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池心想,你不知道说明你幸运,要知道游走在基地外面的人没有归宿的保护,每天都活的三餐不济,性命随时遭到威胁,惶惶度日,每天都朝不保夕,活的疲惫不堪。
李南池又想,这豆豆不会是用这些气味来削弱她的意志力吧,心中暗自较劲,哼,看谁能拼了过谁。
“呕”李南池一低头将胃里刚吃下去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真是太浪费了。”李南池擦着嘴有些不高兴,但是那吐出来的秽物让闻到的她更是难受。
“你没事吧,南池。”豆豆伸过去扶的手僵在半空,最后收回来,用来掩住了鼻子。
“没事,我胃浅,受不了这里的味道。”李南池朝身后的豆豆摆了摆手,并说道:“不好意思,我可能要先回去了,等下次再一起逛吧。”
说完的李南池直接就跑了,仿佛后面有鬼在追她似的。
豆豆气得在桥上跺了跺脚,撅着嘴也转身走了。
这时候小花从河边一栋房子的柱子后面走出来,眯着眼睛看向刚下桥拐弯的豆豆,一股狠厉闪过,心想想跟她抢功劳,门都没有。
回到家中的李南池狂灌了两杯凉水才好受一点,就在这时候正好满载而归的吴婶从门前经过,当她看到李南池在房间就顺口问了一句:“南池,还没有吃饭呢吧,我这就给你做去。”
李南池明显地就感觉到有人在附近监视着,当即摇了摇头道:“不用了吴婶,都这个点了,我们晚上一起吃吧。”
吴婶把眼睛一瞪,要不是手上拿着东西,那腰怕是要恰起来了,本着脸道:“吴婶是那种占人便宜的人吗,你既然付了伙食费给我,那我们就得明算账,我可是一顿饭都不会赖你的,你可别想从我这里退钱。”
李南池吃惊与吴婶的灵敏,难道她已经发现了她被人跟着,真不愧多吃了这么多年的盐,于是说道:“好吧,那等一下我去吴婶你那里端。”
“这还差不多。”吴婶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子走了。
吴婶离开后,李南池走到床上躺着,眼眸迷暗,她实在不知道她现在的身体是怎么了?
叹了一口气,应该不是在沙漠水底城伤了底子吧,不管了,睡觉。
四周很静,什么声音都没有,李南池划着手在水底游动过高低不平的房子,前面不远处是有离修带路,他每游动一段时间都会朝后看一眼,防止李南池跟丢在这沙漠地下的水城。
两人来到一个像是祭台的地方,离修伸手指了指让李南池站上去。
李南池不疑有他,听话的游到祭台的上方,慢慢地落到祭台上,而就在她的脚刚落到祭台上的时候,异变顿时而生。
本来水底是没有风的,但是此时却有一个三米高的漩涡将李南池包围起来,站在中间的李南池并不觉难受,也就没有反抗,静静地等待。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祭台在水底浸泡的时间太久了,木头已经腐烂,水漩涡起的时候,那祭台更是晃个不停,仿佛随时都会塌陷。
看到这一幕的离修面色依然平静无常,眼睛看都没有看祭台上,而是眨都不眨地看着祭台上方,带着三米阶梯的宏伟宫殿。
本来宫殿的门是紧闭的,在祭台上的异象产生的时候,那宫殿的门自己打开了,两个有着印子的虚拟的水人一前一后的走到门口。
可以明显地分辨出那两个水人都是女人,而其中一人更甚带着皇冠。
那两人静静地看了会祭台上,然后交头接耳地说了两句后,那拿着皇冠的女人一伸手,一条水蛇直接冲进了漩涡,围着李南池旋转。
渐渐的李南池不知不觉下换了一身黑色的半古式长裙,一个面具戴在了脸上,无数的记忆涌进脑海,李南池抱着头吃力地承受着,闷哼了一声,幸好这漩涡的中心没有水,要不然她早被呛死了。
直到一刻钟后那漩涡退去,李南池才可以清晰地看到那站在宫殿门口的两个女人。
对于那个带着皇冠的女人,李南池一瞬间想起来,她就是贺小童梦里的那个念着诅咒的女鬼,而她身后的女人有点眼熟,李南池暂时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的。
好像是祭祀完成,那宫殿的门突然自己关上,再无动静。
李南池感觉到身体里充沛的灵力,直接用手一挥,硬是用灵力在水底制作一个灵力气泡,让离修进来后,将气泡的水都排出去。
李南池看着已经残破不堪的水底城,心中无比的惆怅:“这就是曾经的黑渊国?”
