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仅仅在眨眼之间,宫漠寒的手依然悬在半空中,他什么也没抓住,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随着悬崖下传来一声巨响,宫漠寒想都没想,就欲往悬崖下跳去,破风惊云急忙一左一右抓住了他的胳膊。
“爷,您冷静点,王妃不会有事的!”惊云急切地劝道,但他心中明白他说的话是多么的苍白无力,王妃是爷心尖上的人,他如何能冷静?王妃跌入了万丈悬崖,她怎么可能没事?
“放手!”宫漠寒吼着,挣扎中,他脸上的面具掉了下来,滚下了悬崖,露出了他那张面目全非的“脸”。
此时,他双目通红,双唇惨白,心中巨大的恐慌像藤蔓一样把他越缠越紧,他要去找止止,止止一定不会有事的!
“爷,您就是打死属下,属下也绝不会放手!”破风紧紧地抓着宫漠寒的胳膊,毫不退缩,说出来的话更是铿锵有力。
“你们连本王的话都不听了,好得很!”
宫漠寒无法冷静,就想用内力震开破风和惊云,惊云先一步觉察到了,他眼疾手快,一记手刀劈在了宫漠寒的颈子上,宫漠寒昏了过去:“爷,抱歉,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您去送死。”
破风扶着宫漠寒,看着惊云问道:“我们现在怎么办?”
惊云想了想,道:“你看着爷,我去找绳索,等找来绳索,我们再把爷弄醒,再去找王妃。”
“如此,还来得及吗?”破风有些担心。
“悬崖下面是一个什么状况,我们不清楚,贸然跳下去非常危险,我们不能让爷涉险,只能这样了,希望王妃福大命大,能安然无恙。”
破风一时没有更好的主意,只能先按惊云说的办,等找来了足够长的绳索,他们再攀着绳索下悬崖去找王妃。
半个时辰后,惊云找来了绳索,破风这才把宫漠寒弄醒:“爷?”
宫漠寒幽幽转醒,随即他猛地一下睁开了眼睛,好看的凤眸中燃烧着熊熊的火焰,似要把破风惊云烧成灰烬。
破风惊云跪在了宫漠寒的面前,都没有辩解,齐声道:“请爷责罚!”
宫漠寒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他直直地看着二人,片刻后,他快速站了起来:“等找到止止后,你们两人就自行离开吧。”
破风脸色一白:“爷,属下宁愿一死!”他和惊云望月天星都是从小就跟着宫漠寒的,他从没有想过离开,他曾想过能让他离开爷的只能是死亡。
惊云抿了抿唇,没出声,看着宫漠寒决绝的背影。
宫漠寒没有理会两人,往悬崖底下看去,悬崖很深,底下笼罩着一层雾气,除了影影约约的树枝,其他的看不真切。
破风还想再说什么,惊云却朝着他摇了摇头,拉着他站了起来,他明白惊云的意思,现在找到王妃要紧,一切等找到王妃后再说。
“爷,属下先去探路。”惊云说了一句,没待宫漠寒出声,率先上了挂在悬崖上的绳索,往悬崖底下下去。
宫漠寒看着惊云缓缓而下,他没说什么,此时他心中依然担心止止的安危,但他已经冷静了下来,他相信止止一定不会有事的。
待惊云下了一段距离,宫漠寒跟在后面下了悬崖,破风殿后。
悬崖陡峭,不时有山风从耳边吹过,除此之外,一路倒也顺畅,半个时辰后,宫漠寒三人已经可以清楚地看到崖底一棵棵参天大树了。
到了这里,宫漠寒心中又变得急切了,他双手松开了绳索,飞身而起,脚踩在树枝上,飞身而下,眼睛急切地搜寻着容浅止的身影。
“止止,止止!”
宫漠寒呼喊着,声音碰到崖壁形成了回音,不停地在崖底回荡,但始终没有容浅止的声音。
他落到了地上,很快发现了那块巨石,巨石砸断了两棵大树,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大坑,但它的四周却没有容浅止的影子。
宫漠寒站在巨石旁,拧着眉,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隐隐不安了起来。
止止没跟巨石在一块,那她就极有可能没有受伤,但她不见了,这说明她被……抓了……。想到这,宫漠寒的双手慢慢握成了拳头,他应该早就想到巨石不可能那么巧在他经过的时候突然滚落下来,而且正巧砸向的是他,这一切无疑是有人在暗中搞鬼,为的就是抓住他,但那些人绝没有想到的
是止止会在千钧一发之际推开了他。
——漠北王左林!
宫漠寒紧握着双拳,好看的凤眸中天雷滚滚,杀气腾腾。
破风惊云把崖底搜寻了一遍,来到宫漠寒跟前,破风道:“爷,属下和惊云都没有看到王妃。”
“知道了。”宫漠寒说了一句,抬脚往挂绳索的位置走去,破风惊云对看了一眼,没敢再开口,默默地跟在了后面。
三人来到挂绳索处,隐隐听到悬崖上有打斗声传来,宫漠寒神色一凛,就见绳索极速从岩壁上滑落了下来。惊云急忙上前捡起绳索的一端,看去,眉头深锁:“爷,绳索被砍断了……”惊云没有说下去,此时,他们在崖底,四周都是光滑的岩壁,而那些人肯定是有备而来,他们的人若是招架不住,他们如何上去都
是个棘手的问题。
宫漠寒往四周的岩壁看了一圈,幽幽道:“他们既然能把止止带出这崖底,这就说明这底下定然有密道,我们只要找到密道,自然就能出去。”
“属下这就去找!”
破风惊云分头在四周的岩壁上寻找了起来。
……
左林看着躺在床上的容浅止,眉头拧成了一团,不悦道:“让你抓的是宫漠寒,你把一个女人抓来做什么?”
“爹,您先别发火,这女人可是宫漠寒的王妃,就是她在关键的时候推开了宫漠寒,才让宫漠寒暂时逃了这一劫,不过呢,有这女人在我们的手里,爹,您还怕宫漠寒不来自投罗网吗?”说话的是左林的次子左长吉,他一双小眼睛,正一个劲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容浅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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