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抿了抿嘴道:“以一万骑兵进攻两万人镇守的城池,想要攻下来,确实有些难度。更何况我军骑兵精贵,以骑兵进攻城池,实乃下策。
因此想要拿下高奴,需以智取,不可力敌,骠骑将军,不知高奴守将的能力如何?”
马超回答道:“高奴守将名叫曼罗,乃是步度根麾下第一大将,其能力平庸,但魏国已经定下了坚守不出的战策,此人又对轲比能忠心耿耿,因此想要将其诱骗出来,只怕难也。
而且高奴城乃是以前防御北方胡人的军事重镇,城池本就高大坚固,这几个月鲜卑军又有所加固,想以回回炮进攻攻破高奴也需要很长的时间。”
“那这可就有些麻烦了。”
“若不如咱们兵马都到了,一起出兵,以回回炮猛攻四门,如此拿下高奴不难,咱们现在只有一万骑兵,想要拿下高奴可不容易啊。”
听了众将的话,刘禅心中暗忖道:“高奴是后世的延安,而那里位于黄土高原,后世百姓多窑洞而居,或许可以……”
想到这里,刘禅下令道:“北疆战局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变化,出兵刻不容缓,高奴虽然难以攻下,但也等去了之后在说,孟起将军,你立刻在军中挑选精锐骑兵一万人,并另外挑选善于挖掘洞穴者,备足铁锹,另找些篾匠,随军出征。”
听了刘禅的话,马超顿时明白过来:“陛下是打算挖掘地道攻入城中?”
刘禅点了点头道:“高奴地处黄土原,其黄土层颇深,有数十米,其土易于挖掘却不易坍塌,适宜挖掘地道。如以挖掘地道突入城中,高奴可下也。”
马超闻言拱手领命:“末将这就去准备!”
时间转眼过去三日。
这三日里,马超已经将兵马准备完毕,一万精锐骑兵,并且还从附近城中,挑选了善于挖掘洞窑者百人。还有善于编制箩筐者数十人。
兵马准备就绪之之后,刘禅便于抵达新平的第五日,正式誓师出征。
骑兵一路策马北上,沿途又砍伐柳条储备,之所以在半路上砍伐柳条,而不是抵达高奴之后砍伐柳条,主要还是担心动作被敌人探知,从而猜测到计划,做出准备。
十日过后,刘禅率兵抵达了高奴。
原本以骑兵的速度,一路策马狂奔,最多三日就可以抵达高奴,不过由于汉军带了粮草辎重,所以速度并不快。
兵马抵达高奴之后,刘禅并未急着安营扎寨,而是让士兵在距离高奴数里之外休息。然后将那些善于挖掘洞窑的百姓叫了过来。
刘禅对着百姓们说道:“尔等善于挖掘洞窑,且看看这土质,是否适合挖掘地道!”
百姓们闻言,便扛着锄头,铁锹在地上挖掘起来。
挖掘了大约半个时辰,百姓们陆续返回,一个年长的百姓对着刘禅说道:“启禀陛下,此地黄土层颇厚,土层紧密却不坚硬,易于挖掘又不易坍塌。”
“好!”刘禅闻言大喜,说道:“若你们能成功挖通前往高奴的地道,朕重重有赏。”
“多谢陛下!”一众百姓听了这话顿时大喜过望。
那年长的百姓说道:“挖掘地道简单,但是距离,方向却需要有所规划,若是挖偏了就不好了。”
刘禅笑道:“这个不用担心,你们只管挖掘之事,长度,方向朕会规划好的。”
随后刘禅唤来众将,说道:“百姓们已经勘察过,地处可以挖掘地道,不过挖掘地道,会出大量的土,这容易被高奴城中的敌军察觉。
所以营寨必须建立好,以免地道出土之时被敌军察觉。诸位将军可分散四周观察地形,寻找适合安营扎寨之地。”
“诺!”众将闻言拱手领命,带着一些骑兵分散四周,在高奴城周围寻找适合安营扎寨之处。
过了两个时辰,众将陆续返回。
关羽拱手说道:“陛下,我往西北方向寻找,那里一马平川,若是挖掘地道出土,容易被敌军察觉,并不适合在那里安营扎寨。”
