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姜宁散去烛火的那一刻,在这偌大的京畿皇城下,在某一权贵的府邸密室中,却有一番阴谋正在伺机而动。
借着稀疏的月色,在这京畿一角,在某处密室中,此际正有两人相对而坐。
一人身披黑色长袍,脸上盖着一张月白面具。
而另一人,身材微胖,眼中不停闪烁出阵阵精芒来。
在两人所在的密室中央,一封书信正静默地躺在那里,等待着某个人的启封。
虽然两人的目光皆落在那封书信上,但是谁也没有率先动手,一时之间,整个场面陷入了沉寂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只知道那身材微胖的人似乎有些坐不住了,不禁摸了摸鼻尖,旋即朗声笑道“常兄若是不愿出手,那么便让我赵某来吧!”
这姓赵的话刚说完,便是毫不犹豫伸出手来,抓向那封书信。
可眼看着书信就在手中之时,那面具男子的是身子却是动了起来。
只见他身如幻影,刹那间无数道黑影闪烁,待得那姓赵的男子手掌落下时,却才发现这封书信早已经不在这桌案之上了,而是出现在了那面具男子的手中。
“赵德坤,你未免有些太过嚣张了吧,要知道你的那些破事若是被人抖了去,后果你清楚的。”面具男子面色淡漠地谈论着。
可就是这样的一句话,却是让得赵德坤浑身一震,整个人眼中露出浓浓的忌惮之色,对着面前的面具男子,赵德坤无数次深吸口气后,这才重新露出笑容,对面具男子说道“常大人,您既然想看这书信内容那便看去,又何必提及我赵某的旧事?”
可是,紧接着这位常大人的举动却是让得赵德坤有些不解起来,他竟重新将书信放回桌案上,对着赵德坤淡淡说道“念。”
赵德坤虽然面色惊疑不定,但是也对这书信内容好奇得紧,深吸口气,倒是没有推辞,主动撕开了那书信豁口,念出了其中的内容来。
“姜云峰虽死,但姜家仍有火种尚存,若此事一旦揭露,届时你赵德坤的下场可想而知。”
“这!这!”
赵德坤脸色阴晴不定,竟不知如何是好。
“莫非,组织是想让我,斩草除根?”赵德坤沉默许久,脸色终于恢复正常,但是却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可就在他这话说完的瞬间,对面的常大人却是摇了摇头,对着赵德坤低声道“愚蠢。”
反观赵德坤,虽然心中十分不爽面前的常大人,但是他也清楚,他身为自己的直接上司,既然说出了那样的话来,定然是早已有了对策。
一念至此,赵德坤立马转变脸色,笑着回应“还望大人,指点指点。”
“你且来!”常大人沉声说道,却是径直起身离去。
眼见着常大人远去的身影,赵德坤眼珠一转,倒也没有多作犹豫,紧随其后。
……
眨眼间,天亮了。
当第一缕晨曦的光芒照射到窗棂之中时,姜宁那静止的身体这才感受到了一丝暖意,随着这暖意扩散全身,他那原本紧闭的双眸,也在这一刻睁开了。
简单梳洗,姜宁推开房门,大步走到庭院中央,对着四周说道“备好笔墨,我要书信北宣王。”
说完之后,姜宁这才径直朝着府中的演武场而去。
姜府的演武场,可谓是十分宽阔了,几乎占据了近一半的府衙面积,其中木桩林立,刀架如林。
为了更好地熟悉自己的身体,姜宁想到的最好办法就是借助这练武来磨合自己灵魂与肉身的契合度了。
只见他抵达演武场后,随手便是抽出了一柄寒刀,纵身跃起,在演武场中开始操练起来。
姜宁不断地转动着自己的身躯,回想着记忆中的武学招式,不断变换身形,不断出刀,收回,重复着自己所熟悉的招式。
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已然是黄昏将至。
直到这时,姜宁方才罢手,感受着身体的疲惫感和发热感,他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意来。
从最开始的生涩,到逐渐的熟悉,再到最后的游刃有余,姜宁这下可以笃定,自己这具身体的原主,一共武功不差。
有了这身体素质,再结合自己目前的一些资源,姜宁有了更大的信心抵挡来自赵德坤的一切来犯。
尤其是这一整个下午的操练,姜宁更是找回了这原主曾经拥有的一个招式。
诛心九式。
剑可屠神,刀能诛心,这诛心九式,讲究的便是凌厉决然。
至于具体的招式,姜宁深知自己处境尚不容乐观,这等杀手锏,还是不要提前暴露了。
将刀具放回架子后,姜宁便回到了书房中。
这才刚刚落座,便是觉得身后一阵黑影掠过,紧接着,一名黑衣白面人便是出现在了姜宁的身侧。
“你将这书信速速送去,切莫大意。”姜宁微微嘱咐几句后,这黑衣白面人接过书信便是彻底消失了。
紧接着,姜宁又重新写了一封书信,传唤了另一名黑影前来,送往北宣王府。
做完了这些,姜宁撤去了笔墨,走到窗前撑开了窗户,目光凝望着远处的某一处,心中自语道“是忠骨还是反骨,就在今晚便能得知了。”
“但愿今晚,会是一个比较宁静的夜晚了。”
感受到面前忽地吹过一阵风,姜宁细细感受,双眼渐渐迷离,这微风之下,似乎也藏有凌厉暗劲。
……
翌日清晨,姜宁才刚刚推开房门,便是看见一件黑衣被放置在门口处。
不知是不是姜宁心中早有了定数,竟没有过多的表情来,只是面色冷静地俯下身去,一把抓起了那件黑衣。
略微翻转,在看见黑衣袖口处的一枚淡银色绣纹后,姜宁一切都明了了。
缓缓起身,他将这件黑衣裹作一团,朝着一旁便扔了去。
这件黑衣出现在这里,说明这件黑衣的主人已经出了意外,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姜宁传给北宣王的密信也已经落入他人之手。
这一刻,姜宁似乎有些懂了,无论是北宣王的那番叮嘱,还是那公公的无心之言,在此刻都化作了真真切切的事情,正在姜宁的身边上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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