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敬忠离开寒王府后,就被宸帝叫去了御书房“议事”,直到过了午时,容敬忠这才得空来了容太后的永宁宫。
容太后急忙道:“敬忠,哀家得到消息,慕容邪把那傻丫头带回了府,他还打败了齐傲,齐傲答应不再纠缠那傻丫头,你怎么看这件事?”
容敬忠捋了捋胡须道:“臣弟一直以来就觉得这慕容邪不简单,现在看来果真如此,不过,这未必是坏事。”
“怎么说?”
“太后,事出反常必有妖,之前是宫漠寒硬要娶的浅止,今日却不战就把浅止送给了齐傲,他怕齐傲吗?肯定不是。既然如此,他必定是另一打算。”
容太后点了点头:“有理,宫漠寒必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说不定他就是在试探你和哀家的反应。”
容敬忠轻蔑地哼了一声:“臣弟看他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他肯定没有想到慕容邪如此的深藏不露,到时候他的计划没得逞不说,反而赔了夫人又折兵。”“如此便甚好了!”容太后笑了:“我们可以来个坐山观虎斗,必要的时候也可以助慕容邪一臂之力杀了宫漠寒!”只要宫漠寒死了,宸帝必然让林大将军来执掌兵权,而林大将军是她的人,到那时,这三十
万兵马也是她容家的了。
容敬忠笑了笑:“不急,我们先看看再说。”
……
一路上虽然遇到了几次盘查,但慕容邪都蒙混过关了,他带着容浅止顺利地上了一艘船。
船是普通的商船,载着货物,只是船上的船员都换上了慕容邪自己的人。
慕容邪抱着容浅止进了一个房间,把她放在床上,他并没有立即解开她的睡穴,而是静静地等着,他担心止止醒来后会跟他闹,他要等船离岸边远一些。
看着船已经使到了江心往北燕方向驶去,慕容邪这才来到床边,伸手解开了容浅止的睡穴。
容浅止睁开眼睛,入眼的是木质的天花板,耳边听到阵阵水流声,她心中一惊,转头往四周看了看,顿时她便明白她此时正在一条船上。
她心中气得磨牙,慕容邪不惜点了她的睡穴偷偷摸摸地把她带上了船,是要带着她一起私奔吗?
泥煤的,她一点都不想私奔啊!
“止止……”慕容邪看着容浅止柔柔地唤了一声,看着容浅止醒来后的神色,他心中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容浅止看向慕容邪坐了起来,撅着嘴巴道:“慕容哥哥,这是哪里?”
“我们在一艘船上,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很好玩,止止一定会喜欢的。”慕容邪柔声哄道。
容浅止心中翻了个白眼,他要带着她私奔,还说她会喜欢,真当她傻呢!
她撅了撅嘴巴问道:“那是什么地方,是你的家乡吗?”容浅止推测慕容邪带她去的地方一定有他的势力,否则的话,他无法和齐傲这样手握重兵的摄政王相抗衡。
慕容邪笑着点了点头:“是我的家乡,那里很美,等止止去了就知道了。”
容浅止本就想着要去笑傲江湖的,如今她被宫漠寒休了,她倒是不介意去哪里的,只是没有好好收拾容金珠有些不甘心,而且她还担心“桃花哥哥”会找到她。
她看着慕容邪道:“可是,可是桃花哥哥没让我跟你走,他知道了会生气的,他会不会打我?”慕容邪自然知道“桃花哥哥”就是百里无尘,闻言,他眸光一沉,心道:他有那本事才行!他看着容浅止柔声道:“止止莫怕,我已经做了安排,他找不到我们的。”说着,慕容邪朝着挂在容浅止腰间的香囊
看了一眼。
容浅止低头这才看到自己的腰间多出了一个香囊,推测这个香囊应该会让“桃花哥哥”找不到她,心中一喜。
从慕容邪的话中,容浅止也得出了一个结论,慕容邪认识“桃花哥哥”,但他们的关系并不好。
她又道:“可是他找不到我们会生气的。”
“没关系,这点事情定然气不死他,止止不用担心。”
“……”
容浅止没再出声,心中计划着等船到岸边补给的时候,她再找机会离开。
……
宫漠寒带着望月出了城,从天星惊云那里得到的消息依然是没有容浅止的踪迹,宫漠寒心中开始有些后悔了。
早知如此,他根本不应该为了“惩罚”止止故意装傻骗他而休了她,他想引出止止背后的人有的其他的方法。
他来到江边,看着滚滚的江水,剑眉深深地拧成了一团,心中感到从未有过的沉闷。
慕容邪在南楚隐姓埋名这么多年,如今为了止止不惜暴露了自己,他肯定是做足了准备,他若真的带着止止走水路回北燕的话,秋魁能不能拦住他,他并不赶保证。
他想了想,快速翻身上马,策马往茂城方向而去,望月等人紧紧跟着。
茂城离京城只有一百来里的路程,宫漠寒骑的黑麒麟是宝马良驹,天黑之前他便赶到了茂城。
秋魁是宫漠寒的人,听说宫漠寒来了,急忙来向宫漠寒禀报:“王爷,属下已经让人把过往的船只拦了下来,正在逐一盘查,不过到现在为止并没有发现一艘可疑船只。”
宫漠寒点了点头,跟着秋魁来到了江边,放眼望去,已有十来艘船停靠在了岸边,其中绝大多数是过往的商船,还有个别几只小渔船。
商船一般都是大型的,里面好藏人,他若是慕容邪,他也会选择商船。
他想了想,抬脚往排在最前面的一艘商船走去,他登上船,看了一圈,没有看到可疑的人,下船,又换下一艘。
半个时辰后,天已经黑了下来,宫漠寒也亲自把这些商船看了一遍,没有发现慕容邪和容浅止的踪影,他两道剑眉已经拧成了一团。
他不知道慕容邪是根本就没有走水路还是得到消息在到茂城之前就弃船了,他只知道他亲手创造了一个让慕容邪带止止私奔的机会!
真是该死!
他伸出一拳就想打在江边一棵柳树的树干上,却被破风眼疾手快挡住了,破风不卑不亢道:“爷,恕属下直言,您是爱上王妃了?”宫漠寒一怔,他猛地看向破风:“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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