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曹彰亲自出具的路引,一切便都简单了,罗宪宗预二人率队一前一后,一路畅通无阻往辽东而去。
柳城这边,宗预留下的士卒也将曹彰准备的粮草,食盐运回朔州。
这些东西对于大汉来说,虽然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但好歹是大汉用马换来的,不要白不要,不能拜拜便宜了魏国。
得了近两百匹好马,曹彰便准备带着战马离开柳城,回去训练骑兵,等过一个月在过来柳城。
从柳城到辽东,来回往返最起码也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更何况如今天寒地冻,北方积雪盈尺,往返花费的时间会更多。
待一个月之后,曹彰可以再来柳城等待宗预他们归来,然后进一步拉拢他们。
第二天,宗预留下的士兵们,便将粮草食盐悉数给运送回去了。
这天晚上,曹彰正在房中琢磨着训练骑兵的事情,这批战马加上以前储备的,能够组装起两千骑兵,如果在从胡人手中弄个两三百匹上等马,还可以组建一支五百人的甲骑具装。
如果有一支甲骑具装的话,等下次大汉前来进攻,抵挡住大汉的几率也就更高。
“侯爷,出事了!”曹彰正琢磨着,门外传来了县丞的声音。
柳城县令已经被曹彰给撸了,由原来的县丞暂代县令之职。
“进来!”
“见过侯爷!”县丞推开房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算筹以及一卷纸张。
曹彰看向县丞问道:“出了什么事?”
“侯爷你看……”县丞将纸放在曹彰面前,说道:“刚才我重新统计了一下,发现给那些胡人的粮草少给了五千石。”
“少给了五千?”曹彰闻言看向纸张,见了那密密麻麻的数字只觉一阵头痛,盯着县丞问道:“你确定没算错?五千石粮草虽然不算多,但如今正是拉拢他们的紧要关头,少一石也不行。否则他们认为咱们不讲信用,那所做的一切就白费了。”
“属下算了三遍,的确是少给了五千石没错!”县丞正色道:“属下正是担心胡人见我们少给粮草,觉得我们不讲信用,才来禀报侯爷的,此事还需侯爷定夺啊。”
曹彰沉吟道:“多准备五千石,送一万石粮草给他们。如今天寒地冻积雪盈尺,他们虽然走了一天,但脚印还在,顺着脚印去追。”
“属下这就去办!”县丞拱手退了下去。
宗预是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一茬。
汉军在柳城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却不想魏国这边出了差池,粮草少给了汉军五千石。
曹彰为了拉拢胡人,是不遗余力的,不仅补上了少给的五千石,还多了五千,凑足了一万石粮草派人追上汉军送过去。
只是汉军去的地方并非是草原,而是朔州。
曹彰派出的人顺着脚印去追,便发现了这件事。
曹彰的书房中,听了县丞的禀报,曹彰大惊:“你说什么?那些胡人没去草原,而是去了朔州?”
县丞回答道:“是啊,我派出的人沿着脚印寻去,发现那些胡人是先前往草原,然后半路突然转道南下前往了朔州。他们发现那些胡人最后去了雁门郡的边境城池强阴!
侯爷,那些胡人不会是汉军假扮的细作吧?”
“路上没有发现战斗的痕迹?会不会是汉军发现那些胡人跟我们交好,所以出兵对付他们?”
曹彰仍不愿相信那些胡人是汉军假扮的,不断的追问着县丞。
若那些胡人真是汉军假扮的,那他曹彰的面子可就丢尽了,又是请胡人吃饭喝酒,又是花大价钱买马,为此还废了一个县令。
结果他费尽心机要拉拢的人竟然是汉军假扮的细作,若是此事传扬出去,他是不是要被笑掉大牙。
县丞叹了口气道:“没有打斗的痕迹,脚印都是正常赶路的痕迹,我已经派人潜入强阴打探了。”
听了县丞的话,曹彰已经不抱有幻想了。一巴掌拍在桌案上,怒喝道:“可恶,这些汉军居然敢戏耍我!”
想到自己面对那些汉军的士兵笑脸相迎,称兄道弟的模样,曹彰的脸庞便不由得一阵燥热,丢人呐!
县丞沉吟道:“侯爷,属下觉得此事必须斟酌,那些汉人假扮成胡商,不惜以数百良马骗取咱们的信任,获得过关路引,究竟意欲何为呢?”
听了县丞的话,曹彰也不由得陷入了沉思当中。
县丞这话说的有道理啊,如今红薯玉米的问世,粮草已经不是稀缺资源了,战马更加珍贵,大汉为了控制战马向魏国流通,不知费了多少心里。
如今汉军主动带来战马,只是为了前往辽东。
那他们前往辽东,肯定是有大事要做!
曹彰对着县丞问道:“那你以为,他们费尽心机前往辽东意欲何为呢?”
县丞沉吟道:“如今天下局势再次陷入僵持之中,战事短时间不会发生。汉军前往辽东的目的,自不必多说,肯定是想要拉拢公孙渊,进攻我大魏!”
“可恶,如今我大魏退守河北,防线稳如泰山,他们见无法下手,便想请外援,我岂能让他们得逞!”
曹彰闻言大怒,一把将桌案掀翻,怒喝道:“立刻给我备马,我要亲自将那些汉军追擒拿回来,将他们碎尸万段!”
“侯爷息怒!”县丞宽慰道:“那些汉军已经离开两天了,现在去追,只怕是来不及了。属下以为,当速将此事通知陛下,请陛下定夺。
而且辽东公孙渊,一向野心勃勃,想要裂土封王,不见得会答应蜀国联合。至于那些汉军,他们能不能从辽东活着回来还不一定,就算能回来,侯爷只需带兵拦截,他们也离不开幽州的。”
“嗯!”听了县丞的话,曹彰满意的点了点头:“你的脑子,可比那县令机灵多了,我就搞不懂了,怎么他做了县令,你却屈居于他的副手呢?”
县丞苦笑道:“只因县令妻舅乃是张别驾。”
曹彰冷哼道:“咱幽州的那个张别驾?他也是个只知道溜须拍马之辈,还真是一丘之貉!从今以后,你就是柳城的县令了,现在你立刻上书陛下,将这里的事情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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