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枫岫的说法,他给醉饮黄龙恢复记忆需要三天的时间,考虑到不能在这里闲着围观枫岫跳大神这台耽误事儿,渡流云决定调整一下顺序,她要先去搬救兵。
不过直接去找龙宿,被毙了的可能性很大,她这位义父大人,如果没有足够的说服力是绝对没办法请动他出山,相反她还有可能被义父大人扣下没法再出来……不过没关系,要说对付龙宿或剑子,她有的是办法,打同情牌或者亲情牌是没用的,护短这个解说不是万能,除非她竖着出去躺着回的龙烟苑,不然龙宿答应她的请求概率相当小。
既然亲情牌和同情牌没用,那最简单的做法就是暴力牌喽。是说任何时候只要龙宿或者剑子想要作妖,没关系,请出镇山法宝暴力银和尚佛剑分说,万事儿欧几把尅!
抖了抖戒指,甩出来当初下山时龙宿送给她的路观图,她一边研究着地形,一边笑的很是奸诈,亲爱的义父大人,您当年送我地图的时候,可是没想到我会用这招来对付您老人家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的真是一脸惊悚。
围观她抽风的一干人等纷纷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她这是又要给谁挖坑跳?
“好,就这么决定了,我这就走。”一拍大腿,渡流云决定马上动身,是说她这屁股底下按了窜天猴一般的行动力着实让人无语。
“吾随你同去。”
不能总让她一个人跑来跑去,罗喉决定跟她一起前往。这事儿她卷进来的很无辜,依照她的能为,本可以置身事外袖手不管,偏偏一门心思往里出力,没道理一群大老爷们在这坐着等她一个小姑娘四处奔波。
“嗯……随意啦。”
横竖她都拦不住罗喉,现在又不需要和邪天御武交锋,那只超级大怪兽的保证还是比较有效的,说十天不出手,十天绝对不会跑去杀人越货。何况有罗喉在,大概能跑的更快点儿。再说现在的罗喉又不是未来天都悲剧后的暴君,她一点也不怕佛剑分说和罗喉对上会产生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来,相反只怕还要站在罗喉这边主动出手相助,毕竟佛剑可是三教大流氓中最大的那一尊正义流氓啊~
检查了一下罗喉身上的伤,确定不影响行动,算计了下手里的存货大概能支撑到回龙宿那扫荡一番,她好歹交代了几句枫岫别偷跑之类的,换来对方一个透天大白眼,他都已经绑上战车了还能怎么跑啊!
“那这样,五天后,我们啸龙居见。”大小两个神棍鬼鬼祟祟密谋的样子像极了兄妹,这两人自己也说不出来为什么会互相看着顺眼,明明是一开始踢山门找茬与被找茬的关系来着,大概是骨子里的不安分和脱线有点相近的缘故……也有可能是神棍之间交流不需要太多的语言,看着顺眼就行了。
“放心,到时候吾会让你见到一个完全恢复记忆的刀龙太子。”枫岫信誓旦旦地保证到,只是恢复个记忆,完全没有难度,就是大概醉饮黄龙会受点罪。当然这种小事他就没必要和渡流云说了,总觉得说出来又要被她狠狠地坑一笔,神棍之间的较量吗,就是看谁吃亏少咯~
每次看到别人受伤,她都要感慨一下自己这神奇的体质,说来这些日子她倒是从来没有遇到过内伤外伤各种伤之类的事,依照罗喉胸前那道伤来判断,估计放在自己身上,大概也就是小半天就能完全愈合。
“下次再有这种事儿,请务必让我挡在你前面,我感觉,如果我不是被人当场毙命,应该能各种自愈。”
“除非吾疯了,否则不可能。”罗喉毫不客气地毙掉了她的提议,不论她是男是女,他都不可能干得出来这种让人挡在他面前的事。等等,她说自愈?什么意思?罗喉觉得自己耳朵没出问题,那么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
当着罗喉的面,抽出匕首,给自己的胳膊来了一刀,下刀的速度和愈合的速度是一毛一样。
