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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年后,京城七月,酷暑难耐。

    城门口的告示墙上,依然贴着几月前的那张轰动臣民的传位诏书。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

    朕重病未愈,恐误国事,故让贤退位,立黎皇子为太子,即刻登基。又

    思新皇年幼,遂立护国大将百里岭南为左相,宰相司徒绝为右相,侍于

    君侧,在旁辅佐,直至成年…”

    洋洋洒洒,满满的一张纸,最左下角是红色的皇印。

    纸张已有些起皱,颜色也随着人们议论情绪的消减慢慢变淡。

    一个刚学会识字的垂髫小孩经过,看着上面的字,奶声奶气的读出来,“朕!思!君!”

    旁边书生模样的父亲一把捂住小孩的嘴,慌张的看看周围,而后叱责,“不要命了!这是皇榜,也是你能念的!快走快走!还有,字都是竖着写的,你竖着念!”那书生又望了眼那鎏金的圣旨,惊得一身虚汗,跟见了鬼一样牵着小孩,连跑带颠的走了。

    京城的另一角,却热闹非凡。

    这天正好是这片儿赶集的日子,附近的住户都来这里凑个热闹,买些菜蛋鱼肉或者平常的一些日用品。

    娇然也在密密麻麻的小摊中忙碌着,旁边是一个卖冰棍的,她来晚了,没占到好席位,于是给了那人一两银子,让她在旁边摆摊。

    卖冰棍的是个老大爷,看她一个女娃子,旁边还跟着个傻哥,觉得不容易,于是没收钱,把摊位的一半让给她。心想反正自己也占不了多少席位。

    一开始还好,一个时辰后,人群乌央乌央的往他这边涌,他听出来了,这儿女娃儿经常摆摊,去过不同的地方赶集,这些人得了信,是专门来买她的胰子的。

    他虽然穷,但知道有条件的人家洗澡用胰子,再富一点用澡豆,而这个女娃娃卖的是香香皂。

    “姑娘,你干脆都卖给我得了,还非要搞什么限购!你瞧这天热的,这么着等着,都快晒化了!”一个精明样的男人排在中间,探出身子朝娇然喊道。

    没等娇然说什么,后面的人已经一人一句将他快怼死了。

    “你一个糙老爷们用什么香香皂!”

    “对,姑娘别卖给她,他回头一倒手就能贵一两银子!”

    “男的怎么就不能用了!我给我老婆买不行!你看这里面不是也有男人!”

    娇然忙着收钱给货,没功夫管他们,她一手拿着一个称,另一手掐着手指数数,眼珠子直往上翻,心算着到底得找多少钱。

    买的人一般都会买最多的数量,五块,倒也不复杂,可惜这古代大多用碎银子,她哪掂量的出来几斤几两,吃过好几次亏,于是她长了记性,一个一个的称,但有时候数错了称上的格数,算错了斤两数和铜钱的比例,也会手忙脚乱。

    旁边的老大爷生意也不错,沾了小女娃的光,他人善心好,“小娃子,我帮你吧。”

    娇然一顿,妈呀,又忘了,真想来个计算器,她朝着大爷微微一笑,“不用大爷,他们不急。”   收钱的事还是她自己来吧。

    说到这个,她也吃了好几亏。刚开始,她没多少钱,不能开店铺,于是就来集市上铺个桌布就开张,卖自己做的手工香皂。

    第一次就都卖光了,大家都没见过没用过,就算好看也不能这么轻易就接受啊,何况她卖的价格不便宜。

    想想就知道,不是宰相大人就是其他人雇了托来买走的,可她也没办法,总不能不卖给人家,万一真有人买了,觉得好用,不就慢慢有回头客了么。

    她去了好多集市,以前不知道,现在她出来了才发现世道艰难,有趁她不注意偷东西的,也有给她假银子的,也遇到过像旁边这位热心人来帮忙的,可最后见她卖了好多钱,坐地起价,抽成要的离谱,她也生气,跟别人吵。

    但吵了一次就再也不吵了,因为旁边的这个傻子看她闷闷不乐,终于明白这是有人欺负她了,别人都走出了二里地,他硬是追上人家跟人家干架,拦都拦不住,后来鼻青脸肿的回来了,还拖着个同样鼻青脸肿的人,那人不是欺负她的人,他揍错了人,她当时哭笑不得,把一天挣得钱都给了人家赔礼道歉,回到宰相府,宰相大人和小姨也不说什么,只说,让他跟着你,总好过他自己撞死的强。

    司徒冥见不到她就拿头撞门,记得她刚醒来,装失忆,他就死缠着她,据他小姨求自己时说的,有力气的时候鬼哭狼嚎,拿头撞门,没力气了就躺地上一动不动,说要见然然,后来她真见了这个傻子自虐的样子,不忍心,就白天陪他,顺便制皂,晚上回自己家睡,可他开始晚上鬼哭狼嚎,白天躺地上一动不动,再之后,她就跟他同吃同睡了。

    他做过太多像那天凑错人一样的事,她一开始也不信他真傻,后来信了,就算他装傻,她觉得他也能装一辈子,不会算计她,辜负她,背叛她,利用她。她跟他像是两个同病相怜的人,一个脑子不怎么好使,一个心不怎么好使。

    还有,她装作失忆,并不难,只要把自己在现代生活的方式拿出来,就能把那些男人哄得一愣一愣的,甚至有人觉得是什么东西附体了,记得自己弟弟还趁她睡觉的时候请来法师作法,她也是第二天闻着自己身上的烟灰味才知道的。

    最难的是有次东方轩宇抱着黎黎来找她,她早已想好了,但那时候也差点露馅,她还记得当时自己轻松又惊奇地对他说,这真的是我的孩子?

    而后假装耐心的听了一遍自己的成长史,最后让他抱去给皇后抚养,天底下没有比她最尊贵的女人了。

    小黎是她的宝贝,可她要不起,谁让他两个爹的身份这么复杂。也许,就如司徒宰相在她昏迷时说的,这就是黎黎的命。

    让皇后抚养,她放心。

    娇然收回思绪,继续忙着算钱。虽然慢,好歹大家还挺有耐心。

    “不,我要小哥哥给我包,行吗?”这时候一个女子拿出一金锭子,放在称盘里,看了看司徒冥,“够数的,不用找了。”

    每次出摊都会有几个姑娘喜欢这个傻子,娇然见怪不怪,混社会的就要大气,“行,冥冥,给她包一块。”

    司徒冥气鼓鼓的撅着嘴,使劲晃了晃手里的大蒲扇,“不!我要给然然扇扇子!”

    娇然,“包一块,收摊了给你买冰棍儿。”

    司徒冥纠结了一会儿,放下扇子拿起一块粉色带玫瑰花瓣的香皂,细心的包起来,动作笨拙,可很认真。

    “啊?我要的是五块!这…这是个金锭子!”方才的女子不干了。

    “让他包就这么贵,要不你别买。”娇然平淡的看了她一眼,“他包这个也费了功夫,你不想要可以,过来替我给客人包一个,就把钱退给你。”

    那女子其实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一听要像她一样在大街上卖东西,不干了,拿了香皂就走。

    娇然看看汗流浃背的司徒冥,有些心疼,赌气道,“下次别跟我出来了。”

    司徒冥拿起扇子,使劲往她身上扇,扇得她头发直飞,“不!”

    娇然气笑,低头继续忙,一会儿,又一个大金锭子递过来。娇然直了直腰,看着来人,皱眉,“怎么又是你!说了多少次了,我不认识你!”

    南宫陌指了指司徒冥,“我来买香…皂!让他给我包!”

    “没这项服务,你要买就买,不买赶紧的走人。”

    “为什么刚才那女的就行!”南宫陌觉得不公平。

    “这儿我说了算。快点,要哪种的,后面还有人等着呢。”娇然不耐烦。

    “随便!”他抱着手臂,盯着司徒冥,“然儿,你是不是真忘了,我不知道,没关系,夫君我可以等。可你旁边这个傻子,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他他妈的在装傻!”

    “我,不,是,傻,子!”司徒冥怒目圆睁,一个蒲扇扣南宫陌头上,“你是傻子!”

    “草!”南宫陌骂了一句,就要动手,被娇然一块肥皂砸头上。

    她,“滚!我知道你是京城有名的神医,那你治好他可以不?哼,人的脑子里有数亿个神经和细胞,几千年后的人通过复杂的仪器都没研究透,你光凭一眼就能看穿!我看你是来砸场子的!”

    南宫陌撕碎蒲扇,扇叶还扎到他手,“然儿,我听不懂你那些奇奇怪怪的话。但识破他很简单,你看看他!傻子就是傻子,不会半傻不傻,而且傻子都会口斜眼歪!不会像他一样越长越规整!”他差点就当场给她演示一下什么叫口斜眼歪。

    “那你也装傻几年我看看!”娇然气呼呼的又扔给他一个香皂,“拿了肥皂给我滚!下一个!”

