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温柔,不如说,一点都不像上野绘里会露出的笑容。
她久违的回应了他,然后慢慢的从床上爬起来,另一只手也扶住了加贺临握刀的手。
寂静淡白的月光之下,她弯曲了加贺临手中的刀,然后微微蹙起了眉头,似在用力般的,肩膀猛地发力,上半身也往前倒了一点。
她的眼睛自始至终都在看着他。
“我要走。”
说完,她一把抽出刀子,雪白的银刃之上,正快速的淌着温热血液。
加贺临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颤抖着将捂着伤口的手拿开,身体还在不停往外涌着血,他的额头上因为疼痛而瞬间冒出了汗珠。
“绘里,你果然……”
看到他一副早有预感的模样之后,绘里突然很狂躁的将他一把推到了地上,跨坐在他的身上,狠狠的又将刀子举了起来。
只是,当刀举到最高处时,她却迟迟都没有下得去手。
哐当一声,铁器落地,她坐在他身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赤西季岛,我想起了一些东西。”
“是吗?”他被涌上来的血液呛到了,咳嗽了两声,仿佛牵动到了全身的筋肉似的。
加贺临疼的发抖,因为绘里死死地按住他被捅过的那处伤口,明明不是一个好的场合,可是看着她的时候,他的脸上却是带笑的。
并不是开心的笑,而是充满了悲伤与绝望的笑。
“你想起来了。”
“是的,所以,今后你最好别再来继续纠缠我,不然我绝对会把我因你而遭受过的痛苦,一一全都交还给你。”
“你现在就把我杀了吧,绘里,不然你绝对会后悔……”
他话还没说完,眼睛就又睁大了几分,上野绘里已经将两根手指插进了他的伤口里。
“我再说一遍!不要再来找我!”
“我绝不。”
她的手指在他的伤口里大范围的弯曲了,在这种锥心之痛下,他反而越来越沉默。
加贺临紧咬牙关,满头是汗,可是却没有半点要服输的迹象。
绘里闻言,皱着眉头咬牙切齿地轻声说道:“我现在是在给你机会啊,混蛋。”
“你既然全部想起来了,我,我也就……也就不会再忌惮什么了,绘里……你明白的,我啊……我从不后悔自己当初的做法,有些事情,我永远也不能给自己找任何借口——不管伤害多少人,我也要……”
绘里抽出了自己鲜血淋漓的手,她看着眼前无可救药的男人,失望的垂下眼睑,隐去了眼底对他带有的各种复杂感情。
“从开始到现在,我最讨厌的果然一直都是你。”
她从他身上爬起来,伸手捡起刀子,然后神情淡漠、动作轻缓的将刀柄放到了他的手里。
“赤西,你知道该怎么做对吧?你舍得让除你以外的人来欺负我么?”
绘里做完这一切之后,蹲在地上看着他,抱歉的冷笑道。
加贺临忍着疼痛,强弯嘴角回应给了她一个同样复杂的笑。
“不舍得啊……”
“你为什么就是不知道呢?你也没资格伤害我。”
绘里收回了笑容,换了一套干净的病号服,拎着被他的血溅湿的衣服转身离去,丝毫不管加贺临已经痛的蜷缩成了一团,可手里却依然死死的握着那柄刀子。
我们之间一定会有一个结局。
如果你舍不得让它上演,那么……就让我来。
就让我来亲手结束掉这段建立在谎言与欺凌之上的畸形感情,清清楚楚的断绝掉现在与过往的一切。
不管你能手段高明的骗我多少次,一切总会有全部露馅的一天,你自己应该也是清楚的吧。
这辈子最好是死生不见。
当然,你我也可以怀揣着各自的仇恨,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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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迷失在了东京的夜色之中,找不到自我,找不到方向。
能望见的只有遥远的星芒,在微弱的闪着光,稀疏而又淡薄。
她走在路上,风刮得很大,但是身体此刻并没有感觉到寒冷。
沿途有许多车辆路过,手指上黏黏的触感早已干涸,路过一处路灯时,她忽然停住脚步,摊开手指看了半天。
丑陋的黑色血块凝固在她的指甲盖与指缝间,她盯着这些血,突然抬起头,抿了抿嘴。
昏黄的光线下,没有血色的脸颊上,泪珠带下的水渍在微微泛着光。
她跌跌撞撞地走到了那家拉面店,不知该如何是好的蹲在了店面门口,捂着脸低声抽泣了起来。
手指上的血腥味刺激的她忍不住想要反胃呕吐,但是脑子里又如此深入地刻着这血液主人的名字。新(んDτ99.ΠΕt)
一种奇异的欢愉快感在她的脑子里缓缓升起,中和了那股令人难以忍受的腥味。
那个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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