“你没有想过,事过反常必有妖吗?”罗喉抓住她的手臂仔细看了很长时间,确认自己没眼花后,这才想起来,盯着小姑娘的胳膊看有点不太妥,语气不自觉地有些讪讪地道。
然而渡流云根本就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倒是对他的说法比较有兴趣“想过啊,所以我才说,大概只要不被当场毙命比如劈成两截之类的,应该不会有事。打不死什么的,这样的体质难道不应该感到自豪吗。”
自豪个鬼。
罗喉很想对天翻个白眼,这要是被无知的蠢货看到,指不定拿她当什么妖孽架火上烧一烧,她这种乐天的性格到底是怎么养成的啊,好像在她眼里就没什么是愁事儿一样。
“哎呀,免担心啦,要知道,我可是被义父用各种奇怪的灵丹妙药泡大的,指不定哪里出现了光合作用化学反应才让我刀枪不入呢,就是不知道会不会自带百毒不侵的效果,嗯,哪天可以找点儿毒药试一试。”
突发奇想地想要拿自己做人体试验,渡流云觉得这个提议干得过,要真连毒药对她都无效,那可是太好了,这大概就是穿越对她的补偿吧,毕竟这可是个动不动就轰天裂地的可怕世界啊~
头痛。真想知道那位儒门龙首是怎么把她养大的,这性格真的是和儒门两个字半点也不搭边。哪儿跟哪儿都联想到了拿她自己试毒,她这思维未免太跳跃了点儿。就是不知道这想法要是被疏楼龙宿知道了会不会和他一样略感崩溃。
有罗喉带着赶路就是快,根基的差距是天赋没有办法弥补的,她天赋再高,也不可能短短时间就撵上不知道练了多少年功的罗喉啊~~只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他们已经出了西武林地界。
“啊,今晚就这个林子睡一夜好了。”渡流云拉住了罗喉,差不多可以了,他还是个伤病号,总得停下来休息休息换换药什么的,怎么着他都是要战邪天御武的主力之一嘛。
罗喉却是会错了意,以为她赶路赶的累了,毕竟还是个孩子,又是个女孩子,这些天奔波劳累的脚不沾地,会累也是理所当然“也好。”
找了个不知道生长了几百年的大树,粗大的树干下靠个个人绝对不成问题,渡流云先是找水好好洗了洗手,然后对着罗喉一挑眉,简单利落地说了一个字“脱。”
“……”你能不能说话不要这么惹人歧义。罗喉默默地吐槽,默默地脱掉上衣,这是已然习惯了她的惊人言语。
“哎,脱啊脱啊就脱习惯了。我都不嫌你这伤太惊悚,你怕什么脱光了被我看。”
渡流云一边吐槽着罗喉的墨迹,一边熟练地换药包扎,完全没看到对方黑了一半又红了一半的脸。
能不能找个什么东西把她的嘴堵上?罗喉认真地考虑着这个问题,他决定,在结束邪天御武之乱后,好好和她研究一下人生和理想,好好的小姑娘不能整天活的像个糙爷们一样啊,她真当江湖是她家后院不成?
一点也不知道罗喉心里在想什么,渡流云自顾自地替他处理完伤口,末了还在包扎好的地方拍了一巴掌“行了,收工睡觉。”说罢,她甩出来一张铺满皮毛锦缎镶金嵌玉点缀着各色宝石造型很儒门风的卧榻,蹭地一下蹿了上去,很是大方地敲敲卧榻扶手“要不要上来?地方很大,够睡两个人。”
罗喉眉角一抽,对这个闪瞎狗眼的卧榻表示承受不来“流云,你是真的不在意男女授受不亲这种事吗?”
“出门在外何必拘那么多小节呢。”嬉皮笑脸地噎了罗喉一句,她一副我知道你一定会这么说的表情,顺手又抖出来一张比较朴素但也素到哪儿去,大约能躺下俩人的超大号铺着皮毛的太师椅“请吧,古板的罗喉大叔。”
有时候真想把她倒着提溜起来抖落抖落,看看究竟都能抖落出来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但不可否认,这姑娘的人生大约一定可以过的很愉快,着实能自己给自己找愉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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