林啸拱手说道:“陛下,我往正西方向寻找,那里也是一马平川,不适合安营扎寨。”
魏延拱手而出,笑道:“陛下,我往正东方向寻找,距离高奴四里之外,有一处高坡,不远还有一处河流,我军可于坡下安营扎寨,在坡后挖掘地道,高坡可遮挡视线,敌军不会察觉。”
“好,既然如此,率兵前往高奴正东方向安营扎寨。”魏延虽然性格不怎么样,但是行军打仗的本事还是有的,既然魏延说正东方向可以安营扎寨,那边错不了。
刘禅没有犹豫,立刻率兵赶往正东方向而去。
不过多时,刘禅率兵来到高奴正东方向,这里距离高奴有四里路远,更有一座高坡拔地而起,其高度,更在高奴城之上。
如果地势低于高奴城,那么挖掘地道,出土运土高奴方向就看得见。
但如果地势高于高奴,在坡后挖土运土,高坡便会阻挡高奴的视线,如此一来,高奴城的敌人,就不会察觉。
刘禅站在坡顶,见高坡的地势高于高奴,满意的笑道:“这里有高坡,地势高于高奴,不远又有水源,的确适合安营扎寨,传令下去,兵马在坡前安营扎寨,皆是在坡后挖掘地道。”
“诺!”众将拱手领命,随后兵马便陷入忙碌之中。
得知刘禅御驾亲征,高奴城守将曼罗乃是平庸之辈,哪里敢出城进攻汉军,到了日落之前,汉军安安稳稳的将营寨建立好了。
中军大帐之中。
刘禅坐在主位上,众将排列两旁。
关羽拱手说道:“陛下,虽然我军在此处安营扎寨,在坡后挖掘地道,有高坡阻挡视线,高奴守军不会看到我军动作。但是难保高奴城里的守军派出斥候过来打探消息,所以要有所准备才是啊。”
刘禅点了点头道:“二叔所言甚是,不知二叔有何办法呢?”
关羽笑道:“高奴守将曼罗乃是无能之辈,如今陛下御驾亲征,他心惊胆战。陛下可每日派出大将在四门挑战,晚上又令大将率兵巡逻,防止他们趁夜派出斥候。如此一来,我军的动作就不会被敌军察觉了。”
“嗯!”刘禅微微颔首,想了想说道:“马超,林啸,林渊,魏延。”
“末将在!”四将拱手而出。
刘禅下令道:“你们四人每日各领两百骑兵,分往高奴四门城下挑战,每日耀武扬威!”
“诺!”四将拱手领命。
这四人,乃是大汉的顶级将领,名气非常大,由他们前去挑战,高奴的城的守军必定不敢出战。
刘禅又下令道:“王平,凌统,马岱,鄂焕,你们四人,每晚各领千人,在我营寨,高坡四周巡逻,防止敌军派出斥候前来打探消息。”
“诺!”四将拱手领命。
刘禅又下令道:“让百姓们连夜编制箩筐,明日一早,开始动工挖掘地道,让那一百百姓日夜不休,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打通前往高奴的地道。”
“诺!”
次日清晨,马超,林啸,林啸,魏延四将各领两百骑兵奔高奴四门而去。
而汉军营寨这边,也正式开始挖掘地道了。
高坡之后,四个善于挖掘地道的百姓正在疯狂的挥舞着锄头,铁锹。两个百姓用锄头挖掘,后面一个百姓则手持铁锹休整,稳固地道。还有一个百姓则负责将挖出来的土装筐。
地道不需要多么宽阔,能容纳一两人正常通行就可以了,因此只能容纳四五个左右的百姓工作。
但挖掘地道可是个体力活,为了追求速度,得不停的挥舞锄头,这对于手臂的负荷非常大。因此百姓们挖掘了百十下,挖掘了一米长度,便要退下来休息,换其他人工作才行。
“我来!”一个百姓挖掘了一米,另一个百姓又换了上来,不过半个时辰,便挖了十来米的地道。后面又有士兵负责将挖好的泥土传递出去。
刘禅对着一个百姓说道:“刚才马超将军传来消息,此处距离高奴城有一千三百步,你且算算,按照这个速度,需要多久才能挖到高奴城下?”
