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这张脸上布满了坑坑洼洼的沟壑,大小不一长短不同的歪歪扭扭的伤痕,像一条条恶心的蚯蚓在脸上爬。
除了眼睛、鼻子和嘴唇,他的整张脸上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这张脸,只要看了一眼就会做噩梦,令人作呕。只要一想到她刚刚跟这个丑陋不堪的男人颠鸾倒凤,女人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滚,恨不得把胃里所有的东西都吐出来。
女人被这样的一张脸吓得连滚带爬地跳开,从床上跌了下去,也顾不上浑身光溜溜的,什么都没穿,随便抓起一个什么东西稍稍挡住就慌不择路地往外跑。
男人被她的尖叫声惊醒,咻地一下睁开眼睛,眼里满是可怕寒冰。他没有去戴面具,也没有穿衣服,径直下了床。
慌不择路的女人哆嗦着手去开门,试了几下都没打开,转身,男人已经到了她跟前。
“你去哪儿?”男人冰冷彻骨的声音让她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寒战。女人又是“啊”的尖叫一声,吓得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那张丑陋的脸更多了几分恐怖,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
“我在问你话,你去哪儿?”左先生似乎有些没了耐性,眉头皱了皱。他这一皱眉头,牵引着脸上的疤痕动了动,像是蚯蚓在脸上蠕动。
女人没抑制住内心的恶心,“哇”的一声,吐出一片酸水来。
左先生眉头皱得更紧,捏起她的下巴,冷冷问道,“我很让你恶心?”
“没……没有,左……左先生……你一点,一点也不恶心。”女人还没有蠢到实话实说的份上。只是她脸上的表情和拼命想要往后靠的动作还是出卖了她。
“你不觉得我恶心,那你跑什么呢。”男人放低了语调,像是在跟她话家常。只是他的眼睛里透露出的阴森让人怎么也无法相信他只是在跟她闹着玩儿。女人有一种感觉,她觉得这男人真的会杀了她,而且杀掉她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她现在后悔了,后悔没有听男人的话,不该对他这么好奇,更不该揭开他的面具,但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女人“噗通”一声跪倒在男人面前,惊恐地连连冲着他磕头,一边哆嗦着求饶,“左先……左先生……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对不起我不该揭开您面具……您放心,我,我出了这个房间就会把您的样子忘得一干二净,我……我谁都不会说的,我就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真的……求求您,饶了我吧。”
“我的样子……你跟我说说,你都看到什么了?”
“我看到……”女人一个激灵,慌忙改口,“左先生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说错了,我什么……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我发誓,我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
女人的语气里带着哭腔,额头磕得满是鲜血。
“是吗?”男人状似无意地晃动着手腕,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来是生气还是平静。“可是怎么办,我只相信死人才会什么都看不见,也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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