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针罗盘?是什么东西?”我嘀嘀咕咕着,然后用衣袖去清理了一下上面的灰尘。
灰尘清理后,我方才看出这没巴掌大的铁盒子上方有刻着特别精细的图案,和一些符字。
图案好辨认,是一个太阳与月亮交合的浅浮雕,这是太极阴阳两级分化图最早的一种表现形势,图凸出的部位刻有“—”,这在八卦中代表阳,而凹陷的部位刻有“”则代表阴。
太极阴阳图的两则各刻有歪歪扭扭的象形字,我看不来写的什么。
许叔看我在文字的环节卡住,便告诉我“这两行字我早些时候也没看懂,后来才知道它写的是“一重难关一重险,破关不离八卦中”,小吴你好像对奇门遁甲这方面也有所研究呀?一般人可是看不懂这图的。”
许叔没出几句话,又回到了对我身份猜疑的话题上,并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我。
“哦!没……没研究,只是我大舅是风水师,我平时耳濡目染,所以略知皮毛。”我捏了一把冷汗,心中暗道好险,还好有我大舅给我当了一下挡箭牌,不然就露馅了。
由于胖子告诉过我,千万千万不可以让许叔知道他下过地,不难他非得给他老爷子骂死不可,而许叔虽然不知道我的过去,但是他知道前段时间我与胖子都在丽江,而且还是好哥们,所以只要我这边没把好关,就等于是出卖了胖子。
“哦!原来如此。”许叔半信半疑应着。
我看他也没识破我的谎言,便安心的继续端详起这罗盆。
罗盆的里面跟一般的没什么区别,都是一些五行八卦,阴阳乾坤的同心圆圈字,但是它的中间少了一根磁针,通常的八卦罗盆都有磁针。
风水师就是通过磁针的转动,寻找最适合特定人或特定事的,这些知识《百鬼邪术》里应有尽有。
“许叔!您这罗盘是不是坏了?磁针没了。”我好奇的问许叔。
许叔听我这话后,呵呵直笑“小吴呀!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说着一脸引以为傲的神情,还故意卖了个关子说“你再好好看看,这罗盆的中间有何不同。”
听许叔这么一说,我便认真的看了一番罗盘中间本应该有磁针的部位,发现中间圆圈的边上有一处小孔。
经过我左右晃动后,从小孔里流出了一些灰银色的如水银状一样液体,液体形成一条弧线,在中心圆圈走动,这乍一看,没什么特别,但是实则这液体是在走八卦阵。
为了不引起许叔的怀疑,我便装疯卖傻“叔!这液体怎么回事?是不是这罗盘放的时间太久了,所以严重潮湿了?”
许叔一脸疑惑,眉头微微皱起“你是真看不懂这液体是在干嘛?还是不想看懂呀?”
许叔何出此言?莫非他已经看出破绽不成?应该不至于,还是别自己先露出马脚才是,心中暗中嘀咕后,我便摇了摇头“叔!您这话说的,我当真不懂。”
许叔从我手中拿过罗盘,用一种怀念的眼神看着罗盘,心事重重说道“好早以前的事咯,二十来年了吧,当时我从一个卖古玩的人手里买来的,据他说,这可是在珠穆朗玛峰的山腹深洞中发现的。”
许叔说着就指着罗盘中的液体“你可别小看这液体,行外人看它就只是液体,行内人就看得玄机。”
“什么玄机?”我故意装不懂。
许叔应“这液体的作用就好比磁针,可看方向,风水,而且比磁针好用得多,磁针要是在有磁场干扰的地方就会错乱,但它不会,不过想看懂它的,就需要对奇门遁甲五行八卦有一定研究的人。”
其实我心知肚明,许叔刚刚所说的珠穆朗玛峰山腹深洞其实就是幽灵古迹下的穹隆银城,只是他说的古玩人就是他自己,当年他们三人就是去过珠穆朗玛峰摸金。
“许叔!如您所说的话,那这像水银一样的液体应该不是一般的液体吧?”
“那是!这可是传说中的乌金石炼化成的。”许叔应着,转头用一种逼贡的眼神看向我,语中另有它意的说“这乌金石你可以懂了吧?”