百姓想了想说道:“如今半个时辰可挖六步(古一步相当于想在两步,大概一米五左右),一天可挖一百五十余步,如此不出九日,可挖至高奴城下。”
刘禅点了点头,说道:“好,若八日之内可以成功,朕赐予你们每人良田百倾,一百金。”
百姓闻言大喜,对着身边的民夫说道:“大伙儿都听着,陛下说只要在八日之内挖通前往高奴的地道,陛下便赐予我们良田百倾,一百金,大伙可要卖点力啊!”
“陛下万岁!”
“陛下万岁!”
一众百姓闻言顿时激动不已,正在挖掘地道的两个民夫更是斗志昂扬,手里的锄头挥舞得犹如赵云舞枪,锄头带起的黄土落在身上,头上也是毫不在意。
而另一边,高奴城东。
马超率兵着两百骑兵抵达城下,马超催马而出,在城下叫阵。
曼罗闻讯赶来,只听得城下的马超叫骂道:“曼罗匹夫,可识得我西凉马超吗?可敢出来与我一战呼?”
曼罗见是马超,对着身边众将说道:“此人凶猛至极,不必理他。”
一将闻言不悦道:“将军,他只有两百人,咱们率兵出城与其作战就是了,何必避战呢!”
曼罗沉声道:“你懂什么?马超之勇威震天下,你们谁是他的对手?他虽然只有两百人,但既然敢来,必定有所准备,咱们出战,必定中伏。
单于已经交代过了,如果蜀军来攻,一定要坚守不出,你们难道忘了单于的吩咐了吗?”
“我等不敢!”
正在此时,左右两边又跑了三个士兵。
“启禀将军,西门方向,蜀将林啸率两百骑兵挑战。”
“启禀将军,北门方向,蜀将林渊率两百骑兵前来挑战。”
“启禀将军,南门方向,蜀国大将魏延率两百兵马前来挑战。”
曼罗深深的吸了口气,下令道:“这些人都是蜀国大名鼎鼎的将领,皆是万人敌,如今一起前来挑战,必有阴谋,咱们不必理会,让兄弟们好生戒备,不得有误。”
时间转眼过去便过去了七天。
这七天时间,林啸,马超等将每日前往高奴挑战,曼罗皆不敢出现。到了晚上,王平,马岱,凌统等将则率兵在营寨四周巡逻戒备,曼罗派出的斥候,也不能接近汉军营寨,打探到汉军的动向。
第七日的清晨。
刘禅来到土坡之后巡视。
如今土坡已经挖掘了将近两千余米,地道之中,也拍起了长龙,一千多士兵在地道之中传运着泥土,土坡后方,泥土更是堆积如山。
“情况如何了?”刘禅换来一个百姓询问道。
百姓回答道:“陛下,今日清晨,我等测量过长度,地道已经挖掘了一千两三百余步,今日下午,便可挖掘到高奴城下。”
“好!”刘禅闻言大喜,说道:“你们挖掘到高奴城下便停下来,将那里的范围扩大一些,暂时不要向上挖通,晚上听朕命令!”
“草民遵命!”
时间很快便到了傍晚,挖掘地道的工作也暂时停了下来。
刘禅亲自进入地道视察情况。
地道长达一千四百多步,最里面,乃是高奴城的中心地带,这里的地道范围很是宽阔,可以容纳数十士兵,也可以将梯子放进来。
刘禅对着身边的关羽说道:“二叔,如今天色渐黑,传令下去,让王平,马岱,凌统,鄂焕四将今夜不必巡逻,待到巳时,让他们各率领一千五千兵马前往高奴四门,佯装攻城,吸引敌军注意。
其余将领,兵马,吃过晚饭之后,聚集于地道,待到巳时过一刻,但听得高奴方向喊杀声起,便打通地道,率兵杀入城中,打开城门,里应外合,一举拿下高奴!”
“末将遵旨!”关羽闻言脸上满是兴奋之色,拱手领了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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