    南宫陌咬牙切齿,但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捡起肥皂放怀里,这是他娘子一个一个亲手做的,还在这顶着烈日出摊,他舍不得不要。

    他想再跟她说几句话,却已被人挤了出来,无奈叹口气,依依不舍的走了。

    唉,下一个还是个熟人。

    红玉见她愣怔,立马举着手对天发誓,“我这次真的不是来做楼主的说客的,我真的只是来买香,香,皂的!我要十个玫瑰的,十个珍珠的,还有十个人参的!呃,我知道最多买五块,你看。。。我后面正好还有五个人。”

    后面五个美娘子齐刷刷的朝她嗨了一声。

    看来红玉是把青楼的人叫来充数了,娇然擦了擦汗,“珍珠的做得不多,已经没了,人参的只有一块了。”不得不说,这几种皂成本太高,她只是试卖,结果。。京城有钱的有的是。看来以后她可以发展贵妇路线了。

    红玉有些失望,绞尽脑汁想了想,最后在后面五个女人叽叽喳喳争论声中选了三十块,高高兴兴的走了。她们楼主曾经放话,谁都不准去买…可,她们控制不住自己…

    一会儿,香皂卖光了,她把说好的那一两银子给老大爷,老大爷不收,反而拿出特意给他们留的两支冰棍,说今天生意好,请他们吃。娇然欣然接受,从袖子里掏出预留的一块香香皂硬塞给他。

    而后便收了摊,将东西扔到马背上,牵着马,跟司徒冥一人一只冰棍儿吃着,在街上闲逛。

    司徒冥自己的吃完了,就眼巴巴的看着娇然的,娇然只想给他咬一小小口,结果他一口咬掉大半,剩下的也脱离了棍,啪一下掉地上。

    娇然一跺脚,“我还想吃呢!”

    司徒冥嘴里含着一大块冰,吞不下去也不吐出来,捂着嘴胆怯的看着她,像是知道自己做错了,“唔…没…没了”

    而后牙齿嘎吱嘎吱迅速将冰咬碎,吞了下去。

    “没…没了…”司徒冥张开大嘴给她看。

    娇然气恼的瞪了他一眼,咬着棍棍干吸了几下,不是第一次抢她吃的了。

    很快,两人又忘了这事儿,继续闲逛。娇然看见药铺就进去问问做香皂的那些材料的价格。司徒冥低头跳来跳去,一直想踩娇然的影子。

    “饿了吗?我们今天在外面吃吧?”

    “嗯!”

    “吃李记的牛肉面好不好?”

    “好!”

    她会问,他总会说好。他的家人也是,从来不对她指点,似乎很放心将他交给她,不管她回去多晚,司徒冥跟着她有多累,衣服弄的有多脏,司徒宰相,还有最疼他的小姨都不会露出一丝的不悦,都是很感激的对她笑。

    “傻冥,如果有一天我要去很远的地方,但是你小姨,还有你爹爹都不能去,你会怎么办?”娇然见司徒冥没两秒,眼泪就跟开了阀门似的流了出来,“我是说如果,假设,不是真的!”

    司徒冥抹了抹眼泪,“为什么要拿然然说如果!奇奇是如果!呜呜…呜呜…”

    奇奇是齐然,没少欺负他,娇然说,“只是个比喻…”

    直到走到吃饭的地,司徒冥还断断续续的抹眼泪,这次他不踩她影子了,而是紧紧拉着她的手,怕她跑了。

    娇然想,他的世界,应该也没有安全感吧。

    吃完牛肉面,他还在抽泣。然后娇然就带他去街上看杂耍,玩套圈,终于把他哄住了。

    娇然又给他买了个冰棍儿,他站旁边吃的贼开心。

    娇然的视线却落在旁边一个算命的瞎子身上。

    也许因为他的原因,她现在看到身体有缺陷的人就忍不住同情心泛滥。

    她拉着他,坐在瞎子面前的小板凳上,说要算卦。

    “给他算算!”娇然指着傻冥。

    瞎子摸摸索索,拿起前面的竹筒,“扔三枚铜钱进来。”

    娇然看了看桌布上'自觉投钱,不准不退钱”这几个字,觉得遇到骗子了,但还是找了三枚铜钱扔进去。

    “不是你,是他!谁算谁扔!”那瞎子指了指两人。

    还是一个脾气不好又装瞎的骗子。怪不得生意这么少,一点都不敬业。

    “冥冥,你把这三个铜钱,扔进去。”娇然不生气,也不计较,怕自己一生气,傻冥又跟人干架。

    司徒冥不好好扔,娇然抓着他的手好歹投了进去。

    算命的跟摇骰子一样晃晃竹筒,又扣到桌上,而后手指轻轻摩挲掉在桌上的那三枚铜钱。

    “你这个命有啥好算的,到死都大富大贵,不愁吃不愁穿,放心吧!”

    虽然知道他骗人,但娇然听了还是很开心,说了声谢谢要走。

    瞎子指了指她,“你,投!”

    娇然,“我不算。”

    “然然,你也玩!”傻冥懵懵懂懂,但看到她听完那瞎子的话很开心,就想让她更开心,“你投,你投!”

    娇然想了想,算了,于是又掏出三枚铜钱,扔里面。

    算命的摩挲着铜钱,嘴巴往下咧得,一副吃了黄莲的样子。

    他摇摇头,“母子缘浅,夫妻情深。”

    母子缘浅,娇然一听,泪都快出来了,憋着泪笑了笑,“还真让你…蒙对了。”

    算命的也不气。

    娇然想了想,问,“我想问问,我未来的夫君在哪?什么样的?”

    “啊?卦上显示你已经有夫君了啊?”算命的自己也不确定了,又摸了摸铜钱,“哦!我看错了…不好意思姑娘…卦上说,你是蜂王投胎!”

    “什…什么?”娇然以为自己听错了。

    “蜜蜂知道吧?嗡嗡嗡的那个,蜂王不干活就知道吃!”

    娇然想到以前生物课本上蜂王的图片,一阵犯恶,而且自己怎么不干活,自己现在简直是勤劳的小蜜蜂!

    “蜂王想活,得好几个雄蜂交配,还有一群工蜂采蜜!所以,这辈子你只找一个夫君,活不了得,会让你多灾多难…”

    娇然听这个瞎子说'交配',头皮发麻,刚才那点迷信全没了,拉着司徒冥赶紧走,后面的话也当没听见。

    可司徒冥傻,立在那里,嗡嗡嗡的扇着自己耳朵说自己是小蜜蜂,娇然怎么也拽不动。

    又有几句辣耳朵话灌入她耳朵。

    娇然突然指了指天上,“看,小蜜蜂。”说完就往前跑,司徒冥果然追上来,还边跑边看,“在哪儿,在哪儿?然然!蛰,蛰!”

    两人回到家已是傍晚,进门时齐然正在院子里冲凉。

    娇然将马拴好,还没卸下马背上的东西,就听傻冥在一边喊,“你!你!你脱掉!这是我的裤叉!”

    娇然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齐然正穿着前几天自己给司徒冥做的大裤衩冲澡,大裤衩被水浸湿,白色的布透得一览无余,胯间那根黑色的男性象征,被安置在裤衩一侧,软软的贴着大腿,由于尺寸可观,所以被挤在裤管里,形状清晰可见…有点勒…

    娇然实在不想多看,可那个地方太突出,眼睛的本能让她直击重点,呆了有几秒,她连忙移开视线,装作什么都没看到,拿着摆摊的那些东西往屋里走,边走边说,

    “齐然,你别欺负他,那裤衩是给冥冥做的,他怕热…别跟他抢。”

    齐然看了眼姐姐的背影,转头对司徒冥一笑,“拿错了…你脱下来吧。”

    司徒冥真的伸手要去脱,齐然连忙护着下身跳开,“…你还真脱!傻叉!”

    司徒冥去抓他,抓不到,而后一溜烟跑进屋里,气呼呼的跟娇然告状。

    娇然安慰他几句,收拾好东西,将干净的衣服递给他,“不生气,今天你先穿旧的,明天我再给你做一个。快去洗澡吧。”

    “不!”司徒冥气的将衣服推地上,“我要穿白裤衩!”

    娇然捡起衣服,甩了甩土,见他倔脾气又要上来了,语气坚决,“先穿旧的!”

    “不!!!”司徒冥气得拿过那衣服扔地下,使劲踩,“脏了!破!不能穿!我要穿白裤衩!”

    娇然,“你再糟蹋衣服试试…弄这么脏,我不给你洗了!”

    “小四洗!我不穿,我要穿白裤衩!你去打齐齐!”

    小四是宰相派来照顾司徒冥的仆人,平常不住在这儿,只是白天过来做饭,扫地,给司徒冥洗洗衣服,照料家务。

    娇然刚要发火,司徒冥看出苗头,一屁股坐地上,跟只小狗一样,咬着自己手背,泪眼汪汪的看着她,“你…不疼冥冥…唔…”

    此时,就听到敲门声,“姐?你在吗?我进来啦!”是齐然,他不等回答,推门进来,瞟到坐地上的司徒冥,“我把他的裤衩洗干净了,来还给他…”

    齐然已经换了自己的长裤,上半身什么都没穿,肩部宽阔,略显单薄,但上臂凸起的小肌肉让人觉得并不柔弱,而且腰腹精瘦,整个上身形身成一个好看的倒三角。

    他微微一笑,“姐,我拿错了,不是故意欺负他的。”

    娇然看着还湿乎乎的裤衩,“这你也能拿错?说你多少遍了,别老动他的东西。”

    齐然将裤衩搭载架子上,委屈道,“你就老向着他…什么都只给他做,没我的份…我晚上也热,热的睡不着…这几天,都光着屁股睡的…”

    娇然也觉得有些太偏心,“…等我有空了,给你做。”

    司徒冥从地上爬起来,夺过湿裤衩,左看右看,嘴一撇,“脏了!然然,你看!你看!我不穿!”

