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娜認得艾吉永,上一次在舞會上匆匆見過一面,一度還誤認成黎塞留公爵,原來就是黎塞留的姪子。她努力回想,以前小時候待在黎塞留府邸時,除了薩摩外,卻沒有印象見過其它年紀相仿的小孩。儘管如此,她仍然因他與黎塞留相似的輪廓以及叔姪關係,即使沒見過幾次面,不僅不感到陌生,甚至還存在些親切感。
「艾吉永公爵,我們要去哪裡?」讓娜沒有絲毫防備跟在艾吉永身邊,兩人離人來人往的大廳越走越遠,直到只剩下他們兩人的腳步聲在靜僻的長廊迴盪。
「去哪裡?妳應該比我還清楚,這一切不就是妳利用叔叔策劃的嗎?」艾吉永冷哼一聲斜睨她,盤起的金髮下白皙的後頸,低胸禮服下白裡透紅的奶子,隨呼吸起伏呼之欲出,馬甲緊束的蠻腰,以及步行時搖曳的裙襬,露出若隱若現的腳踝與小腿。與上次見到她時相比,騷勁更上幾分,他能想像在杜巴利的夜夜調教下,她的身體不知能誘惑然後征服多少男人。
他的叔叔黎塞留就是被這下賤身體迷惑,所以無論他艾吉永表現再完美,黎塞留也不相信,他艾吉永才是真正有能力替黎塞留從舒瓦瑟爾手中拿下凡爾賽宮的人。他艾吉永會證明,不管是黎塞留的、杜巴利的甚至是即將成為國王的情婦的這個女人,將永遠被他踩在腳下。
女人生來就該被男人征服,不是征服男人。
「策畫?什麼意思?」不管是早先黎塞留在她耳邊提到的政權,還是現在艾吉永指控她策畫陰謀,她完全不知道這些事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艾吉永在房門前停下腳步,冷笑一聲,粗魯的開門推她進去「什麼意思?纏著黎塞留叔叔,攀上杜巴利,在貴族間流連忘返,這一切不就是為了最後當上國王的情婦,好擺脫妳下賤的乞丐身份」他進屋反手關門「的確,妳跟杜巴利府邸那些妓女比起來,手法是高明許多,這一切也正如妳打的如意算盤,國王今天果真要見妳一面。」
讓娜一個踉蹌,她還來不及消化艾吉永的誤會,在昏暗的房間裡,有另一件更吃驚的事轉移了她的注意力「薩摩!」讓娜慌張的蹲到薩摩身邊。
薩摩撫著肚子倒在角落,嘴角掛著血絲。
「怎麼會這樣……」讓娜的聲音微微顫抖,薩摩向來身手很好,她不曾見過他被打得動也不動「薩摩,你還醒著嗎?」她怕一摸就是冰冷的屍體,伸出的手不停發抖。
指尖溫柔地觸碰他的臉,原本緊皺的眉頭,這才緩緩睜開雙眼。
「薩摩。」讓娜總算放下心來,露出笑容。
薩摩看見讓娜,表情更凝重,他忍痛撐起身體「小姐與國王會面,是黎塞留公爵的命令,艾吉永公爵如果不開心,薩摩任憑公爵處置,但請公爵不要為難小姐。」
處置……難道這些都是艾吉永打的?讓娜回頭與俯視他們的艾吉永對望。
艾吉永上前「喔?真是忠心的狗」他邊說邊踹薩摩,薩摩沒有反抗只是護著肚子「難道連你都上過她了?」
他艾吉永可是費了一番功夫,才讓薩摩吐出黎塞留安排讓娜和國王在這間房間會面的計畫,然後把薩摩踹到半死不活,代替薩摩去把讓娜帶過來。他艾吉永怎麼可能這麼輕易放過這兩人,不管是他們讓人厭惡的卑賤身份,還是小時候搶走黎塞留的目光,現在起他要連本帶利討回來,好好享受他們痛苦的表情。
艾吉永變本加厲猛踹,薩摩的身子被踢得一震一震,殘忍行徑使讓娜驚恐的紅了眼眶,她終於忍不住撲上前抱住艾吉永的腳「別踹了,求求你,薩摩會死的。」
拉扯中讓娜的金髮有些落至額間,肩頸因為激動脹紅,胸部擠壓艾吉永的腳,仰起小臉,雙眼含淚,嘴唇微微顫抖。這個表情不錯。艾吉永停下動作,踩著薩摩「不踹,可以。」艾吉永鬆鬆袖口「交換條件是什麼?」
條件?她讓娜所擁有的,不是黎塞留就是杜巴利給的,她哪有本錢談條件。
「我幫妳想想看,對了,妳床上功夫應該很厲害吧?不管是叔叔,杜巴利,連這雜種,甚至國王,沒有人不對妳心蕩神馳」艾吉永鬆鬆領口「我就來看看上妳到底有多爽。」
「請公爵不要為難小姐……」薩摩話一出,艾吉永使力輾了輾腳尖。薩摩咬牙皺起眉頭,疼痛已經到了極限。
「好,公爵,我答應你」她用盡全力推開艾吉永,擋在薩摩前面「拜託你放過薩摩。」
艾吉永冷哼一聲,他解下腰帶,扔到薩摩臉上「把她的手反綁。」
「小姐,薩摩還可以再撐一下,讓公爵打吧……」薩摩蜷曲身子,雖嘴上逞強,實際已經疼地動彈不得。
「不要緊,你不用擔心,這種事,我已經習慣了……」確實她也不是未經人事的少女,對這檔事並不陌生,然而艾吉永不是杜巴利,也不是彼特,剛剛艾吉永虐待薩摩的殘忍還歷歷在目,她其實沒有把握在床上的艾吉永會是什麼樣子。為了讓薩摩放心,她仍然裝沒事的露出笑臉。
她將倒地的他扶起,讓他靠著牆坐好,拿起艾吉永的腰帶塞進他手裡「薩摩,幫我綁吧。」
薩摩後仰,疲憊的靠著牆,有些暈眩的看著天花板。他並不恨艾吉永,貴族把平民當畜牲對待的事件時有耳聞,當初他這條命是黎塞留公爵給的,如果死在黎塞留公爵的姪子手裡,他也不後悔。但是,保護讓娜是黎塞留交代給他的使命,現在他卻連這都辦不到。
見薩摩不為所動,她細軟的身子貼近他,溫熱的掌心搭上他黝黑的手臂,髮香飄過鼻尖「拜託,求你了。」她不想失去薩摩,他總能在她迷惘的時候,給她溫暖和力量「不會有事的,不管是你還是我,都不會有事的。」
薩摩想起她之前為了見黎塞留,也曾經像這樣求他,那時的他後退與她拉開距離,現在他卻無力推開她,他喃喃的說「小姐,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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