块风水宝地下葬。那会我老是爱缠着大舅,让他带我去,所以打小死人我就见多了,对人体腐烂的味道特别敏感。
我寻味而去,发现一条幽暗的小巷,巷子阴气沉沉,两边都是老旧不堪的土墙,由于巷子在西边,基本上吸收不到阳光,所以尽管是大白天的,站在这小巷也难免感觉阴气穿过皮肤侵入骨头,让人浑身直哆嗦。
巷子尽头是一间三十平小木屋,木屋静静的立在巷子尽头,幽幽地散发着一股尸臭味,蔓延着整条巷子,越靠近木屋味道就越浓,尸臭熏的我胃里一阵翻山倒海,我捂住鼻子一脚把木屋的门踹开,结果眼前的一幕令我大惊失色,脸都僵持住了。
只见一个三十平小木屋里零零散散、七零八落的堆满了尸体,尸体表情个个狰狞,全身干扁,就像被抽干血液的木乃伊一样。
虽然我从小跟着大舅,见过不少死尸,几乎习以为常,但是一下子撞见如此之多的尸体多少也挑战了我的极限,让我大是惊讶。
而且这些尸体让我隐约感觉那里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到底是那里出问题。
其中有一具看上去还比较新鲜,是刚死不久的,我认真一看,这具尸体不是别人,正是昨晚林中壮汉死后,笑着跑掉的那个小喽啰。
而就在这时候我看见那小喽啰的尸体微微动了一下,我以为是错觉,定神认真看了一下,他又动了一下,贝状我顿时全身炸毛了,毛骨悚然的杵在原地,一滴冷汗从额头滑落而下,莫非是要乍尸?
如果真是乍尸,那我真是悔不当初没跟我大舅学个一招半式的。
就在我准备走为上策时,见尸体堆里一对红光闪出,那是一双眼睛,伴随着一声“呜……”动物的低鸣声,从尸体堆里慢慢的钻出一只大黑狗。
大黑狗上半身微微下蹲,翘着嘴皮,又黄又尖的獠牙滴着哈喇子(口水),哈喇子还带有血滴,发出一阵阵带有威胁的低呜声,大黑狗搞得我要跟它抢食物似的,双眼敌意的盯着我,说来奇怪这只狗怎么还吃上腐尸肉了?
就在我分神的空隙间,大黑狗一下向我猛扑而来,说时迟那时快,我立马身体侧移,一个高鞭腿伴随着破风声就上去,一脚抽在大黑狗头上,将它踢到角落去。
然后甩开矫健的双腿,一溜烟撒腿就跑,大黑狗估计因为我那一脚,发怒了,对我穷追不舍,我还没跑出十米便看见眼前有一堵大约四米多高的墙挡住了我的去路。
情急之下我左脚对着墙上一蹬,身体向上一挺,双手抓住墙头。
可是就在我还为自己的身手沾沾自喜的瞬间,我感觉我的右小脚传来一阵巨痛,肌肉爆开好像被什么利器一下扎入,“我去!”我骂声刚落,人也被一股力气向下一拖,直接来个人仰马翻,背部重重的撞在地上。
原来是那大黑狗在我上墙的那瞬间扑上来咬住了我右小脚。
我落地后大黑狗的獠牙从我的小腿拨出,直接向我的脖子扑来,我下意识伸出双手抓住它的头,阻止它咬到我的喉咙。
我一刻都不敢松懈,这可是随时要命的。
但是大黑狗的力气比我想象的大,一直不依不饶的向我脖子靠近,还“旺旺旺~”一边狂叫一边张嘴要咬我脖子,每叫一声恶心的唾沫就喷我一脸。
真是恶心无比,我一直用力伸直双手,时不时用左脚去踹大黑狗的身体,想把它从我身上踹开,但这只是更激怒大黑狗,说来也奇怪这大黑狗的眼睛很特别,是人的眼睛,并不是动物的眼睛,而且我从它的眼神里除了愤怒居然还看见一丝淡淡的忧愁。
我去!你这般欺负我,还挺让你忧愁了是吧?此时此刻我真希自己是绿巨人,那样的话老子一巴掌给这大黑狗拍成肉泥。
我跟大黑狗纠缠很久,还偶尔还在地上打滚,本想着这样可以找机会挣脱!可是这样也于事无补,反而多此一举,不断的消耗我的体力。
很快我就筋疲力尽了,心想这下完了,要死于非命了,而且还是让一只畜生了结我的生命,亏大了,死的太冤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只听一女子吆喝道“畜生!走开!”然后一阵阴风吹来,大黑狗突然“呜~”的一声,不知为何突然放弃了我这美餐,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跑了。
从刚刚大黑狗那一声我感觉到它应该是感觉到什么可怕的东西靠近它,因为那声“呜”声是狗害怕时才发出的那种声音。
我死里逃生后大字摆开躲在地上大喘气着,接着耳边传来“呵呵……!”是女人的笑声。
我一看,顿时吐槽的力量都没有了,居然是那个红衣女子,或者应该叫她红衣女鬼。
接着只见红色女鬼慢慢向我靠近,我立马起身刚想跑时,只听一声娇滴声“哪去?快到我怀里来!”女鬼话音刚落之时我又开始双脚失去控制。
情急之下我把手上的佛珠向女鬼丢去,女鬼见佛珠脸色一惊,化作一股轻烟凭空消失消失。
我才刚叹过一口气,耳边又响起“你真是薄情寡义,人家刚刚才救你,你这就开始这般待我。”女鬼说着张开双手,一股阴风袭来,把我往女鬼怀抱拉扯而去。
就在我暗自哭爹喊娘之时,从一个拐角处传来一声“你们快点!刚刚的声音就是这里发传出来的。”
我顺着声音的地方望去,只见拐角处跑出一个女警,接着又两个警察出现。
就这会功夫红衣女子已经不见了,又凭空消失了。我提到喉咙的心总算是放下了,警察见我右脚受伤便直接把我送到医院,在医院里打了预防针,医生建议留院观察一天,期间警察有过来找我,对我进行口头调查,但是我持着我有权保持沉默的态度。
从那女警口中我才得知原来她们接到匿名报警后,到林子里处理现场时,听见村里有动静,闻声赶来,这才保住了我的小命。
而后她们又派人把村里的藏尸间处理了。
那个美女警察离开医院之前,丢给我一句话“你小子!老实点,我会盯着你的”
就这样我被警察给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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