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洛搞出来的这本讲王霸之术的小册子,和马基雅维利的《君主论》还是有一些区别的,比如马基雅维利重视宗教的作用,而罗洛则主张削弱宗教对王权的限制,还有罗洛的权谋之道深受华夏千年的纵横之道和法家的影响。再有就是两人的从政态度不一样了,马基雅维利是个官迷,而罗洛则是个学者,要不是他研究的就是政治,他是绝不会和官场打交道的。
“王上,老夫来向您化缘来了…”罗洛在碎叶呆时间长了,连化缘这样的佛门术语他都会说了,“老夫需要一笔经费,之前老夫找过了校财务科,他们不给批啊,没办法,老夫只能来找您化缘来了…”
“需要经费?罗老头,你给我说说,你要钱做什么?”李路听罗洛要钱,感到很奇怪,自己从没有克扣那碎叶大学的经费啊。
“王上,色诺芬说过一切对其所有者有用的东西,都是财富…而老夫却想研究下这财富从何而来…还有老夫想去大唐走一遭,看看那边的经济究竟与我们碎叶有何不同…老夫前几日通读司马迁先生的《史记》发现司马老先生也是一位不输于色诺芬的经济学家…”罗洛巴拉巴拉扯了一大通,总之就一个意思,要钱,要钱,要钱,因为对罗老头来说,这笔钱很重要,他不得连说三遍。
史记李路是知道的,但是色诺芬是谁?李路表示自己不认识,但是他大致上明白了罗洛想干什么,丫这是要进行经济普查啊,嗯这个得支持,不过李路之前还是问清楚那色诺芬是什么来头?
当李路把自己的疑惑说给罗老头听之后,罗老头拿出来两本他自己翻译的小册子,只见一本写着《经济论》,另一本写着《论税收》,“王上,这两本小册子都是苏格拉底的弟子色诺芬写的有关财富的小册子,老夫把他们翻译成了汉文…”
“经济论?咦这名字挺贴切啊,罗老头,你是怎么想到经济这两字的?”李路心说这希腊老头太厉害了,竟然翻译的这般贴切。
“不瞒王上,老夫认识了一位叫李淳风的道友,他告诉老夫,只要有追求的华夏人都有经世济民的愿望,他说能做到经世济民的人必然都是文能安邦兴业,武能御侮却敌的一把好手,老夫认为不管文武,都离不开钱财二字,所以借用了经世济民里的经济二字…”罗洛十分得意的说道。
李路听了却吓了一大跳,丫自己这蝴蝶翅膀也未免扇的太厉害了些,要知道经济二字变成后世所说经济活动里经济那个意思,还是日本人的功劳,在清末,日本人掀起工业革命浪潮,接受、吸收、宣传西方文化,大量翻译西方书籍,他们将“enoics”一词译为“经济”。后来传到了华夏,这才变成了经济的真实含义。
可现在罗老头就把经济二字给具象化了,这有些过早了吧?还有这个罗老头在原本的历史里一点存在过的痕迹也没有,看来自己身处平行空间的判断没有错,要不然么这样的大学问家不会默默无名的。
罗老头要进行的这个调研非常有用,自己必须给予大力支持,一方面这是因为这是一次经济普查,等李路拿到罗老头的经济调查数据之后,就会与自己手下得出的经济报告相比较,若是相差不大,那就说明经济没有出大的纰漏,要是差多了,那就说明自己的手下还有经济政策出大问题了
再有就是经济学太重要了,罗洛愿意去研究完善它,自己必须大力扶持,原因很简单,李路上辈子是工科生,他没有学过系统的经济学,能铺下这么大的一个摊子,还没出大问题,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虽然李路没受过系统经济学教导,但是他也知道人类要生存就离不开物质财富的生产。而不同的社会组织方式,不同的人际关系安排,生产财富的效率是非常不同的。而罗老头要研究完善的经济学恰恰就是研究人类社会如何组织,实现高效地生产财富的一门学问。
只要罗老头能完善目前只是在色诺芬还有司马老先生的经济论述之上的古典经济学,那么李路就能从中发现经济规律,,把问题看得更透彻,而且到时候他就能够用经济学的规律来解释世界,判断事物的是非,估计局势的发展。李路还知道,由于古人不懂经济学,人类的发展大大地延误了,而且类似的错误还一犯再犯。只要罗老头帮自己完善了经济学,那自己有把握在段时间内把人类社会向前推进几百年,甚至是上千年也说不定。很多穿越都是上来就经商,开公司,办工厂,造枪造炮,仿佛一切都来得那么自然,可是他们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很多时候,他们的办法是违背经济学规律的,李路这货其实也办了不少违背经济学原理的事情,要不是他是个战争贩子,这几年靠着抢掠过的日子还不错,他早破产了。
