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开了封灵岛,给妖刀界找了一堆麻烦后,这阵子貌似除了皮,渡流云没干什么正事儿。
她给妖后也没找什么大麻烦,就是让人散了点儿推测谣言出去,诛天死在快刀之下,而能近身切诛天一刀直接削首的,除非是功力高过诛天太多的人,要么就只能是和诛天极为亲密的人,才能趁其不备做到这点。
那么……武功高过诛天太多的人,没有必要用这种下三滥手段来暗杀掉诛天,直接一对一不光省了麻烦,还可以名利双收,这就导致了实际上只有后一条选择。
作为和诛天极为亲密且武功够强能做到这一点的,七扣八扣剩下来的也就只有妖后一个人,于是,身为诛天师父的横千秋,虽然对诛天没有继承他冷笑话天分这一事耿耿于怀,但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妖后以诛天老婆这个身份还能下狠手把自己老公弄死这个行为,让横千秋怒火横烧三千里,二话不说直接打上了门去,他和风之痕不一样,风之痕还讲究要个事实真相,横千秋才不管这个,先打了再说,迫的妖刀界不敢发声。至少在犴妖神出面之前,妖后硬是忍下了这个大亏。就算知道这个风声是谁放出去的,她也不敢上门寻衅,对于横千秋和中原联手这一结果,她一点也不意外,就素还真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性子,绝对能把横千秋拉拢在手里指示的团团转,还一点儿错都挑不出来。
“啊哈,看着妖后被横千秋撵的不敢从妖刀界出来是真开心,就算后面的事儿我打算放牛吃草,也觉得值了。”
悠闲地丢了一块苹果到嘴里,渡流云二大爷一样斜躺在卧榻上,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
难道你有做什么吗?出个主意动动嘴皮子而已,跑腿儿的活全交给别人去做了,你是真闲。
罗喉无语地看着她,是说,你吃苹果的速度要比啸日猋削苹果的速度快不知道多少倍,一刀下去切八瓣赶不上你续苹果眼花缭乱的动作。
不光啸日猋搞不懂,罗喉也搞不懂渡流云对如今武林的态度,说她管闲事儿吧,也没见她做什么实质上的动作,说她什么都不管吧,却又在背后注意着整个武林的局势,偶尔给出的一些提示,往往能给素还真带来很大的惊喜,这给罗喉的感觉,仿佛……是她刻意而为,既不想见到她身边的人出事,又不想过多的干预事情的发展,而在轻微地推动着。他只是失去过去的记忆而已,但本能的感知还在,不知为何,在他潜意识中,似乎记得,很久以前,渡流云并不是这个样子,那个时候的她,应该是活的更加恣意洒脱。
“啊啊啊,我要罢工了!!流云你太过分了!我不要再做你的苦工了!”
啸日猋终于发飙,狠狠地把水果刀丢在一边,抱走了渡流云面前两盘子苹果,冲到外面享受自己丰硕的战利品。童工也是有人权的!不能随意使用~
和渡流云相处的时间长了,啸日猋也就适应了这位不时抽风的性格,什么流云公子流云前辈统统省去,直接喊她流云她会更高兴。没大没小嘛,那是他专门科啦。
这孩子疯了,完完全全的疯了。
渡流云惋惜地感叹了一声,决定放过因为崩溃而导致神经错乱的可怜孩子,提到神经错乱,她弹了个响指,翻身爬了起来,瞪着罗喉的眼睛亮的宛如灯泡:“歇也歇够了,我们出发,去找那个从封灵岛出来的小变态,不把他抓回来,会让我感到万分的遗憾啊~”
白玉面具下俊美如斯的面容,想想都觉得有趣,这得长成什么样子才能自信兼自恋地说出这样的话来,而且还是大言不惭地那一种——小兵燹你要不要考虑和莫召奴或着极道先生拼一下美貌?要不她去月族把黄泉挖出来也行?想要打击人,可是不要太简单哟~
“老规矩,我负责气人,你负责打人,分工愉快。”
手欠地捏了捏罗喉的脸,渡流云是打算趁着他失忆,把调戏大萝卜这件事进行到底——就算他想起来又怎样,还不是一样。这和武力值无关,反正这只萝卜大约也只有她能调戏得了。