    齐然哼了一声,“那把这个给我穿…我不嫌弃。”

    “不!这是我的!”

    “傻叉…”齐然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娇然,“齐然!”

    齐然知道有傻子,就在她这里讨不到好,于是说,“我这不是什么都让着他了吗?你看他,得理不饶人的样…算了,我回去睡了。”

    而后有点闷闷不乐的出去了。

    娇然摇摇头,这个也生气了?

    她看着旁边这个还在裤衩上找污渍的傻大个,“去洗澡!”

    “不!”

    娇然不管他,收拾了衣服,自己先去洗。

    洗澡的地方是她几天前刚收拾的,就在柴房,几根木头搭成架子,用油布围成一圈,防止往外溅水,头顶是个铁桶,上面扎了一圈一圈的小孔,做成简易的花洒,将温水倒进去,就可以洗了。虽然简陋,但在没人伺候,需要自己抬水烧水的条件下,这样最实用。

    傻冥也很喜欢,总是洗个没完,但齐然就不怎么喜欢,总是在院子里冲凉。

    进屋时,旁边已经放好了两大桶水,不冷不热。

    她将衣服脱下,脱一半时,就听司徒冥在外喊,“然然…我不气了…我给然然倒水…”

    娇然笑笑,给他开门,而后背过身去,将衣服脱光,没防着他,因为司徒冥不会把她怎么样,只会很好奇。

    “然然,你咪咪好大…你的小鸡鸡跟我的不一样,但你的也好看。”

    诸如此类的话。

    娇然已经习以为常,两人同吃同住,两年前就有过肌肤之亲,她觉得没什么可避嫌的。

    而且司徒冥天真无邪,那里硬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傻傻的吃饭,睡觉,也不做别的。

    就像现在,她在洗澡,他站在旁边看,个子很高,所以风景一览无余,但他眼里只有好奇,像孩子一样的探索。

    “然然腰上也有小酒窝!”司徒冥好像又发现了新大陆,开心的指了指自己腰间,“冥冥有没有?”

    娇然正背对着他,搓洗胸部,这个动作多少有些挑逗的意味,所以她有些不好意思,听他一问,回过头,扭着身子看向腰那里,“哦!对呢,这叫腰窝。我也不知道冥冥有没有,你自己看看。”

    而后她便又背对他,专心的搓洗。

    半晌后,司徒冥,“我…我…看不到!”

    娇然这时弯着腰洗小腿肚和脚丫子,水淅淅沥沥淋在她身上,听不太清他说什么,只听出他有些气恼,以为是他催她,“别急别急,我这就洗完了。”

    她洗好后,将湿头发一拧走出去,定眼一看,“你…你怎么脱光了?”

    不是没见过他的裸体,可现在他正别着身子看自己后腰,奈何身体太硬太僵,怎么扭也看不到,反而让胯部顶出去,中间那根青紫长枪正对着她,还随着他身子的扭动一翘一翘的,顶端的粗箭头流出些晶莹的液体…

    娇然突然觉得这傻子,可能是故意的,要不然怎么会…这么撩人。

    她移不开视线,那双修长的腿也十分结实,特别是大腿肌肉凸起,线条明显,看起来爆发力惊人。

    “然然…”司徒冥全然不知,脸上有些沮丧,“…冥冥没有腰窝…”

    娇然拿过旁边的衣服,遮住自己,红着脸,偷偷的夹了夹大腿,“嗯…没关系的,然然不是也没有喉结吗?”她真是太久没做了才会这么容易发情,进家门时竟然看着齐然的身体有反应,现在又是这傻子。

    不行,自己得宣泄出来才可以,不然会出事的。

    司徒冥求知若渴,嚷着撒娇着要摸娇然的腰窝,娇然不让,他就伸出手指在她腰间戳戳扣扣,挠她痒痒,一躲一追的嬉闹间,娇然遮挡的衣服也不知道去哪里,怎么就被他浑身赤裸的人压在地上。

    傻子闹起来没数,直接骑在她屁股上,长枪甩在她腰上,滚烫又坚硬,像个小鞭子一样,随他的嬉闹,微微抽打着她。

    “别挠了!冥冥,哈哈哈…我投降…”娇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却渐渐暗含媚态。

    因为他不闹她了,却整个身子趴她背上,那阳物嵌入她大腿缝,耻骨紧贴着她屁股,因为他的运动后粗喘而前后轻轻摩擦她腿间的肉,起初是不经意,最后是得了趣儿,开始故意抽送。

    她都能感觉到他龟头愣子,还有棍身上凸起的血管,在刮蹭着她最脆弱的地方…

    司徒冥也开始疑惑自己身体的变化,“…小鸡鸡好痒…好痒,给冥冥挠挠!”

    娇然哭笑不得,见他靠磨蹭她的大腿和小穴止痒,而且动作越来越放肆,龟头几次顶她穴口,差点进去。

    她用力夹了夹大腿,甚至曲起膝盖将大腿交叉,这样的动作会将他大肉棍死死绞住,“不行,冥,你别动了,乖孩子不可以这样做。”

    “啊…好挤,然然夹疼了!我不做乖孩子…好痒!”司徒冥支起上身,跪在地上,双手掰开她大腿,将肉棒放在她两片阴唇口那里,前后摩擦,

    “然然,你的小鸡鸡吐口水了…冥冥喜欢…”

    娇然笑,“我的不叫小鸡鸡…叫小…屄…你轻点…”就跟他做吧,总比对着弟弟发情好…

    “小屄…然儿的小屄屄…”司徒冥笨拙又蛮力的使劲蹭她,大概还是不解痒,开始乱捣。

    娇然吓得面容失色,连声阻止,“不…啊…不是那里…冥…停下…”

    司徒冥如发了情的野兽,急的想咬人,却又怕娇然生气于是停下动作,“…好难受,这里好难受,不想活了…呜呜…”

    娇然见他又开始咬自己手背,刚才那点勾引傻子的负罪感荡然无存,只剩下心疼,“你…你…别咬自己…你想不难受,就用手扶着那里…我告诉你怎么做…”

    “不!”司徒冥不听。

    她咬了咬牙,自己跪趴在地上,抬起屁股,手从身下伸到小穴处,两只手指轻轻扒开那两片肉唇,“冥…看到了吗?你…你扶着自己的…慢慢…插进来…”

    司徒冥松开口,傻乎乎的趴在她屁股后面,盯着被她的两根纤纤玉指分开的洞口说道,“啊!然然,你的小屄长得像一只小嘴…好可爱…”

    “别看了…”娇然觉得太羞耻,可他偏偏要看,还一字一句描述出来,她移开自己的手指,想了想,“算了…别教坏了你…”

    “小洞口不见了!…”司徒冥失望的惊叹,察觉她有起身离开的意思,连忙抓住她屁股往后一扯,龟头啵的一声便冲进紧闭的花穴,显然里面早已湿的不成样子,但因肉穴久未有人到访而,异常紧致。

    “喔…卡…卡住了…然然…你咬我!”司徒冥似乎有些害怕,往后一撤,却没拔出来,小嘴儿正好包紧了那龟头的边缘,紧紧吸住。

    “啊…别…”娇然下身被他硕大的蘑菇头牵制住,他往后退,她也被迫向后爬,想站起来却一个重心不稳,身子往后跌去,而后实实在在的坐在了他巨大的阴茎上。

    “啊!”   粗长的肉棍瞬间贯穿她的身体,圆润的屁股结结实实的碰撞在他坚硬的三角地带,发出啪的一声。

    娇然几乎眼冒金星,突如其来的充实感带着微痛,但更多的是结合处传来的如电流般的阵阵酥麻,迅速蔓延全身。

    他是故意得吧,似乎他刚才有抓着她的腰,用力往下按,不然,如此粗长的肉茎怎能全根没入,她都能感觉到他的卵囊紧紧的贴着她外阴,根部的毛发磨着她娇嫩的小花瓣,好扎…好涨。

    司徒冥,“然然…屁股摔疼了没有,冥冥看看…”   说这他双手托着她的屁股,往上抬,阴茎于是一寸寸被拔出来。

    “啊…”娇然声音颤抖,这样的坐姿,让他的龟头撤出时刮着她的内壁…好舒服。

    司徒冥也直吸气,“…你里面在咬我,好痒…”退到只剩龟头在里面,他低头看着她被抬高的屁股,中间的小肉穴吃着自己的粗长肉茎,十分刺激,青黑的肉茎与她柔软的粉唇形成对比,让他想将她嫩屄肏个天翻地覆。