同时离修也在观察水底城的情况,但是自从仪式结束后,他不像先前那些轻松了,反而浑身都戒备起来,看着左右。
离修道:“是的,这就是曾经繁华的黑渊国。”
头发上的水流淌在气泡上,离修沉默了一下,仿佛有很沉重的心事,“南池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一个地方看看,等一下便来带你出去。”
李南池朝离修点了点头,她也没有问离修去做什么,因为每个人都有点自己的秘密,如果不说那只能说是不能说的,而能说的自然就会说出口。
离修离开后,李南池有点无聊便坐在气泡里休息,说实话,一个人在这么个空无一人的水底城,确实是背脊发凉,阴森恐怖的。
李南池总感觉在那些房子里,活着水的黑暗处,有无数的眼睛在盯着她。
人就是这样,越静就越容易胡思乱想,越想就越害怕,哪怕现在的李南池已经恢复了自己的灵力,但是耐不住她有心魔,恐惧是本能。
不知道是不是她刚得到传承的原因,黑渊国覆灭时的记忆在脑海中盘旋不去,她好像听到了黑渊国人死前的惨叫声,层层叠叠,不绝于耳,久久挥散不去。
她好像等了很久,离修都没有回来,她甚至怀疑离修是不是把她给忘了,于是李南池决定不再等了,她将灵力水泡缩成一人大小,控制着水泡朝离修离开的方向追去。
越过大大小小的房屋李南池还是没有发现离修的身影,渐渐地的她出了黑渊国,但是还是没有找到,她只能继续朝前走去。
突然前面出现一个漂浮的人影,李南池心中一喜,驾驭这水泡连忙冲了过去,但是越是近前,她的心越是不定,因为那个漂浮的人影有着很长的黑发。
那不是离修,李南池十分的肯定,她想要停下来,但是她好像失去了控制灵力水泡的能力,灵力水泡裹着她,快速地被拉向那水中漂浮的人或者是鬼。
“元元,元元……”吴婶推着床上的人直喊。
李南池闷哼了一声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喘着粗气看着吴婶,抬手将额头上的冷汗擦掉:“吴婶,你来了。”
吴婶看着李南池问道:“怎么,做噩梦了,就我这做饭一会儿的时间你都能睡着,你还真能。”
李南池尴尬地笑了笑,下床走到桌前,她中午吃的都吐掉了,这会儿正好饿了,将吴婶送走后,边想着事,边吃着饭,真是奇怪,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梦到那沙漠水底城的事情。
李南池叹了口气,后面若不是离修及时出现,她就被杀死了。
今晚是个阴雨夜,厚厚的黑云遮天蔽日,让漆黑的夜没有一点亮光,李南池穿街走巷的身体隐蔽在黑夜里,并不是那么明显,很快来到监狱的外面就看到了等在那里的流朔。
流朔将手里的东西扔给李南池,李南池拿到后直接套上,立刻又成了那个神秘的鬼面黑衣人了。
流朔抱臂扫了一眼说道:“其实我很想知道你这身衣服是怎么得到的,我记得这身衣服在上一个惩戒使出事的时候被那个女人拿走了。”
李南池闷闷的声音从面具的后面传来:“其实你应该去红臻那里去看一眼,还有没有衣服,回来再告诉我答案,我们也好一起揣测揣测。”
流朔撇撇嘴,这时候有大颗的雨滴砸在身上,两人抬头望天,这里沿海的基地不止雨多,而且这些雨都是说下就下,凶得很。
因为里面的人都被流朔支开了,所以两人很快来到地下一层的牢房深处,打开那里的机关,那阔大的实验室立刻映入眼帘,只是此时特别的空旷,里面连个人影都没有。
“你放心,这里的摄像头都被我给关了,人也被我遣到另一边去了,不过我们也要快点,陈琪那家伙精的跟鬼样,要是被他发现就麻烦了。”走在前面的流朔朝李南池解释,脚下生风,速度极快。
