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龙风感受到树箭的数量明显变少,继续道“累了就歇会,别硬撑。”
闻言,影蛇更惊讶。
他停下攻击,踉跄的后退一步有些站不稳,一脸不置信的模样。
这声音
不,不可能!
徐龙风也停下,右手抓稳长枪往右侧一带,枪尾撞击地面,发出“吭。”的震撼声响,吁了口气,抬眸道“不如”
话还未说完,便见那人像见鬼似的逃跑,他大喊“喂!也不是这样跑的吧?”
影蛇一刻都不想停留。
那家伙居然还活著,再不走只怕等会死的便是他了!
徐龙风看敌人跑了,也不打算追去。
反正也找到王妃了,穷追不舍永远不是他的作风。
但当他转过身时,傻愣当场,颤了颤唇,有些难过,眼角含泪道“小姐这是用那能力的代价吗?怎么完全变成男人了?还能变回了吗?”说著,眼泪掉了下来,“要是变不回来我家少爷怎办”
依照王爷对王妃的执著,恐怕也会这么接受了……怎么这么糟啊!!
“……”
凤贤全身颤抖,不是疼,是气的!
这丫的少了多少条筋,人能随意变换男女吗?
他强压下怒气,扯著嘴角,逼迫自己微笑,再怎么说,这男人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我”
才吐出一字,就被徐龙风打断,“你无法变回来了?”
“不”
“那能变回来?”他有些兴奋。
要是能就太好了!
“是”
“太好了!小姐,咱们走吧!”徐龙风收起眼泪,开心的伸出手。
“你有病吧!我是男人!男人!男人!”凤贤气的大吼,深怕对方听不懂,男人两字还重复好几次。
喊完只觉伤口更痛了,他大口喘气。
要是他现在断气,绝对不是因为重伤,是被气到断气的!
还是第一次遇到有那本事让他这么生气的人,这家伙根本就是天生来的杀手,他的武器便是“白痴”!
冥宸君垂眸盯著地面上的鞋印走,这座山长年起雾,较为潮湿,导致地面的泥土松软,凡走过必留痕迹。
可他疑惑的是,除了茯儿小巧的鞋印外,还有个较大的鞋印,一看便知那是男人的。
顿时,担心之于,更盛的是醋意。
为什么茯儿会跟一个男人在一起?
看那脚印的距离,是肩并肩慢慢走的!
当他整个人浸在醋缸的同时,抬眸便瞥到前方有个人影倒在地上,他的瞳孔急速收缩放大,往前蹬去。
“茯儿!”
近距一看,他差点被眼前的一幕吓得晕厥。
看著夏凝茯身上插著大大小小的树枝,每根均入半寸之深,鲜血虽已凝固,但那干枯的血渍遍布全身衣衫,骇人的紧,还有那白的比白纸还盛的小脸,画面阵阵揪扯心窝,疼的无法自拔。
他轻手将她扶起,抱在怀里,大手搭上了脉搏,顿时松了口气。
还有呼吸,但气息窜乱,再不快救治
“茯儿,再撑会!”他急道。
此话一出,夏凝茯似是有听到般,奋力的抬手,抱著他的脖颈,紧皱眉头,苍白的唇瓣张张合合,像是有话要说,可双眼还是紧闭,没有要睁开的趋势。
冥宸君见状赶紧将耳朵移至她的唇边,但只听得出疼这个字,其余的到底在呢喃什么,他听不真切。
没办法,他一把将夏凝茯抱起,蹬起脚尖,朝前奔去,也不管前方是否有出口,现在他只一心想带茯儿离开。
与之同时,徐龙风还在怔愣中无法回神。
凤贤早已调整好气息,自己随意包扎了一番道“还怀疑?要确认下?”说罢,作势要将衣裳脱了给眼前的笨蛋确认。
此话一出,徐龙风惊的从怔愣中回神,干笑两声,“不,不用,我信!”
确认?
这男人真要脱了让他确认,他可没那种这癖好。
但凤贤却没听他说话,只是眼眸半瞇盯著天际不知在看什么。
徐龙风随著他的视线看去,倒抽口气道“不管如何,你先与我回去。”说罢,扯著凤贤的衣领就飞蹬出去。
他不管凤贤如何抗议,就是紧抓著不放。
王爷刚才抱著的是王妃,看那模样,王妃受了重伤……总而言之,先回天欣堂再说吧。
而凤贤却是窝囊极了。
受了伤无法聚气,连轻功也无法使,但这样像女人一样被拎著,怎么就不是滋味。
他凤贤曾几何时这么狼狈过?在这之前他可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人物啊!
他无力的瞥了眼专注前方的男人,无奈道“你能不能用点正常的姿势带我走?”
这家伙是哪来的力气?
他怎么也不算轻,但这家伙竟然拎的如此轻松!
“不用,这样我好使。”徐龙风不以为意的回答,继续专注的往前。
你不用,我用!
无奈,这句话凤贤真说不出口。
现在的他可说是没有任何内力的人,恢复也得要两天,若是惹怒这人,难保对方不会一气之下把他丢下去……这高度……
于是乎,他只能窝囊的乖乖被拎著走……
前方的冥宸君脸上表情全挤在一起,懊悔著。
为何当时他要丢下茯儿离开客栈,暗中去了宗阁?
虽然他只是想去确认之前所调查的事,但这也不是丢下她一人的借口!
还有!
茯儿为什么会与男人在一起?是绑走茯儿的人吗?
但从那肩并肩行走的脚印看来,似乎又不是。
他垂眸看了怀里人儿一眼,眉头锁的更紧了,咬了咬牙,加快速度。
他的思绪混乱不堪,从来没有这样过,轻语,“茯儿,我来了撑著,现在就带你回去,放心,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夏凝茯喑呜一声,算是回应了。
见她还能听到他说话,冥宸君紧锁的眉头稍稍缓了些,但一颗心还是七上八下的找不到稳妥点。
此刻的他,烦躁,忐忑不安交迭翻涌,但只有一点能确认,不管他现在的心情如何,都与他怀里的女人有关系。
从这女人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刻,他似乎就直接宣告投降,不管什么时候,只要遇上茯儿的事就会无法思考,甚至最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与冷漠都被怀里的人儿搞得荡然无存。
她能轻易牵扯他的思绪,甚至是全身每一根神经,看来……
这辈子真要注定栽在这女人手里了。
想到这,他不但没有恼怒,反而异常的感觉“甘之如饴”?
无奈的笑了笑,缓缓俯首轻啄一下额间,未了,深深凝望著那红艳美丽的莲花,深邃的黑眸,多了几分柔情,“你真的欠我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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