    忍不住…他手臂一用力,蛮横的又将她屁股按下,再一次贯穿到底,直达花心,“喔…好舒服…这样就不痒了…”又抬起,再一次放下,抬起,放下…一次比一次快,一次比一次重,噗呲噗呲的捅入抽出,啪啪啪的撞击她丰满的圆臀。

    娇然那点理智早已丢失在他强劲有力的托送中,不管背后这傻子是如何将这'止痒'与交媾做的异曲同工,他毫无章法的蛮干却让她情动。

    而且,她心里是喜欢司徒冥的,也许一开始是怜悯与同情,可到现在,她身体上的反应告诉她,她喜欢他这么对她,不光是情欲,还有跟喜欢的人在一起的那种满足,很不一样。

    “啊…冥…嗯啊…别太深…”她将自己完全放松,沉浸在这场情欲里。

    司徒冥支支吾吾答应,一会儿深一会儿浅的肏干了几百来下,已经很是熟练,两人的情欲也渐渐高涨。

    娇然呻吟中,扭过头仰望着他,“冥冥…亲我…啊啊…”

    司徒冥愣怔了一会儿,仿佛不知道亲是何意思。

    娇然唇角勾起,“傻冥…把你的舌头伸出来…我教你……”

    司徒冥傻傻的伸出舌头,弯腰低头,凑到她脸前,染上情欲的眸子依然十分清澈。

    娇然抬起手臂,手拂过他脸,仰起头伸出自己的小舌在他舌头上舔了一圈,而后含住他轻轻吮吸。

    司徒冥都不敢喘气,瞪着眼看着她,扫过她微眯的眼睛,小巧的鼻子,还有红红的脸蛋,近在咫尺…按在她腰上的手也慢慢往上滑,托住她挺起的乳房,而后轻轻揉捏,拈弄顶端的樱桃,身下的动作也开始配合亲吻变得轻柔舒缓。

    娇然吐出他的舌头,“学会了吗?现在,你亲我…”

    司徒冥这才想起换气,大口喘气,呼吸喷在她脸上,“然然…然然…”他迫不及待的模仿她回吻回去,并且将舌头深入她口中,在她口腔里舔弄了一圈,滑过她的牙齿,牙肉,还有舌根。

    娇然唔唔的轻哼,嘴与他交缠,乳房被他玩弄,下身也被他肏干,真的好…满足…

    他真的很棒,也许是傻子不知道用什么技巧,反而让她不知道他下一次肏入要用什么力度,什么速度,虽然有些招架不住却很刺激…

    司徒冥却不满足,他从坐着直接站起身来,开始在不大的柴房里快速的走动。

    “啊!啊啊!”娇然有些受不了了,自己还背对着他,他却如小儿把尿般将她托着,边走边肏,每到墙边就把她抵在墙上肏个几十下再返回去,“冥冥…啊啊啊啊!停下…”他一点都不傻,明明很会耍弄她,弄得她很快就要高潮。

    “不!”司徒冥倔强的回答,“我…难受…然然…好想尿尿…冥冥不想尿然然里面…可又不想拔出来…啊…只能走路了…走走就不想尿了。”

    娇然又被他抱着在屋里走了一圈,阴茎因为走动而在她肉穴里乱撞,“啊啊…啊啊…我不行了…啊啊,你根本就不傻…冥冥啊啊…”

    司徒冥傻笑,紧接着傻里傻气的说,“我不是傻子!爹爹说我只是回到七八岁了…然然…我比爹爹还要喜欢你!你别去远方好不好…喔…然然…你要夹尿我了!你…戳死你!戳死然然的小屄,让它咬我!”

    说着,他那如铁杵般坚硬粗大的阴茎快速的在她穴内进出,快得看不见抽插的过程,只有两人交合的啪啪声,噗呲噗呲的淫水四溅。

    已经肏了她小屄近千下,他知道,她要到高潮了,果然,不出十个数就听她大叫不要,被他分开曲起的双腿挣扎几下,他紧紧按住,接着就感觉到她花心处喷洒出一股暖流,浇在自己马眼上。

    他抵住她花心,享受着此刻的销魂蚀骨,眯着眼居高临下看着高潮时媚如妖精的小可怜。

    而后噗的拔出阴茎,让她高潮时喷出的淫液撒在墙上,“然然…你怎么尿了?冥冥把把你…”

    说着还抖了抖她的身子,将剩余的淫液甩出来,接着又将自己肏进去,直接用最快的速度开始抽干…

    “啊!”娇然尖叫出声,刚缓和的高潮又被推高,以至于她根本就没听见身后的男人说的什么,甚至于怎么肏得她都不清楚,只知道天旋地转,高潮迭起。

    司徒冥将她的一切反反应尽收眼底,打桩机一般的快速抽干几百下后,更强烈的快感袭来,他不再克制,仰起头一个挺身,噗的射出一股股浓稠精液,浇在她花蕊底部…

    酣畅淋漓…难以言喻…

    男人长长低吼一声,闭着眼品味这久违的快感。

    缓缓睁开眼,看着怀里香汗淋漓的小人儿,他轻轻将她放地上。

    娇然几乎要昏睡过去,脚尖碰到冰凉的地面时,才惊觉她这是在柴房…

    “然然,对不起…尿你小屄屄里面了…”司徒冥手扶着她,却低垂着头,不敢看她,几滴眼泪吧嗒吧嗒落下,“呜…可我忍不住…冥冥错了…”

    娇然心被揪起,于是双臂环住他,贴他胸膛上安慰他,

    “傻子…你没错,我很…开心。”

    “真的吗!?”

    娇然嗯了一声,又想到什么,抬头警告他,“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不准对别的女人做这种事,明白吗?”

    司徒冥懵懵懂懂,但还是用力点点头,“明!白!”

    自从那晚开了荤以后,食髓知味,夜夜贪欢,司徒冥领悟力超群,让娇然又恨又爱,前三日两人都是做的精疲力尽之后才肯罢休,到第四日才渐渐克制。

    一眨眼又过了两天,这天下午,黑白颠倒的两人睡醒了,娇然下床时腿都发软,走了几步又坐回床上,司徒冥则枕着手臂趴床上看她,脸上是餍足的傻笑。

    娇然瞪他,他赶忙闭上眼睛假寐。

    她掐了一下他的手臂,“不能再睡了,起来洗澡,洗完澡去出摊!”

    已经荒废了七八天的生意,不能继续不务正业。

    司徒冥一听,睁开眼,五官都扭在一起,哼哼唧唧的不愿意起,“不去…好疼!”

    娇然一笑,“哪里疼?”

    “这里,撞疼了…”他伸手揉了揉耻骨那里。

    娇然看了眼他下腹,想起昨晚…剧烈的,不间断的撞击,“活该…”

    傻子听她骂他,无辜的撇撇嘴,接着像是想起什么,抓着她腰,扯她衣服,“然然…你疼不?看看…”

    娇然被他抓得腰痒痒,笑着推开他,“疼啊…当然疼,所以这几天都不能碰那个地方,知道吗?”

    两个人就这么打打闹闹,又磨蹭了一会儿,才出屋门。

    小四正好也在,并且烧好了洗澡水,见他二人起床了,便走去厨房烧饭。

    洗好澡,娇然让小四把饭端到院子里,说在外面凉快。小四照办,而后默默走进屋里,把脏的衣物收了,床单也都换上了干净的。

    “我弟呢?”娇然想起来,好像很久没见到齐然了。按说他这种普通将士,应该住在军营里,可他不知道怎么疏通的,能回来过夜,只是偶尔忙了,有一两天不回来。

    像最近这种,长期不见人影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小四此时端着砂锅,里面是熬好的花胶补汤,他轻轻放在靠近娇然的一侧,答,“哦,奴才也没见着…”

    “啊?”娇然咬着筷子尖,略有所思,“小四,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小四想了想,“这个月十四…”

    娇然抬眼,“也就是七天前?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小四垂头,“因为…您应该在第二天回宰相府一趟的…结果…”

    娇然这才想起来,自己忘了一件大事。

    每月的初一和十五,她都会和傻冥回宰相府一趟。这是司徒冥的小姨雅歌定的规矩,因为司徒冥跟着自己住,她十分挂念,于是得时常见见傻冥,而且还会加上司徒宰相,四个人一起吃顿便饭。

    虽然,娇然到现在还不适应这个气氛微妙的'家庭'聚餐,但还算守信,基本上风雨无阻。

    没想到,自己这次居然忘的一干二净,“你应该提醒我的…”

    小四,“不…不打紧…宰相大人这几天忙,雅歌夫人也是…说,等二位主子有时间了再去。”

    娇然心想,小四是谁的奴才,就是谁的眼线,这几天的动静,他肯定已经告诉宰相大人和小姨了。

    那种带坏小孩的感觉又来了,心虚的看向傻冥,“唉…今天不去出摊了。冥冥,待会儿,我们回家看你爹和小姨好不好?”

    傻冥不愿意出去,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疼…然然…”

    娇然想了想,“那…我们去山上泡温泉,游泳好不好?”