李南池也用上灵力才跟上流朔的脚步,沿着墙壁走着,两人很快走进一个通道,通道的两旁都是一个个的小房间,看着那亮着红灯的房间,李南池伸头看了一眼,里面居然都是关着人的。
两人很快走到通道的尽头,流朔摸索了一下墙壁的拐角打开机关,眼前的墙壁缓缓地上升,出现一个阴暗潮湿的水牢,流朔毫不犹豫地走进去。
在门关上后,流朔背靠着湿润的墙壁,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其实把人带进来她也冒了很大的危险,她没有想到那个女人会在下午的时候到了,但是她又不愿意放弃晚上的计划,所以顶着风险将李南池带进来了。
“这里没有摄像头了,走吧,我带你去见那个人。”说着的流朔绕过水牢的边缘,朝一个方向走去。
李南池进来后立刻闻到了淡淡的咸味,想了想朝前面的流朔问道:“这里的水是海水。”
流朔不以为意地点头,指着下面的水池道:“是呀,反正海水那么多,取之不尽,他们就直接把这里给大海连通了,但是想要在茫茫大海找到这个地方的入口,那机会渺茫地等于零,所以你还是不用想了。”
“而且那里面还有很多机关。”流朔补充了一句。
李南池抿着唇没有说话,眼睛有意无意地扫过水池,并发现水牢的墙壁上安放了一些小孩拳头大夜明珠,也是这水牢的亮光所在。
流朔领着人拐了个弯,潮湿的墙壁上放着一颗经久不衰的夜明珠,将黑暗的空间,照的灰灰沉沉的,流朔打开那里的一扇铁门,里面是个狭隘的空间。
两人进去后,流朔指了指被铁链锁在墙壁上虚弱不堪的女人,说道:“这就是你要找的人,末世前我们制造了一场车祸,制造了她死亡的假象,而是将人偷偷地抓了关起来。”
李南池从流朔的身后走出来,看着那一身衣服破烂,脏污不堪,黑发干燥而疯乱的女人,眉头拧起。
听到两人的说话声,那人睁开混沌的眼睛,慢慢地聚焦在李南池带着面具的脸上,“啊呜啊呜”地大叫着,要不是双手被高高地束绑在头顶,怕是要激动地冲过来了。
李南池的眉毛狠狠地拧着,转头看向流朔的目光犀利无比,厉声道:“她的舌头呢?”
流朔的脸色也变了,有着一丝愧疚地道:“这些事我根本阻止不了,要不是那个女人不知道什么原因认回了我,我也就是被她控制在手里的一把剑而已,根本不配有自己的思维和感情。”
李南池的拳头紧紧地握着,伸手就要把人放下来,流朔赶紧阻止了。
只听流朔道:“现在还不是救她出去的时候,我带你来看她,只是想要表明我与你合作的决心而已,万一为了救她惊动了那些人,连你都会被抓。”
李南池一把推开流朔,“如果不是为了救她,我何必要费尽心思地找她,你走吧,能不能救她出去那是我的事,就算救不了她那也是我们的命。”
流朔一急,骂道:“你还真是笨,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懂不懂,留着你的命,以后有的是机会救她,但是你要是死了,可真就没有人能救她了。”
李南池看着流朔笑了,只是那笑容诡异地让她背脊发寒,只听李南池一字一句地说道:“曾经的惩戒使是一个独立的存在,在黑渊国覆灭后,不知为何惩戒使变成了我们三脉之中的人,所以只要我们这三脉的人没有死绝,这惩戒使就是一直存在的。”
“你说什么?”流朔脸色大变,那个女人可是从来没有跟她说过这事。
李南池眯着眼睛继续道:“如果我死了,下一个惩戒使可能会是你,到时候你是会隐藏起来,还是与红臻正面对决,你说她会不会杀你。”
流朔摇着头:“不,这不可能,惩戒使代表的惩罚,是我们这些黑渊国人的克星,她怎么会从我们这些人中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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