所以罗老头说是想要进行经济学研究的时候,李路非常的支持,他痛快的给罗老头批了一笔钱,还给了罗老头一个官方的身份,好让他在进行经济调查的时候不至于被刁难,最后李路努力回想起来了自己高中时代在政治课上学到的什么看不见的手啊,什么劳动生产力促进的根本原因啊,还有什么交换和资本的重要性啊,总之他把自己还能记起来的那点残缺的经济学原理知识都一股脑的塞给了罗洛。
当李路提到加强社会分工能提高劳动生产力效率的时候,罗洛一脸敬佩的看着李路,“王上,别人都说您是天生奇才,生而知之,老夫还不相信,如今一看,您果然是天生圣人啊…要知道色诺芬就认为一个人不可能精通一切技艺,所以劳动分工是必要的。社会分工能使产品制作更加精美,更加提高产品的质量……您连色诺芬是谁都不知道,却能比他阐述的更加深刻,老夫佩服,佩服啊…”
罗洛这个老头有着古希腊学者的通病,那就是藐视王权,在他们看来,学问和知识要比向王权和神权低头更重要,虽然李路在之前接待他们时候,就用超越时代的数理化学问征服了大多数希腊学者,但是罗老头固执的认为这位君王在经济之道应该不如自己,可今日一谈,他发现自己小瞧了对方。
跟这样一位喜爱学问的帝王打交道,无疑让罗洛很是高兴,“王上,您说的这些,老夫都记下来了,您放心,老夫一定竭尽全力把这个经济学的脉络磅你理清楚,好让您更好的治理国家……也让百姓们从您的仁慈中受益…”很难想象,这从是一位主张君主要不择手段,加强统治的学者嘴里说出的话。
李路又鼓励了罗洛一番,最后他跟罗洛说道,“罗洛大师,你要研究的这门经济学问,对孤有大用…你放心去钻研,有问题,有困难,就来找孤,孤替你解决…”
在送走了罗洛之后,李路开始思考起来,华夏文明那么的灿烂辉煌,可是老祖宗们有几人把经济学提高到学问的高度?华夏上下几千年,除了那位有“华夏第一相”之称的管仲,敢用大力发展手工业还有商业的办法实现富国强兵之外,其他的都跳不出“重农抑商”这个圈子,也就是说他们都是李悝的徒子徒孙,漫漫五千年,也只有这么一个管仲,仅仅依靠着工商业迅速使得原本贫瘠的齐国强大起来,而且这位大神还是一位打经济战的好手,不客气的说,管相爷要是到了后世,那绝对是经济学博士生导师的水平。
不是作者菌吹牛瞎写,这位管相爷真是的是神人一般的存在,还是在奴隶社会向封建社会过度的春秋年代,管相爷就有着惊人的市场经济的思想。管相爷的盐铁专卖思想传承一直绵延到后世的21世纪,影响深远,成为春秋以后长达两千余年的食盐专卖制度的滥觞,后世因此尊管相爷为“盐宗”。
他在齐国实行的“征于关者,勿征于市;征于市者,勿征于关”,可见在他当政之时,齐国并不重复征税;税率甚至低到了“五十而取一”、“关赋百取一”;甚至在某些时期,他对某些商品干脆免税,《管子霸形》就记载着“关几而不征,市书而不赋”,那意思就是说齐国的关卡只检查而不收税、市场只登记而不收税。这与李悝,商鞅他们这些法家推行的重农抑商的政策形成了鲜明对比,我们的这位管相爷对于商业的理解不愧为那个时代的顶尖经济学家。
可惜啊,可惜整个华夏古代也就只有这么一位管仲,管相爷。管仲之后,就再无管仲啊,想到这里,李路不由得感叹自己运气好,要不是自己误打误撞,收获了罗洛这么个奇葩,估计自己弄不好就必须召唤一位亚当斯密出来帮自己,可是这位亚当斯密想要召唤,代价太高,自己几乎半个家底都要赔进去,才能招来,如今自己寻到了罗洛,在自己的点拨下,这个老头说不定能给自己带来意想不到的的惊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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