    傻冥这次点头如捣蒜,“好!”

    “看来是不疼了…还是回家吧!”

    小四在旁边,嘿嘿一笑,接着去忙自己的了。

    不多时,就听院子外一阵喧闹和打斗声,接着就见门被推开,是齐然,手里抓着一个奴仆装扮的男子,“他在院子外鬼鬼祟祟的!小四,拿绳子绑起来,待会送官!”

    那男子眼睛上被揍了一拳,泪都流出来了,连声求饶,说自己是什么什么府上的下人,是来买香香皂的。

    娇然觉得他眼熟,又问他怎么知道自己住这里的。

    那人支支吾吾,又被齐然打了一拳,才说府上几个主子都喜欢用,平时消耗也大,每次都派好多人去排队买,可她摆摊的地方不固定,有次下人们一合计,就跟了她一路,得知她的住处,就在她每次出门时,通风报信,占先机去排队。

    “这几天您不出门…我们这些奴才可遭殃了,免不了被主子训斥,求姑娘行行好…快出摊吧,或者,卖给小的几块?”

    娇然听了,有些后怕,自己被人跟踪了都不知道,幸好是没有恶意,“你刚才说你是哪个府上的?”

    那人说了个名字,什么太尉,她也不认识。

    小四拿着绳子出来了,见此情景,走到娇然身边,小声说,“奴才听说过,是个为民办事的官儿,就是喜色…府上养了近百个姬妾。”

    娇然一听近百个,首先想到这是个可以长期合作的人,“你需要多少?哪种的?”

    那奴才一听有戏,往大里说了个数。娇然想了想,放下筷子,饭也不吃了跑去制皂的屋子里倒腾了半天,出来时拿着一个大包袱,“我这只有这么多,大概是你说的一半,你点一下,把这些个的钱,还有下次的定金交了,以后…我会定期去你们府上送货。”

    娇然决定不去出摊了,一是累,二来买主太杂,经常为了一些小零头跟她计较,没这些有钱的富人给的大方。除了今天找上门的这家,她再联系几家,打算走一下'特供'路线。

    那人一听,欣喜不已,当即把定金交了,又说改天把需要的品种单子送来。

    这事就这么解决了,送走了这个买主,娇然才有功夫注意齐然。

    可他连看都不看她自己一眼,僵着张脸,走回了自己屋。

    不一会儿出来了,肩上背着包袱,“以后我不回来住了!ì”

    也不知跟谁说。

    傻冥还在啃着酱猪肘子,一听这个,笑得嘿嘿嘿嘿,可见是很高兴。

    娇然看着齐然,张了张口,想说什么,然后又闭上嘴。

    齐然见没人拦他,大步朝院门走,最后气的摔门而去。

    娇然叹了口气,又瞪了眼傻冥,“你刚才笑什么?”

    傻冥一脸得意,“嘿嘿,齐齐走了…没人抢我东西了。”

    “…你倒实在…”娇然又叹了口气,回屋拿出一个木盒子,里面是自己所有家当,有金锭子,有铜钱,她一个个数了数,最后一合计,问小四,“买一个这么大的院子,在比较好的地段,得多少钱?”

    小四想了想,说了个数。

    娇然看了看远远不够的银子,又想了想,“那要是去海津呢?”

    海津是一个靠海的小城,离着京城不近,马车来回要走一天。但娇然打听过,那里气候宜人,因为有个海口,商船往来密切,也算繁荣。

    小四小心翼翼的问道,“主子…这是打算做什么?海津奴才不熟,不知道多少,就知道那里海盗盛行,乱得很呢。”

    “我又不出海,怕什么。”娇然看着小四,“这事你先别回去跟他们说,由我自己来说。”

    他们自然指的是宰相大人和雅歌。

    京城,她本就不想多待,所以生意做到现在,她也没开间店铺,没雇人,就怕到时候离开麻烦。但她不想走远了,因为傻冥肯定要跟着自己,她跑远了,司徒宰相和小姨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他…等于是夺走了别人的儿子。她不想这样,太自私了。

    海津很合适,不远不近,既可以不用时常'碰巧'遇见那几个熟人,又能随时回来,看看宰相大人他们。

    娇然吃了饭,特意穿了件喜庆一点的衣服,也给司徒冥打扮了打扮,嘱咐了几句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这才前往宰相府。

    虽然是迟到的拜访,可雅歌见了他们并未怪罪,还格外开心。

    司徒宰相不在府上,到很晚才回来,到达的时候,几个人等他等的已是饥肠辘辘。

    上了饭菜,四个人围在一张桌子上默默的吃着,往常也是这般静,可今天又有些不同。

    司徒宰相明显感觉到娇然像是有事要说。像她现在,没了以往的尴尬和故作乖顺,而是腰杆挺的笔直,吃得慢条斯理,如个大家闺秀;那右手也没放在桌下掐冥儿的大腿,提醒他别乱说话;见雅歌给她添菜,又给他夹菜,也没偷偷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暧昧眼神。

    半年的时间,不过是饭桌上十几次见面,寥寥几句话,却足以对她所有的表情和肢体语言了解。

    他若有所思的审视着娇然,直到她感觉到他的视线,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

    “然然…你嘴巴上有饭粒!”司徒冥声音突兀,接着凑上嘴,伸出舌头给她舔了下来。

    动作更突兀。

    司徒宰相平常表情跟话都比较单一,此时却也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但也就一下,很快便气定神闲,泰然自若的举起酒杯,饮了一口。

    雅歌脸皮薄,跟定住了一样,足足有五秒钟,整个房间陷入可怕的人静寂。

    娇然很淡定,只是红红的脸颊和脖子出卖了她的羞涩,“下次用手…不是告诉过你,在外人面前不能这样吗?”

    司徒冥,“然然说过,爹和小姨不是外人。嘿嘿!”

    雅歌也笑,“是,没事…一家人有什么。是不是,姐夫?”

    司徒宰相不置可否,在这上面,他是小心翼翼的,从未跟娇然提过一家人,或者娶她过门之类的话。因为,除了冥儿的事儿上,其他的,她都跟他们划的一清二楚,哪怕是安排几个杂役,她都推拒,可见,她不想依靠他们这个家。

    司徒冥能跟着她,依仗的只有她的善心和同情心。

    娇然此时却点了点头,“是…小姨,我也觉得,我们该是一家人。”

    说完,站起身拉着司徒冥跪在地上,“宰相大人,小姨…”

    两人见她如此,吓了一跳。

    “晚辈知道你们二位一直以来是真心待我,早已把我当儿媳妇来看,更是对我无限的体谅和包容。半年前,我说什么失忆,那都是假的,是我不想面对当时的局面选择的逃避,这半年来,与其说我陪着傻冥,倒不如说是他陪着我,我把他当作是上天为了弥补我不能亲自抚养黎黎,而赐给我的礼物,他虽然呆傻,但是英俊,可爱,忠诚,勇敢,真挚,让我心疼,更让我心动,快乐。但,因为前事,我不想留在这个满是伤感的都城,所以,希望宰相大人和小姨能成全我,让我带他离开,寻一处依山傍水的地方,在那里安一个小家,我做生意养活他…让他,还有我…安稳的度过余生。”

    雅歌听她说冥冥英俊,勇敢之时,就已泪流满面,她是司徒冥的亲姨,都不能说出那些赞美的话,何况是一个无亲无故的姑娘,她知道没看错人,抬起衣袖摸了摸眼睛,“这孩子,吓死我了,你这一跪,我当你是要抛弃冥冥,远走高飞…”

    司徒宰相岿然不动,看着跪于自己身前的女子,“好…”

    娇然端起桌上的两杯酒,一杯递给司徒冥,一杯自己拿着,恭恭敬敬的敬了二位一杯。

    雅歌含着泪,“知道你不喜欢繁复的礼仪,但这酒不能这么喝。我,还有宰相大人把冥儿交给你,你怎么也得给我们端一杯茶。”

    成亲第二天,过门的新娘要给长辈敬茶,以示对父母的尊重,感谢父母的养育之恩。

    娇然点头。她虽然成过一次亲,可还没等到给新婚第二天,就已经身陷囹圄。

    对她来说,这敬茶意义非凡,司徒冥在她心里更是独一无二。

    她端着沏好的茶,举到司徒宰相面前。

    司徒绝犹豫了一会儿,毅然说道,“娇然,本相喝了这茶,就意味着一生一世你都是我们司徒家…的媳妇。希望你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不要抛弃冥儿…若你能做到,本相就喝了这茶,若做不到…本相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娇然想了想,将胳膊举高,“宰相大人,请喝茶。”

    旁边的雅歌笑了笑,“孩子,应该改口了…”

    娇然垂头,有些不适应,但到底还是叫出了口,“爹…请喝茶。”

    司徒宰相感觉心突然乱了一拍,还不端茶,“你打算带冥儿去哪?”

    “啊?”娇然突然有种娶媳妇,但岳父岳母不放心把女儿交给他,而故意刁难的错觉,“噢…也不远,就在海津,那里…”

    雅歌像是松了一口气,“你这孩子,真真是吓死我了,我当你要去什么南疆异国,海津?那岂不是只有一天的路程…”

    “是,所以,我会带冥儿,回来看二老的。”

    二老两字,真真又是扎了某人的心。

    雅歌破涕为笑,“姐夫,还不赶紧的端茶,儿媳妇都举的手酸了!”

