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硫磺的气味,冷锋看到了一个和这里的氛围格格不入的一个地方-一个帐篷。
帐篷周边有两个土丘,看起来像是冬日前新堆砌起来的。
一个乞丐们聚集的地方,怎么会有牛皮帐篷?
再看看那些泥土,冷锋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帐篷下面,很可能是一个地牢。
就是不知道,这个地牢的通风口是在哪里啊。
循着帐篷走了一圈,冷锋本想再靠近一点看看,却被一个老乞丐拦住了。
“新来的,你是不怕死还是怎的?”
冷锋看向抓着自己胳膊的老乞丐,疑惑道“老人家,怎么回事?”
老乞丐拽着他往外走,边走边说“新来的你不知道啊?这个帐篷底下有金矿,那些人是官老爷派来挖金子的,要是咱们靠近的话,会被他们弄死的。”
“还有这种事?那怎么没人报官?”
“你以为呢?那本来就是官老爷派来的人,官官相护你不知道?敢报官?不要脑袋了?”
冷锋点了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这里就更可能是关押张仲清的地方了。
虽然兴德酒坊找错了地方,但是这里,估计就没错了。
见老乞丐要走,冷锋赶紧拉住他问“老人家,我怎么闻着这里有一股子硫磺味?”
老乞丐指指帐篷“就是这两天,从这里面传出来的,行了,别问那么多,出去以后也管好自己的嘴,不要多说话!”
冷锋点点头,眼光却盯上了帐篷。
之前百骑司关注那些贩卖硫磺木炭硝石的店铺,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的地方。看样子,是这些人自己就准备了很多的材料。
真是谨慎啊!
这样的对手,很不好对付,谁能保证帐篷底下没有别的出路?进去后,能不能身而退都不一定,更不要说还要带一个多半半残的张仲清了。
还得合计合计啊!但愿张仲清这个老家伙能够再坚持一段时间吧!
此时地牢中的张仲清,已经配出了很多的残次火药,正在小心翼翼的把它们分门别类的装在瓷罐子里。
这些不仅仅是会爆炸的残次品火药,还有能够让人睁不开眼,甚至对眼睛造成很大伤害的熏烟火药,还有能够剧烈燃烧的爆燃火药。
提心吊胆的把爆燃火药装好后,张仲清看向那两个壮汉“我准备的差不多了,就差最后一步,现在你们可以去叫你们的主人了吧。
他既然要和我合作,怎么也该有点合作的样子是不是?”
两个壮汉对视一眼,一个壮汉点点头“好,那我这就去请我家主人,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
张仲清见其中一人转身离开,微微一笑,他能耍什么花招?只要他们那个主人一来,管他什么身份,都跟老子一起死吧!
抓着小铁棒的手微微颤抖,张仲清知道,自己脚底下的那堆火药,哪怕只是铁棒大力摩擦出现的一点点火花,也能瞬间引燃。
再之后,关押他的这个地牢里,不会留下一个活口。
冷锋啊冷锋,老子都给你放出两波讯号了,你怎么还没找到老子!你等着,老子死了以后,绝对去你的梦里闹一闹!
“谁又念叨我呢!”
在通知了百骑司、龙牙军暗中包围这里后,冷锋又回到了帐篷附近,抱着碗和那些乞丐一起打摆子喊饿,眼睛却一直盯着帐篷。
等到临近中午的时候,帐篷终于有了动静,一个身黑衣蒙着面巾的壮汉走了出来!
而且,就他一个!
不可多得的机会啊!
冷锋把碗放到地上,趁他经过,鬼魅一般的从乞丐堆里窜了出来。
壮汉刚感觉好像有人靠近自己,肋下就被冷锋狠狠的打了一拳。
这里是一个穴位,打中以后,被击者会一时间喘不上气,更不要说有什么剧烈运动了!
从背后绞住他的双臂,踩住他的腿,冷锋附在他耳边问道“张仲清在哪?你们的主子是谁!”
壮汉刚喘过气来,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只要稍微用一点力气,双臂就传来撕裂一般的痛苦。
刚要张口大叫,送给他的却是砸在他颈部的一拳。
“杀人了!杀人了!”
眼见壮汉在冷锋的一拳下,颓萎的跌倒在地,乞丐们都疯狂的大喊着,朝外面跑去。
冷锋扯下壮汉的衣服,换到自己身上,再蒙上面巾,朝帐篷走去。
帐篷里是一个类似地下室台阶一样的入口,底下还不时传来阵阵的硫磺味还有一股更刺鼻的味道。
闻起来有点像催泪弹,这更加让冷锋确信张仲清就被关押在这里。
台阶下灯火通明,还有三个守卫,他们听到有人进来,抬起头向上看,却被帐篷外透进来的光晃的睁不开眼。只能隐约看到走进来的似乎是刚刚出去找他们主人的头头。
一个守卫干脆转过头,避开天光,问“头儿,你不是找主人去了吗?还有,外面那些臭乞丐在喊什么?你额。”
回应他的是冷锋的一刀!
接连三刀过后,台阶下的三个守卫都捂着喉咙跪倒在地。
再往里走,是一个类似地道的甬道,甬道两边,是一间间的牢房,大多都堆砌着金银珠宝等物,甚至还有几间里面囤积着铠甲刀剑。
甬道的尽头还有转折,倒握着军刀,冷锋小心翼翼的靠近那里。
居然还有一个挂着黑线的铜铃机关。
冷锋不屑的一笑,和红外探测比起来,这个机关实在是太辣鸡了!
靠在尽头的墙角,冷锋拿军刀稍稍探出一点,看另一边的情况,军刀这几年来被李承乾保养的很好,依稀能够看清另一端的情况。
甬道转折后,最里面只有一间牢房,门口有四个身甲胄的守卫。
尴尬的是,到了这里还是不能看见张仲清,不知道牢房里面是什么样子的情况下,贸然进去,不太好啊!
还得靠糊弄嘛?
冷锋伸手在衣服的几处地方折了一下,让自己的身材看起来强壮一点,才走了过去。
还行,那四个守卫并没有看出他的别扭,并没有关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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