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本万般无奈的出门去找清河县的几个世家大族,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下午的时候已经拉来了数万石的粮食,张飞要来了清河县的户籍册,命许松、苗青分头行动,将粮食按照人头,分发给城中所有的平民百姓,并号召城中百姓相互帮助。又命戏忠前去四门统计,被拆房屋的户数,和房屋损坏情况,适当予以补偿。张飞则和陈本一起在县衙喝茶。
张飞和陈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张飞发现这个‘肉嘟嘟’的陈本除了贪财,其他倒没有太大的缺点。正是因为贪财,所以在张举大军来临之际,不舍得自己花钱买来的县令,白白扔出去,没有选择马上投降。接过惹恼了张举,放出了破城之日允许劫掠三天的命令。城中百姓虽然对陈本没什么好感,但更不愿意被抢劫。于是纷纷登上城墙,帮助守城。张举一开始只是恐吓,没想到起了反效果,一时间没有携带攻城器具,只得耽搁下来。后来双方开战,都死了人,城中百姓和张举的仇恨更化不开了。就这样竟然拖到了张飞的到来。
张飞不停地感叹陈本的运气太好了。陈本见张飞不在向自己要钱,也是慢慢放松下来。陈本也是劫后余生,战时绷紧的神经放松了下来,此刻见张飞也不在板着脸,于是百无禁忌的胡侃起来。说自己小时候偷拿自己家里的东西去换钱从没被发现过;和小伙伴偷看邻居郭寡妇洗澡,只有自己没被逮着;等等。陈本说道兴奋处,唾沫乱飞,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看的张飞直觉得自己短时间是吃不得肉了。
黄昏时分,许松、苗青和戏忠完成各自的任务,陆续回到县衙。张飞又命令亲卫骑马在全城宣告“此次发放的钱粮,乃辽东太守张飞,怜悯百姓受战争之累,特意安慰清河百姓,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借口,从百姓手中索取这份钱粮。如有人从百姓手中索取这份粮食,就等同于从辽东太守张飞手中抢劫粮食,张飞必会追究到底。”并重点在这些大族门口多喊两遍。陈本见自己出钱出粮,名声却全被张飞捞去了,也只不敢言语,只是不停地夸张飞来此真是此地百姓的福气。城中百姓见能保全这份粮食,纷纷走出家门,拜谢张飞的恩德。
忙完这些以后,张飞拒绝了陈本的邀请,带着陈本‘赠予’的两箱金子出了县城,来到城外的营寨中歇息。这时张飞已经得到消息,朝廷已经派遣大军启程前来剿灭反贼,灵帝拜孟益为中郎将,率领八万禁军,日夜兼程,赶赴冀州,意欲一举剿灭张纯等人的叛乱。令拜刘虞为幽州刺史,联络鲜卑等部,夹击乌桓。张飞听后顿时松了一口气,有朝廷大军相助,收复辽东应该不是问题。
第二个消息是,乌延撤退途中,遇到楼班派来的辎重队,径直带着所有辎重去寻楼班,详细告知楼班和苏仆延,张举意图吞并自己兵马的事情,楼班和苏仆延听后深信不疑。张举军从清河到平原,一路基本没有进食,到达平原时早已疲惫不堪,正欲接近楼班和苏仆延的营寨休息,却被二人突然派兵攻杀,仓促之下,张举损失惨重。虽然后来双方又达成和解,但双方之间的裂缝已经形成。此刻楼班、苏仆延等也得到了大汉朝廷派军前来的消息,再加上平原令程喜善守,短期内无法拿下,撤退基本已成定局。
第三个消息则是河东卫氏已经如数将钱粮、兵甲等送至涿县,张管家清点无误后,将卫旋交给卫氏。但卫旋似乎仍是不甘心,张管家特意叮嘱张飞小心卫氏报复。张飞看后哈哈大笑道,自己巴不得卫氏在来找麻烦,好让自己在讹他们一笔。戏忠等人也没把河东卫氏当回事,俱是一笑了之。
消化完得到的消息,戏忠建议张飞,直接赶赴涿县,一是士卒已经疲惫不堪,在涿县可以暂作修整;二是更换卫氏‘赠送’的装备;三是训练骑兵,毕竟现在兵力还是太少;四是联系公孙瓒,商议如何配合朝廷大军,尽快将反贼赶出大汉境内。张飞听后,采纳了戏忠的建议,吩咐下去,明日一早启程赶往涿县。
关于此地战事,戏忠早已经替张飞写好两份,一份送给卢植,详细描述此战经过;另一份则送给灵帝,却将伤亡扩大了数倍。张飞看后,将功劳全分给戏忠和一众亲卫,并向卢植阐明戏忠的计谋,自己已经将戏忠暂命为长吏,但没有正式的朝廷文书,希望卢植能为戏忠向灵帝讨个职位。戏忠见张飞毫不居功,却将功劳分给下属,顿时感动不已。
第二天一早,张飞率军启程,前往涿县。清河百姓得到张飞要走的消息,纷纷赶到城外,夹道相送。等到张飞的队伍走出了很远,还依然在翘首以望。惹得张飞和众亲卫感慨万千。