    娇然低眉顺眼的看了眼未来的公公,“爹…”

    司徒绝端过茶,一饮而尽。

    此夜过后,雅歌每逢上街买东西,或是得了宫里的好东西,都会加上一句,给我外甥媳妇留一件,她肯定喜欢。

    这话,传到了有心人的耳朵里,又传入了南宫府。

    南宫陌的母亲也是个女中豪杰,本来四处游历行医的她回了家,得知当初的儿媳没死,儿子瞒着她不说,还弄丢了两年抢不回来,现在又被个傻子戴了绿帽子,实在气得不轻。

    南宫陌埋头在屋里配药,对他娘的数落和怒气充耳不闻。他不敢告诉他娘,当时他写了一封休书,不管有没有字,有没有效,到底是写了,娇然就是抓准了这个跟他一刀两断。

    “你这是要毒死他们一家子?你个傻子啊!怪不得婆娘给人拐跑了!活该!”南宫母亲看了一眼他配的药,拿起捣药杵就往他脑壳上敲。

    南宫陌从小没怎么在母亲身边长大,现在她关心起他,让他觉得心烦无比。

    他冷冷的将药杵夺过来,扔到一边,“我的事,你别管…”

    “儿啊,你要用怀柔政策,知道吗?…这么着硬来,只会让她离你越来越远!”

    “你别管…”南宫陌冷笑,怀柔?谁还能有那个假傻冒更能装柔!“她现在就离我很远,不会更远了…”

    “娘有个方法,不知道你敢不敢试,只要你能豁出去,娘保准她来看你,并且放不下你!”

    南宫陌将信将疑的看着他娘。

    “你说。”

    此时,娇然跟傻冥在海津选宅子,挑了一圈,都没合适的,却鬼使神差的买了个地皮。

    她拿着地契,站在空旷的野草地里,欲哭无泪,这真的是要自己建房子吗?

    旁边的司徒冥天真高兴的在杂草丛里逮蝈蝈。

    小四当马夫也一同来了,在旁安慰,“难得冥主子特别喜欢,这里背后靠山,远处是海,是个好地段…”

    心里却暗道,你这傻姑娘,被我们冥公子吃的死死的,刚才他就那么一撒娇,你就大手一挥,买下一片荒山野岭,这血汗钱都进去大半了吧?

    娇然,“真的吗?唉…算了,看了这么久,我也觉得还是自己找人盖吧。而且,我觉得傻冥是真喜欢这…荒地,可能有缘吧。”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败家冥!走了…别玩了,我们去吃皮皮虾。”娇然喊了一句。

    “皮皮虾是啥?有大龙虾大吗?”司徒冥挠头,刚才经过鱼市,不是说好的买完房子吃海里的大龙虾吗?

    娇然刚大出血,没有心情再哄他,伸出自己的手指一笔划,“没有,今天只能吃指甲盖这么大的…皮,皮,虾!”

    娇然想在海津多留了几天,可第二天,还没玩尽兴,就被叫回了京城。

    当娇然赶到南宫府,看见床上面色苍白,奄奄一息的南宫陌时,都不敢相信是他,又见他手腕上包着纱布,血色浸染,十分的触目惊心,

    南宫陌母亲在旁掩面哭泣,跟娇然说,“好好开导开导他吧…”,然后就退出去了。

    一同前来的雅歌,此时见事情不假,也想拉着司徒冥退出房间,可司徒冥抱着娇然不走。

    于是,南宫陌,娇然,司徒冥,三人留在了屋内。

    南宫陌微弱的睁开眼,“然儿…”

    “你现在好些了吗?头晕不晕…”

    南宫陌强撑起身子,毫无血色的薄唇微微张了张,“你别关心我…让我抱有希望…”

    娇然给他后背垫了个枕头,让他靠着,“我也不想来,是你母亲在宰相府一直哭…”

    南宫陌咬牙切齿,“所以…我死活你不管…咳咳…”

    娇然想了想,说,“南宫陌,你这么高傲的一个人,对世俗看得透透的,怎么会割腕自杀。哦,也对,这个方法最保险,曾经有人告诉过我,割腕死亡的概率几乎为零,因为人在流了一定的血量时候,伤口会自动愈合,而且就算血枯而亡,大部分人也在那之前就被发现了。所以,一般割脉的,都是不想死的。”

    南宫陌听了,一口气没顺过来,不断地咳嗽,“你…你看看!”说着他一把扯掉手腕上的纱布,露出已经结了血块的伤口,明显的不止一道。

    娇然看着他手腕,因为刚才的牵扯又开始冒血,惊觉自己心理是有多阴暗,他得有多绝望才会割了自己一刀又一刀。

    南宫陌凄厉的一笑,“你走!你看我死不死得了!”说着便使劲掐扣自己的伤口,血开始汩汩的往外冒,不光把傻冥吓惨了,娇然也看得浑身虚软。

    司徒冥在旁哭了起来,“血!血!”

    娇然一边上前按住他手腕,一边大喊来人。

    南宫陌的母亲进来,看着晕倒的儿子,哭得撕心裂肺,“然儿…你,你可知道做母亲的看到这一幕有多绝望!!娘求求你,别再逼他,别再刺激他了!你行行好,先骗骗他行不行?你若答应,我们整个南宫家都是你的…只要你可怜可怜他…”

    娇然不是心狠之人,看到他母亲如此很是愧疚,于是沉默的点点头。此后的两天,她便一直守在南宫陌身边,寸步不离。

    期间司徒宰相来了一次,说了句先照顾好病人,就把不肯离开的司徒冥敲晕,拖了回去。

    南宫陌醒了几次,却很快又睡了过去,什么补药神药都给他用了,这才渐渐有了起色,醒得时间也长了,脸也不那么惨白了。

    “然儿…你躺一会儿吧…”南宫陌半靠在床上,喝着娇然一勺勺喂过来的药,表面有气无力,心里那个爽,可看到娇人儿眼下的黑眼圈,有些心疼。

    娇然淡淡的说,“不用…”

    南宫陌伸手摸了摸她眼下的黑眼圈,见她躲了一下又停住,“躺里面…睡一会儿…”

    “不用…”

    南宫陌沉下脸,将她喂过来的药推开,“你是不觉得委屈…那你走…”

    娇然叹了口气,放下药,脱了鞋子爬到床里面,“把药喝光!”

    南宫陌拿起床边的碗,咕嘟一口气喝完,而后翻过身抱着她,下巴在她肩膀上蹭了蹭,“一起睡…嗯?”

    娇然听出他低沉的嗓音里带着丝躁动不安,“你现在不宜行房。”

    南宫陌轻笑了一声,如夏风拂过,带着宠溺,“你想哪里去了…我失血过多,要硬起来还得休养几日。娇娇,你忍一忍,行吗?”

    娇然心想,明明是他想要,怎么就说成自己欲求不满了。但她不跟他一般计较,闭上眼睡觉。

    南宫陌见她不回应,贴了上去,手开始不安分的在她胸前游走,“要不…相公用其他地方…疼疼你?”

    娇然睁开眼,转过头瞪他,“你除了那档子事,还能想些别的吗?”

    南宫陌顿了顿,脸上也没了笑容,“想什么?想你梦里为什么会喊'傻冥别哭了,我这就回去'!乔娇然,你真是给别人又当媳妇又当娘,我许你嫁了吗?你现在还是我的女人,我的结发妻子,我就算天天想那档子事,夜夜操你操的哭天抢地,你也得乖乖躺着让我干!”

    “你…你不是刚才还虚弱的拿不动勺子吗!怎么现在骂起人来这么有力气!是,我是找不到休书,不能去官府证明已经跟你没了关系,但你写过就是写过,你要讲良心!”

    “良心?你为了那个骗子抛弃我就有良心!然儿,你等吧,那个傻子总有装不下去的一天!”

    “不关你事!”

    南宫陌一听,心火蹭的一下上来了,摔了碗捡起碎片就往自己手上划。

    娇然赶忙坐起来拦住他,“你别这样!疯了,疯了!”

    南宫陌现在的力气没回复,一下就被她夺过去了,然后他开始拿头撞床栏杆,“我死了,死了正好成全你俩!”

    娇然上前抱住他头,“南宫陌,有意思吗?你明知道我见不得你这样,你别再吓我了行吗!”

    “那你说,你是不是要他不要我了?”

    “不会。”

    “那你跟了我,他怎么办?”

    “别想这些了,我现在不想跟你吵,而且我很困,很累。”

    “然儿,我可以接受跟他共侍一妻。但,不能再有别人了…”

    娇然震惊的看着南宫陌,他认真又痛苦的表情,不是在随便说说。

    她想起当时那个算卦的老头。

    南宫陌顺势搂住她腰,将头埋到她胸脯里,“知道你放不下他,但你对他真的就那么喜欢?还是把对黎黎的愧疚和遗憾转移都在他身上?”