现在这个样子好像蛮不错,用渡流云的话来讲就是,去他的记忆,该是他的早晚是他的不会跑,于是这种乐天派的性子影响到了罗喉,让他对什么时候能恢复这一事也不在那么看重,总之,重逢了就是好的,其他嘛,随意就是。
说是去找炎熇兵燹的麻烦,但这个小变态行踪飘忽不定,想要逮住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找了几天没见到人,渡流云一拍脑袋,索性又找人散布了关于她看不起妖刀诀的消息——什么妖刀连焰十方塬,统统都是浮云,在她眼力不值一提,根本配不上妖刀诀这个称呼——一招就能破了这无聊的招数,如果不如,可以来一试嘛。
就不信放出这个消息,炎熇兵燹能坐得住,她可是赤果果地在鄙视兵燹,鄙视妖刀诀,鄙视这个封灵岛高手之首,连鬼隐也忌惮的存在啊哈哈哈哈哈,依炎熇兵燹那个性子,只怕在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就能蹿出来找他们的麻烦。
这种坐等对方上钩的钓鱼感觉真好,既可以省去劳动自己双腿儿的麻烦,又可以好整以暇地欣赏对方气急败坏跳脚的样子,以逸待劳,何乐而不为嘛。
“不打了不打了,放弃。”
收了剑势,渡流云有些微喘,心病虽然可以不药而愈,但当年一刀穿心的重创不是那么简单就能痊愈的,何况也不仅仅是一刀穿心而已,她现在这个状态,就像是把深不可测的修为硬生生地塞到了一个明明承受不住如此庞大力量的身躯里,随时可能会因为真气溢出而碎心爆体,这还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解决的,除非她能找到足以改造她现在身体的天才地宝——拜龙宿当年为了救她所赐,耗费了无数资源,也算是从数量上弥补了质量,再加上她自我修复,消耗了不少力量,这才能正常地四处乱跑。
别人是因为功体不够各种受伤,她是因为真气溢出才产生了反作用,这特么上哪儿去说理。
和她对练的罗喉战的有些心惊,他一直没有摸清过渡流云真正的根基,每一次切磋性质地对练,都让他有不同的感受,仿佛她每一次都留手了一样,但却是一次比一次深不可测,也许……这是她逐渐恢复的征兆?
她的身体状况罗喉还是很清楚的,如果是她全盛状态,恐怕连他也不是她一合之敌,也正因为如此,她究竟是受到过什么样的重创,才会到如今这个地步,十不存一,甚至可能是……百不存一?
“不用多想啦,对于没有办法确认时间的事,就不要把注意力放在上面,只会给自己平添困扰。”
勾着罗喉脖子,挂在他胸前,她略微牵动著嘴角,露出一抹愉快但略显无力的笑容“这么长的时间都过来了,还怕什么继续等,反正我恢复的状态你也看到了,相当的喜人,至于全盛期什么的,不用想了,那个恐怕把苦境炸一遍都不太可能。”除非她能期待一下某个隐藏在暗处默默关注着人世间的大佬发善心,从手指缝里露出点儿汤汤水水一样的力量来,不然她还是老老实实自我调养来的正经安稳。
“你的武功吾已经知晓深浅,不需要再如此对练,若你真想与人试招,去找金子陵忆秋年他们便是。”
罗喉看着渡流云,无奈地道,那几位与他不同,虽然同样出手分轻重,但他习惯了大开大阖的打斗方式,纵然是切磋,也避免不了全力而为,伤不了渡流云是真,会让给她带来伤害也是真。
渡流云把头搭在罗喉肩膀上,一边看向远方,一边嘿嘿轻笑“放心吧,马上就会有好沙包的,傻鱼上钩了。”那股充斥在天地间的强烈刀意,正以弥天盖地的速度向他们的方向蔓延而来。
说着,她顺手掏出面具扣在自己脸上,既然兵燹自称面具下的容颜如斯俊美,那她就和他比一比谁更自恋谁更变态好了,一想到炎熇兵燹将要感受到接二连三被打击的快感,她就忍不住想给自己点上无数个赞先~~胖友,罗喉的四百米劈天裂地刀气感受一下如何?这边摩拳擦掌中了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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