乌金石!之前听山子讲过,这是一种极其难形成的天然矿石,但是为了避免许叔的猜疑,我还是假装不懂“叔!这我真不懂。”
“不懂!?”许叔眼缝一眯,半信半疑,接着说道“我看怕是有意忘咯,”尽管他声音还小,但我还是听见了。
片刻后许叔才放声开口道“这可不是一般的乌金石,相传这可是六千多年前一位人称伏魔人的人北上东胡,也就是现在的蒙古,发现的。
当时他发现这乌金石时本来有巴掌那么大,后来被他提炼成如鹅蛋形,还在上面刻上一些特别的符文,不过至今那刻有符文的乌金石下落不明,从来没人见过它。
而剩余的石渣子就炼成你现在所看见的这些液体。”许叔说到这里,也许是考虑到自己透露太多,怕我识破他的身份,便及时补充一句“不过这都是传闻,谁知道是真是假,我也是瞎掰扯,小吴你听听就可以了。”
许叔说的那颗刻有符文的乌金石,其实就是我爸爸带回来,后来被我大舅炼成项链的那颗。
但是为了把戏演足,我还是问许叔“那那颗消失的乌金石就没人知道下落吗?”
“这谁知道呀!它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我也搞不懂,我也是早些年前在一个古玩收藏者那里听说的,好像他们当年有三个摸金校尉一起前往珠穆朗玛峰去寻找那颗乌金石,可是结果也只找到了这个无针罗盘,后来我就把这罗盘给收购了。”
许叔所谓的这个古玩收藏者其实就是他自己,当年正是他,上官叔还有二柱子他们三人去过珠穆朗玛峰。
“哦!是这样呀!”我装得一脸恍然大悟应道。
许叔刚说完,眼珠子转了转,若有所思问“小吴!你好像对这方面很感兴趣呀。”
“瞎问呗!”我应后,便立马把罗盘放在桌子上,转移话题“叔!您让我拿这盒子是做什么用呀?”
“哦!对对对!你看看我这老糊涂,光跟你闲聊,把正事都给忘了。”许叔说着把无针罗盘收起后便打开桌上的老旧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条白色手帕,手帕里包着一个玉手镯。
虽然我不懂古玩,但是看这玉,白里透点淡淡的青碧色,色泽光亮,没有遐思,应该是好玉,别的不说,就从许叔在摸金这行当的眼光来说,这玉应该不菲,最特别的是玉镯有三分之一的部位,镶着青铜的装饰花雕,它围着玉镯,如一条青龙一般地缠绕,这是别出心裁,又异常独特的,青铜装饰花雕巧夺天工,认真一看,好像是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或者文字,具体我也说不好是什么,反正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许叔小心翼翼地把玉镯用手帕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后,摆在我前面“小吴!你可晓得我这玉为何玉呀?”
“叔!虽然我没研究过玉,但是从您的小心程度,以及您一脸爱惜的表情,已经可以知道这玉应该挺值钱吧?”说着我用求解的眼神看着许叔。
许叔有些陶醉的看着玉镯,呵呵一笑“哎呀!你小子呀,是真的聪明!懂得看人脸色。”
“也罢!今儿呀我就免费给你上一课,这玉镯子是昆仑玉所制,你刚刚说它值钱!我可告诉你,这不是钱不钱可以衡量的,出多少钱我都不卖。”许叔说着心满意足的一笑“这可是给我儿媳妇留的。”
“哦!是吗?”我稍显有些惊讶“叔!说说呗,您这玉镯有何特别?这上面的青铜雕花雕的是什么?”
许叔叔先是呵呵一笑,接着说道“这特别之处么!除了它是昆仑玉外,还跟它的来历有关,我且先跟你说说这昆仑玉,昆仑玉可不是产着昆仑山,而是来着新疆一带,它也叫和田玉。”
许叔说到这我忍不住打断他“和田玉我懂,俗称真玉是吧?”
其实这方面知识我是从胖子那儿听来的,上次南诏墓,胖子顺走的玉便是这和田玉。
“没错!居然你懂这和田玉,那我就不跟你祥说了,我就告诉你它的来立吧!”许叔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好像沉入了曾经不堪回首的回忆中,然后便滔滔不绝讲起“这玉镯子在摸金校尉的业内中还一个别名,叫“巴人青铜玉”,你刚刚也问了上面的青铜雕花雕的是什么,我现在就告诉你,这是古巴人的神秘文字。”
许叔说到这里,我忍不住打断他,问道“古巴人!?是什么人?”