    “不,我喜欢他…我很确定。”

    “恩,我知道,喜欢到什么程度?喜欢到像我一样,碰到其他女人就恶心吗?”南宫陌的手在她细腰上轻轻揉捏,另只手掐住她胸前的乳尖,隔着衣服按压拨弄,“瞧,你动情了,身子都软了。娇娇,至少,我在床上的表现,无人能比,不是吗?”

    娇然呼吸紊乱,“南宫陌,你,你别乱来…”

    “怎么叫乱来?恩?”南宫陌手臂用力,压住她扭动的腰肢,“真是要命…娇儿,让我吃你奶子好吗?”这么说着,已经拨开她胸襟,撩起肚兜,低头就一口含住她乳尖,接着吸了吸,大口包住乳肉,舌尖在口中围着她乳尖打转。

    “阿…”娇然浑身一战栗。

    南宫陌吃着她的乳儿,抬眼却盯着她的每一丝表情,手下利落的扯开两人的羁绊,揉了揉她白嫩的屁股,往上一抬,一压,不知何时已然硬挺的阳物已悄然入洞,噗呲一声直插到底。

    “啊!”

    “…叫出来,然儿,像现在这样。”南宫陌跪在床上,缓缓地抽送,“如何?那傻子比不过吧?他会这样吗?”说着开始在她穴里搅拌画圈,里面的龟头刮过她的内壁,将她一圈的敏感地带都顾及到。

    “他知道你的敏感点在哪儿吗?喔…找到了…”

    随着他一阵狠肏,娇然大叫着喊停,最后化为一串似哭似泣的呻吟。

    她跪在床上,双手扶着他肩,因他的顶弄被撞的前后不稳,低头看见自己胸脯上下颠颤,一下一下蹭着他硬实的胸膛,再往下是他骇人的肉茎,在她腿间进进出出…好大,就算已经见过很多次,娇然依然会被惊到。

    南宫陌也低头欣赏着这旖旎风光,更加故意的让她身子前后晃动,两只小白兔不断摩擦他胸前的敏感点,“真舒服…小妖精,看傻了?阴唇都被我肏翻出来了…”

    “别…别说…啊啊…”

    “恩…不说…”南宫陌抱着她倒在床上,让她在上,他在下,“扶稳了…乖…自己动…”

    娇然正得趣的时候,浑身都软了,哪还有力气动,可不动更难受,她不满的在他身上晃了晃,“南宫陌…啊啊…”

    南宫陌好整以暇的躺在床上,看她如蚊子哼哼一般,动也跟没动似的,偏偏穴肉吸的他死死的,真是磨人精。

    他用大掌扇了一下她的屁股,啪的一声,很是响亮,“怎么这点力气都没有?”

    娇然咬着嘴唇,满眼委屈的看着他。

    他坐起来,双手捧住她脸,“别这么看我…想都别想,相公头晕…你得自己动,知道吗?”说着狠狠的吃她嘴,跟吃冰棍似的舔她白嫩的脖颈儿,“还想挨打?自己扭屁股!”

    娇然恨死他了,也恨死自己了,怎么每次都能给他撩拨的失控。

    她扭动屁股,只听两人的交合处发出轻微的搅水声。

    这么弄了百十下,她还是太难受,于是抓着旁边的床栏,开始上下颠颤。

    南宫陌正含着她的乳头,一下子吐了出来,咬着牙,隐忍又舒服的嗯了一声。

    真要被她直上直下的套弄搞疯了…

    “你会吗!”南宫陌按住她屁股,深吸气,改为前后扭动。

    娇然也不是傻子,看出他快要把持不住了,屁股一抬,肉棍拔出只剩龟头,又重重的坐下,反反复复,偏要跟他对着干。

    南宫陌大喘着气,“好玩是吗?行,这么玩也有这么玩的方法!”

    说着他突然抱着她,弯着腰站床上,让她重心靠在自己身上,而后托着她屁股,抛起落下。

    阴茎全根退出,又全根撞入,力度强劲,速度越来越快,

    娇然仰着头大声尖叫,每次被托起都会差点碰到床顶,被填满时整个床都跟着摇晃。

    “啊…啊啊…南宫陌,我认输…啊啊…我不行了…”

    南宫陌嘴唇勾起,看着投降的手下败将,一鼓作气,发狠肏了她几十下,将她送上高潮,而后自己也攀上顶峰,精液浇入她子宫口。

    十几秒的僵持定格,而后两人重重的摔在床上。

    南宫陌大字躺开,大喘着气,过了一会儿,揉了揉自己太阳穴,“真是要命…”

    他扭头,看向床上的娇人儿,无奈的一笑。

    这小妖精,居然已经睡着了…

    一场完美的性爱,肉体与心灵的结合,其威力不可小觑。

    娇然打算随着心走,既然两个人她都离不开,甩不掉,那就干脆接受。

    南宫陌是没关系的,但她担心司徒冥难以接受,怕他有限的理解力会想不开。

    而且,她也不知道怎么对司徒宰相和小姨交代。

    当她一边思考怎么解决,一边照顾南宫陌时,司徒宰相主动让人捎信来,说是要见她。

    南宫陌躺在床上,两天前的那场销魂仗让他吃的药都白费了,真的差点就死在她身上。

    不过,物有所值…一点不亏…

    他温柔的看着她,“没事,去吧,就照实跟他说,你痴迷我的身子,又爱上了我的灵魂,样样都比他儿子强,这有什么难理解的?”

    娇然白了他一眼,继续拧着眉,内心纠结。

    “要不我去跟他说?”南宫陌将她拽到自己怀里,“或者让我爹去?那个小姨,我娘已经搞定了…婆婆对婆婆,公爹对公爹…司徒冥,我也能给你解决了…”

    “嗯?什么意思?你…们别又是耍什么手段!小姨对我很好…”

    南宫陌笑笑,“女人对付男人,经常用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其实这些,对男人根本没用,但用来对付女人却很有效,你放心吧…现在她要是拦着,她自己都觉得有愧,觉得是棒打鸳鸯…”

    “你才是鸳鸯…我还是去见一下宰相大人吧…顺便看看傻…冥?”娇然小心翼翼的看着南宫陌,怕他一个反应过激,又要割腕。

    “嗯…晚饭前回来…还有…身上若有什么痕迹…你知道后果!”南宫陌翻了个身,干脆睡觉。

    娇然想了想,“南宫陌,你别威胁我。若是你再干傻事,我还真可能后悔…我不跟心里有病的人过日子。”

    说完她就跑了出去,打算去找司徒宰相。

    南宫陌闭眼笑了笑,“损样儿…撂了狠话就跑…”

    娇然到宰相府时,司徒宰相还没回来,傻冥则在花园里的拿着棍捅蚂蚁窝。

    小四跟她说,他醒来就闹着要找她,谁劝都不听,宰相大人把他叫到屋里,一会儿吵了起来,不知怎么的就扇了他一巴掌,自此以后,他就不闹了,可也不理人了,只跟小蚂蚁小虫子玩。

    何至于打他呢,娇然心想,以前他闹再凶的时候,宰相大人也不曾扇过傻冥耳光啊!

    娇然走过去跟傻冥一起跟玩,没多久,他就不玩了,跟狗皮膏药似的黏在自己身上,委屈的像个小媳妇,于是娇然一边安慰他一边等司徒宰相回来。

    这一等就等到傍晚,娇然有些心急了,正当她打算回去的时候,就见一个身穿朝服的男子走了进来。

    身型像宰相大人,可脸…不是。

    是府上的客人?娇然猜测。

    此时旁边的小四提醒,“宰相大人来了…”

    娇然四周瞟了瞟,而后讶异的看向刚才那位朝服男子,“宰相大人?”

    司徒绝剑眉一挑,这才几日,她就不认识自己了?

    “您的胡子呢?”娇然惊讶于那浓密张狂的大胡子下,居然是如此一张脸。

    司徒绝反应过来,现在自己的样子跟以前是有些出入,“剃了…怎么了?”

    “…噢,没事…”娇然愣愣的又看了他几眼。原来,这傻冥的俊颜是传自他爹啊…

    司徒宰相察觉到她的打量,眯了眯眼,又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下巴,糙糙的胡茬,有些扎手,跟她的细腻肌肤截然不同。

    他悄无声息的将落在她脸上的视线移到她胸脯,倒不是他有什么心思,而是自己儿子头枕在她胸前,就这么抱着娇然睡着了。

    司徒绝走到她身边,手刚要抬起,娇然就拦,“别打他…好几天没睡个好觉了。”

    他皱了皱眉,还是一个手刀砍了下去,而后架住昏迷的傻冥,扔到床上。

    娇然看着傻冥跟个沙袋一样被一抬一扔,后脑勺还磕在了床柱上,那个心疼,“爹,您轻点…”

    一句抱怨却说的柔弱弱,娇滴滴,让司徒绝听了眉头皱的更深,“本相有话要对你说。”

    说着便走出屋。

    娇然跟在他身后,随着他穿过院子,走到花园的小拱桥上。

    桥下的水面映着两人一高一矮的身影,随行的仆人站在桥边,识相的与二人隔开一段距离,不去探听主子的谈话。

    司徒绝,“说说你的打算。”

    于是,娇然把建设了一天的话说了出来,再三表明自己不会因为南宫陌的到来而忽视了傻冥,当她说完,抬头看向离自己一丈远的宰相大人时,发现他正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只是眼神里,多了些侵略性。

    娇然不知道该把这类眼神归到哪一类,索性低下头,躲开他的肆无忌惮,“爹…”

    司徒绝点头,“恩…可以,难得你想的开,有南宫陌在旁照顾你和冥儿,本相也放心些。”

    出乎意料,娇然诧异抬起头,“您…真的…不反对??”

