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祸苍龙暂时还没有等来,心筑情巢却是等来了一名不之客。
黑衣罩身,精铁覆面,一柄长剑闪烁着熠熠寒光。趁着夜色的掩饰,这条人影无声无息地潜入了心筑情巢之中,令人惊疑的是,来人并没有惊动心筑情巢的阵法,而阵法也确实没有关闭。来人伸手可见一斑。
真是熟悉的气息波动。
渡流云隐去了身形,就这么安静地看着来人直扑汲无踪的房间,既不出手,也不出声提醒。
“你还真是无处不在,我亲爱的神力兄。枉费我这么尽心尽力替你想办法,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吗,没良心这三个字不能用在这里啊。”
搓了搓下巴,渡流云自言自语地吐槽道。这个家伙能做到什么地步,她还真是好奇啊,在这种完不对等的条件下,他想要做的,就像是自己当年在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何等来历之前,想要扭转命运时一样的,这也是为什么她不愿意真正下手对付莫非尘的理由之一。amp;a;a;1t;iamp;a;gt;amp;a;a;1t;/iamp;a;gt;
天地间有这么一个和自己极其亲密的家伙存在,这样的感觉其实很好,就像是突然多了一个血脉相连的兄弟,那种不再孤单的心情,不知道被恨意控制的莫非尘能不能理解,看上去虽然是不能理解的样子,但希望他能够体会到吧。
这么想着,渡流云悄声无息地跟在这条人影之后。以她此时的境地,不被现实在是再正常不过。明知对方目的就是冲着汲无踪去的,她也很想看一看汲无踪真正的实力啊。在慕少艾替他治疗的时候,早就顺手将他的身体恢复到了巅峰状态,造天计划六人组中,飞,从来都不是能被人小瞧的,尤其是那一手自创的腾风剑法。
虽说阵法没有被惊动,可作为心筑情巢的隐藏级武力,风随行在第一时间就觉了来人的行动,并且通知了莫召奴等人,而他们在得知后,一致选择按兵不动,会来人刺探,自然是在他们预料之中,现在他们想要知道的,是这个人究竟是谁,是六祸苍龙本人,还是那位从来没有露过面的飞。能够不触动心筑情巢的阵法,知晓阵势是不可能的了,那就只能是此人一身诡谲的修为,令人值得期待。amp;a;a;1t;iamp;a;gt;amp;a;a;1t;/iamp;a;gt;
不论今天能不能杀掉汲无踪,他的目的都是要试出汲无踪是否恢复,武功是否恢复当年巅峰,毕竟就算他能够被人治愈,这么多年来落下的进度,并不是能够弥补了的。尤其他还得到了那位神秘人物的馈赠。
明知这是一场输在了起跑线的交易,但每个人都有自己重视的事,他重视的那一件,恰恰值得他这样做。何况那一位的要求与他想要的结果并不冲突。
有些时候,力量并不是唯一的途径,但确实最有效的途径。面对绝对的力量,或是臣服,或是被说服,总要有一点能够让他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并没有不值得。
这样想着,他恍若一道轻烟,轻飘飘曳入了汲无踪的房间之中。
一点剑芒寒,一式剑诀残,床上的锦被,在这一剑过后,化做漫天飘絮,飘悠悠,缓慢落下,然而这一剑却是未曾刺中人身肉躯。amp;a;a;1t;iamp;a;gt;amp;a;a;1t;/iamp;a;gt;
快剑连闪,瞬息之间,两人已是交换了数招,在这小小的房间之内,桌椅未晃,墙上的山水挂画未曾因此而划破,甚至连下落的锦被碎片,依然还是维持着原先的度,一点点,一片片,终归于地面。
汲无踪剑尖斜指,语声淡漠,却透露出一丝赞叹“不愧为造天计划六人中的剑,多年未见,你剑术精进至此,汲无踪佩服。”
这许多年来,他沉疴缠身,剑术已是落了下风啊。
“过奖了,多年病榻,并不曾让你荒废了剑技,汲无踪,你才是令吾惊异。”
透过面具,法云子的声音有些怪异,听不出男女,这大概也是当年为什么没有人知晓她真面目的原因。作为六祸苍龙最大的助力,她有着太多的理由不能让人知晓身份。amp;a;a;1t;iamp;a;gt;amp;a;a;1t;/iamp;a;gt;
她本以为,汲无踪这多年来未曾握剑,定然不是她的对手,然而她却忘了,哪怕是在意识混乱之时,一个剑客,只要他没有真正的死去,那么,他的一个举动,一个眼神,都有可能是在自我的意识之中,提升着自己的。
她是靠着莫非尘的力量,在和汲无踪的试探之中,才占了上风啊。
“剑的身份,一直令吾好奇,而你与君的关系,更令吾有所猜测。”汲无踪缓缓地道,“而你能闯入心筑情巢之中,想必是有高人相助啊。”
“多说何益,汲无踪,你不如就只安静地做在酒党之中藏匿逃生的疯子,还能落个安然终老的命运。”
不管怎样,汲无踪都留不得。
“阁下身上有令吾熟悉的气息,不如今夜作给我个面子,就此退了吧。”amp;a;a;1t;iamp;a;gt;amp;a;a;1t;/iamp;a;gt;
渡流云的身影出现在法云子身后,轻笑道。她这一出现,法云子顿时一惊,回过头去,便对上了那张竟然很是熟悉的面孔。
是的,除了神态不同,气度不同,渡流云从哪里,都与莫非尘相同,甚至带来的压力,更在莫非尘之上。
“这封信,交给我的那位好兄弟,一定请他亲自过目。”渡流云一扬手,一封信飞入法云子手中“告诉他,滴一滴血,就能拆开信笺,千万要仔细看,不要辜负了我的思念。”
她刻意强调了兄弟两字,这让法云子心底升起了疑惑,若说这两人没有关系,那是绝对不会有人相信的,但这两人显然性情,脾性尽是相反,而以她女子的细微观测,决计是有问题的。
一个汲无踪已经让她感到棘手,再加上这个突兀出现的渡流云,今夜之事,只能作罢了。
她将书信收好,语带笑意,笑意中透露着冰冷“尊驾所托,吾自会转交,只是希望阁下不要过多插手他人私事才好。”
“私事公事天下事,何为公何为私,阁下可否说的清楚?”
渡流云晒然一笑,就这么看着她,走或不走,就在她一念之间了。走,最好,不走,她也不介意心筑情巢多一个俘虏。只是法云子应该不会愿意成为六祸苍龙的拖累嘛。
“告辞。”
法云子一声笑,看了一眼汲无踪,转身离去。然而在她心底,却是蒙上了一层阴影,莫非尘和渡流云的出现,让整个事情的计划有了偏差,这两个人之间的较量,很可能会为造天计划再启带来不可磨灭的危机,他们……留不得,该是想个办法,让他们两个人远离计划的中心,最好拼个两败俱伤,才不会成为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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