张飞感慨道:“大汉的百姓是最朴实的,他们只要能吃得饱、穿得暖就不会闹事。你为他们做一点好事,他们都会感恩戴德。”周围亲卫都是穷苦百姓出身,听到张飞说的话,不禁暗暗点头。
戏忠也感叹道:“可惜这世上,像主公一样,懂得为百姓着想的人实在太少。世家大族之人仗着身世优越,向来视百姓如蝼蚁。权贵之人多半想着争权夺利,鱼肉百姓。又有几人会想着为百姓着想呢?”张飞也没有办法一下子扭转世人的观点,只是默默思考。
一行人带着缴获的辎重,行军速度不快,走了很久才回到涿县。期间张飞路过赵家村的时候,特意去拜访赵风,赵风得到张飞资助的金子,看了医生,拿了药材,已经好多了,只是身体还有些虚弱,但已经可以随意行走。而赵云还没有回来。夏侯兰听说张飞当了辽东太守,祈求到张飞军中参军,张飞还记得赵云说过夏侯兰明于律法,于是任命夏侯兰为‘疾风’队的军正,主管军中纪律。夏侯兰十分高兴,收拾了行李,拜别了村民,跟着张飞一起来到了涿县。赵风也想跟张飞一起走,但是病好没好利索,只好暂且留下。
张飞从初春出发去洛阳,到此时回到涿县,已经是春末夏初。张家庄园又扩大了不少,人也多了很多,好在现在张飞不缺粮食,但也不用太过担心。酒庄已经搬到了庄园里,扩大了产量,周围又有张飞的军队守卫,安全得很。
张飞命令手下亲卫解散休息,自己和戏忠、典韦、夏侯兰前去查看‘疾风’的训练情况。留下的亲卫严格按照张飞要求他们的那样要求‘疾风’的成员,‘疾风’的成员一开始也是叫苦连天,但慢慢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整支队伍宛若一体,收发自如,单是这股气势,就足以吓得胆小的敌人肝胆俱裂。夏侯兰也没有想到自己一来就在这么精锐的队伍里担任军正,心中激动万分。张飞笑着对夏侯兰说:“子正,觉得我这队伍如何?”
夏侯兰激动地说:“令行禁止,条理分明,真精锐也。”
张飞大笑道:“不过子正,我觉得你这个军正快沦落为闲职了。”
夏侯兰说:“能在这种队伍里当一员小兵,也心甘情愿。”
张飞哈哈大笑,检阅完‘疾风’,张飞又带着戏忠找张管家了解幽州战局的消息,夏侯兰则留在了‘疾风’中。典韦也留在军营中训练。
张飞找来张管家和公孙瓒留下联络的军士才得知,公孙瓒已经攻破渔阳防线,继续往东杀去。张飞忙令手下取来地图,和戏忠一起看去。几天前公孙瓒派人送来的消息说已经到达右北平靠近辽西的位置,戏忠忙拿出一块涂成白色的石子,代表公孙瓒,放到地图右北平靠近辽西的位置。戏忠又询问了公孙瓒军士张纯、丘力居等部队的位置,拿出大小不等的黑色石子一一放在地图上。大块石子代表人数众多,小块石子代表人数少。这是张飞穿越后,用以标注地图的一种方法,戏忠跟随张飞以后,了解了这个方法,顿感方便不少,也习惯着用这种方法标注。
戏忠放好石子,看着地图思考起来。突然伸手欲挪动一块石子,却和张飞的手碰到了一起,抬头看去,正好看到张飞也向自己看过来。戏忠作揖道:“属下思考的太入神了,主公恕罪,请主公先来。”
张飞也哈哈笑道:“无妨,不知志才想到了什么?”
戏忠微笑道:“我所想估计与主公相同,还是由主公来说吧。”
张飞道:“既然如此,不若你我一起来说怎么样?”公孙瓒派来联络的军士和张管家都是一头雾水。却听到戏忠说:“好,主公先请。”
张飞将代表张纯主力的石子移动到右北平徐无附近,戏忠将代表丘力居主力的石子移动到辽西阳乐附近,张飞又移动了一块石子,戏忠也移动了一块石子,张飞又动了最后一块石子,只见原本白色石子,所向披靡的局面瞬间变成了黑色石子包围了白色石子。白色石子将插翅难逃。
戏忠吐了一口气,轻轻的说道:“公孙将军危矣。”这时公孙瓒的军士也看出公孙瓒现在的局势不妙,‘砰’的跪了下来,向张飞叩首道:“求大人救救我家将军!”
张飞一边将他搀起,一边说:“你放心,我和伯珪兄同拜卢植卢尚书门下,为同门师兄弟,岂有见死不救之理。更何况我能拜在卢师门下,还要多亏伯珪兄举荐。你且起来,我还有话要说。”公孙瓒军士这才起身。
张飞详细询问了公孙瓒军队数量、所携带补给数量等问题,问完后,便让公孙瓒军士下去休息,自己和戏忠商议救援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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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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