    “不反对。”司徒绝说得干脆。

    娇然还没来得及欣喜,就被别人从后面抱住,突如其来,撞的她身子往前一倾,下意识的伸手扶东西保持平衡,这一扶却扶着了司徒宰相的手。

    司徒宰相迅速攥住她的手,稍一用力稳住她。

    而后看向她身后的人,是自己的儿子。

    “然然…你又不要我了!”司徒冥醒来找不到她心里慌慌,看她跟他爹在一起,更是心慌。

    娇然,“差点撞倒我…傻子!”她咬了咬嘴唇,装作不在意的将自己手从他的大掌里抽出来,可他掌心的热温,还有粗糙的触感依然残留在她指尖。

    司徒绝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接着走下桥,不告而别。

    几天后

    娇然接傻冥回了家,齐然不在,海津的房子八字还没一撇,所以南宫陌也搬了过来。从此,家里'热闹无比。

    娇然觉得很头疼,因为,南宫陌会有事没事的挑衅傻冥,傻冥说不过他就会动手,而南宫陌不会武功,经常被揍,后来长了记性开始用阴招,撒痒痒粉,放巴豆都是小事,一次太过分,傻冥全身起了红疹子,半月没消。

    娇然看着天天为芝麻粒大的小事闹的不可开交的两人,劝也劝了,凶也凶了,还发誓对两个人都会公平,连亲个嘴都会一人一下,绝不偏袒,可还是治不住两人,而且两人白天闹完了,晚上就来闹她。

    南宫陌有洁癖,倒不会在她和傻冥同房的时候乱来,可傻冥经常不管不顾,穿着裤衩迷迷糊糊的跑到她房间问能不能一起睡,说做噩梦了,很害怕。

    好几次南宫陌正在兴头上,见他进来,瞬间偃旗息鼓,咬牙切齿的跳下床要去揍他。

    傻冥跟个猴子一样爬上床,抱着她赖着不走。有时候,干脆裤衩一脱,接力南宫陌,并当着他的面傻话混着淫话,乱做一通。

    娇然通常有心无力,因为南宫陌做到一半就中停,让她欲火焚身,突然有个滚烫的肉茎填满自己,还是自己喜欢的人,哪还能拒绝得了。

    南宫陌在旁咆哮,可到底也做不出上去跟他抢,或者二龙戏凤的事,他在性事上喜欢一心一意,喜欢看娇然眼里只有他,只为他沉沦的样子。

    所以,这样的情况下,他只能任凭鸠占鹊巢,自己跑去其他房间睡。但第二天,他通常都会得到娇然的补偿,比如一次只有两人的、更疯狂的野合,或者是一只主动的小猫儿,舔遍他的全身。

    这时候一想,南宫陌又觉得值了。

    于是,三人就这么不平衡,很计较,又吵闹的过着。

    直到一天,百里玄骥来拜访,邀她参加八月十五的中秋家宴,这天既是团圆宴也是百里老将军的寿辰,所以极为重要。

    按说这家宴跟娇然扯不上关系,可谁让老将军身子骨不怎么好,天天闲赋在家,闲着闲着就忆起往昔,感叹年轻时那些荒唐。

    人老了,心就越发慈软,总想着弥补年轻时的遗憾,于是,娇然,一个身世成谜,容貌特别像老将军年轻时心动之人的后辈,就成了老将军最后的任性,平日里请不动她也就罢了,但这团圆家宴,说什么都要让她到场,缺了她,大有死不瞑目的势头。

    而为何是百里玄骥被派来见她,完全是因为他是百里家,唯一一位在娇然失忆后,还没被拒绝,也没有旧情账要算的人。

    他坐在这个女子所住的院子里,倍感压力,心绪复杂,不光为自己家的家事,还因为对面坐着的人,司徒冥…正拿着个绣框,在一针一线的绣花!

    此时,小四烧好了茶水,端上来,说,“久等了…我们主子一会儿就起了。”

    “是在下冒昧到访…来的早了…”早吗,太阳都快到正午了。

    说完这句话,就听屋门打开,娇然揉着眼走出来,“小四,是不是来取货的?怎么不叫我?”

    后面跟着只穿裤衩的南宫陌,也是睡眼惺忪,看都没看他,脸色铁青的朝小四发难,“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什么人都往家里领,也不分时候!以后让他们在外头等着!”

    说完,气急败坏的穿过院子,去柴房洗澡。

    小四,“不是的,南宫主子,是百里将军来了…”他不敢拦。

    百里将军?哪一个?南宫陌赤着身子往院子里一瞧,切了一声,接着洗澡。

    百里家那些人,南宫陌是知道的。

    百里岭南,在娇然借助于东方轩宇和司徒宰相的势力将黎黎交给皇后抚养后就不再见她。

    南宫陌猜测,对以往的敌人都能再坐下来一起品茶论道的百里岭南,却如此避讳一个女子,可见是在心里留下过什么痕迹了,至于其中的玄秘,两人私底下见没见过面,为何闹得如此僵,之类很多的疑问,他无从得知,但他费尽了心思要治好温蕙夫人的病,没了这个正夫人,指不定百里岭南会对娇然如何。

    他可不想再来个帝王跟他抢老婆。

    至于百里玄敬,他不想提,因为分分钟想弄死他,却又不得不承认,弄死他有人会伤心。

    那个老四百里文都,到现在还在关外驻守,老将军勒令他不得回京,起因他也是好不容易才打听到的,据说是他在一年多前就写给丝萝一封和离书。

    按照百里家对他的期望,这已算是大逆不道了,所以,南宫陌猜测,百里文都这辈子别想回来了,说不好他至今连娇然还活着的事都不知道。

    至于那个老五,百里封川,自从淑贤逃走后,他就萎靡不振,甚至不想跟与淑贤有关的人接触,包括那女人生下的孩子。

    说起那孩子也是可怜,生父都不知道是谁,本来交给岭南夫妇抚养挺好的,可夫妇俩,一个身体不好,精力有限,另一个是个男人,不如女人心细,加上男人嘛,还是惦记亲生的多一些。

    难免的,这个孩子会受冷落,但孩子已经两三岁,恰在刚懂事的年纪,听着些风言风语,性子变的非常孤僻。

    南宫陌上次去给大将军夫人看病,就见那孩子三伏天了,还穿着个厚厚的黑色小夹袄,坐在门框上自己砸核桃吃,可见,那些见风使舵的奴才们伺候起来也不尽心。

    这都是别人家的家事,他管不着,也犯不着多管,百里家依然是呼风唤雨的百里家,只不过涉及到他的小娇妻,就有些繁乱罢了。

    南宫陌洗完澡,围着个大巾帕走了出去,丝毫不顾及有外人在。

    娇然则拿着前几天让人用丝绸和金线做成的卡牌,跟百里玄骥和傻冥玩'斗地主'。见他出来,用牌掩嘴,指了指对面只剩薄衫的玄骥,“我跟这位自称玩过所有棋牌的二爷打赌,输一局就脱一件衣服,最后看谁先脱光…就得光着屁股跑回家。”

    南宫陌挑眉,丝毫不担心她吃亏,因为有旁边的傻子在,她不会输。大大咧咧的走到她身后,弹了她一个脑蹦,“又欺负别人,你家就在这,顶多光着屁股在这转一圈,人家二爷的家远在五里地外,大鸟溜那么一圈,不知道又要招惹多少的寡妇为之疯狂…”

    百里玄骥这个人红粉知己无数,荤素不忌,前不久刚闹出一场寡妇和寡妇为他争风吃醋打到头破血流的事,京城都知道。

    百里玄骥也听出这话是在讽刺他呢,不过也不介意,一心用在钻研卡牌上。

    娇然哦了一声,“我输了不用跑,只要去百里家吃顿饭就行了。是,他俩跑…”

    南宫陌听明白了,笑了笑,回屋穿上衣服,出来时手里拿了把扇子,遮住娇然的眼,“娘子,非礼勿视,他们出的什么牌相公说给你听。”

    到最后,百里玄骥才觉上当了,他赢了的时候大多是跟娇然一伙,脱的是傻冥,而输的时候是自己当'地主',硬是撑到只剩亵裤,眼看着最后一局又要输了,他有些慌乱。

    说实话,他还真不介意在她面前赤身裸体,反而会有那么一丝小兴奋,可要是围着京城跑一圈,若是再让父亲知道了,恐怕撑不过中秋就被气死了。

    要么说,百里家的人沾了她就各个不正常。

    百里玄骥所幸扔了牌,“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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