许叔呵呵一笑,有点尴尬的说“其实我也不是很了解这个巴人族,只知它是我国一个神秘的民族,他们的存在一直被神秘的面纱遮掩着,学术界中对这个神秘的民族一直有争议。”说着就把他手中的玉镯拿起来,接着说道“而我这个玉镯,有一个故事,相传在夏前有一位像神一样的巴人君王,人称“天尊”,他生来通灵,可以与另一个名称“虚度空间”的异界通灵,他的百万“魔鬼大军”就是他从异界借来的,相传这支魔鬼大军所向披靡,十恶不赦,到哪都是生灵涂炭,这位所谓天尊的巴人君王就是用这支魔鬼大军称霸一方,成就帝王霸业。”
“而相传他当年招唤这支“魔鬼大军”就全靠这个玉镯,所以也有人称呼这个玉镯为“巴魔神玉。”许叔话到处神秘兮兮的说“小吴!我告诉你,听说这玉镯是打开那位号称天尊的巴人君王所留下来的宝藏库的,传说在神农架最西陲的一片与世隔绝的“绿色魔海”中就有一座天尊当时留下的宝藏库,里面是金山银山,让人用之不尽,而看守宝藏的就是他的魔鬼大军,只有带此玉镯者方能平安出入,否则死无葬身之地。”
许叔说完,可能是怕我怀疑什么,便马上补充,“不过这也都只是传闻了啦,反正我就是觉得这玉镯漂亮又精致独特,而且玉通人气,所以送给我儿媳妇再好不过。”
我会心一笑,说道“小静挺幸福,有您这样的公公。”语毕又话锋一转,追问许叔“叔!您这玉镯这么神奇,我很好奇您是哪得来的?”
许叔看我一眼,没应,笑了笑,只见他眼神里流露出复杂的情绪,片刻后,开始说道“有多少所谓有门有派的摸金校尉为了这玉,把命都交代在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原始森林,可是这玉却被三个无门无派自发组成的摸金校尉在贵州西江给摸到,再后来便阴差阳错的让我买到。”
如此说来许叔还有上官叔以及二柱子还真的是不简单,别人倒不了的斗,他们三个却倒成了。
就在我还在心里佩服许叔他们时,许叔开口把我从走神中拉回来“小吴!你说,现在的小姑娘都讲究流行,时尚,到时上官老儿他儿女小静!该不会嫌弃我这玉镯子太老气了吧?”
许叔这话让我听得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感动,父亲就是父亲,无论许叔过去是如何的与众不同,但是在作为父亲身份的他是这么平凡,平凡到怕自己会让自己的儿媳妇没面子。
我微微一笑,说“许叔!您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您这手镯子好的很,小静一定很喜欢,小静是一个很传统的好姑娘,您放心吧。”
“是么!那就好,那就好。”许叔重复了一遍,明显安心了不少。
跟许叔东扯西聊,不知不觉已经傍晚了,我看了一下时间说“叔!胖子应该也快回来了,我先回去洗个澡。”
“得勒!你先回去,晚点来家里吃个便饭。”许叔说着便起身相送。
我连忙阻止“叔!不送!不送!”
我走到门口时许叔叫住我“小吴!接着。”
我接过许叔抛来的东西,一看!原来是那个无针罗盘。
“这……这……?”我支支吾吾,有点惊讶。
“送给你了,这两年来,你天天来看我这啰嗦的老头,也该有点报酬。”许叔说着便用一种捉摸不透的笑容,话中有话说“有一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好,没必要说破。”
听许叔的意思想必是以为我是他同行,也是倒斗的,但是他居然没说破,说明他已经默默接受了。
可是我不喜欢让人误会,但又不知道应该如何去跟许叔解释,因为那段时间发生太多太多我不愿意回想,又难以启齿的事,比如上官叔和二柱子死的事,于是我撒了个谎,嘴角一勾笑道“叔!别误会,您应该听过冥阍校尉吧。”
许叔听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略显尴尬,点点头道“原来如此!让你见笑了。”
我也不是啰嗦的人,便收下罗盘,并说“不必为过去的无心之过而自责。”其实这一句句话我也是为了把戏演足,毕竟冥阍校尉最后一句祖训有言“解离奇,破诡异,摸金冥阍不两立”,那倘若我真的是“冥阍校尉的话,就不可能若无其事。”
最后我一句“叔!谢了,您的报酬。”然后面朝夕阳一路返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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