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云想了想,道:“天星,你和我去茅房看看,破风望月,你们两个就留在这里。”
破风望月点头,天星和惊云去了茅房,片刻,两人又折返了回来,望月急忙问道:“怎么样,找到公子了吗?”
惊云摇了摇头:“我们已经跟后院打扫的婆子打听了,公子根本就没有去过后院!”
“公子不见了!”望月顿时急了:“惊云,公子是不是被人掳走了,会不会是那个该死的百里无尘?”
惊云拧着眉头并没有立即出声,过了片刻,才道:“暂且不要把消息透露给沐王爷他们,我们分头去找。”
望月一拳捶在了自己的手掌上,恼恨的同时,更是担心若找不到王妃,他们见到了爷,该跟爷如何交代。
……
“止止!”
睡梦中,宫漠寒惊呼了一声,他猛地坐起身,重重地喘了几口粗气。
他伸手扶上额头,这才发现他的额头上已经生出了一层薄汗,他想,他一定是做恶梦了。
此时,他已经不记得他到底做的是什么恶梦,他只记得他的梦中有一名女子,她的名字叫做“止止”。
他正准备重新躺下,就见他屋的房门突然被撞开了,白洪洪火烧屁股般地冲了进来,他嘴里同时嚷嚷道:“少爷,你又做恶梦了,表小姐又在你梦里追杀你了?”这几日白洪洪发现他家少爷每天晚上都会做恶梦,而且都会喊出表小姐的名字,看少爷每次被恶梦惊醒的样子,再结合表小姐贾芷一向彪悍的形象,白洪洪便脑补地认为贾芷看上了他家少爷,他家少爷没
看上她,她便在少爷的梦中追杀他。
宫漠寒看向白洪洪,就见他衣衫不整,但一双小眼睛却贼亮贼亮的,完全就是一副想听故事的模样,他很快收回了目光,重新躺好,根本懒得理会白洪洪这个老顽童。
白洪洪有些失望,不甘心道:“少爷,你没有什么想说的,说一句也行啊!”
宫漠寒转了个身,留给白洪洪一个清冷的背影。
白洪洪白胡子翘了翘,少爷一点都不可爱,不好玩!
“少爷,那我回屋了,你若再做恶梦,一定要叫我啊。”白洪洪忍不住交代了一句,一步三回头,唉,好想跟少爷睡一屋啊,但少爷一定会把他踹出去的,少爷一点都不知道尊老爱幼!
白洪洪出去了,宫漠寒耳朵终于清静了,他转了个身,看着青纱帐顶,默默地念着:止止,止止……
他心中突然觉得有些不安,他伸手捂上了自己的胸口,明显感到自己的心越跳越快。
他拧了拧眉,又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的脑袋里依然空洞洞的,此时此刻,他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恐慌,似有人正要跟他抢他的宝贝。
“止止,你一定会等我的,对不对?”宫漠寒喃喃自语。
……
“漠寒哥哥!”
鸟语花香中,容浅止猛地睁开了眼睛,看着木质的屋顶,昨夜的一幕幕快速地涌入了脑海中,这时,一道淡淡的声音在她耳边响了起来:“你醒了。”
容浅止转头,这才发现云祁瑞就坐在床沿上,此时,他正用他那双满是忧郁的眸子看着她,她急忙坐了起来,往床角退了退,急切道:“这是哪里,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做什么?”
“这里是我的桃园,也是我的家,我不想一个人住在这里了,我想你在这里陪我。”
听了云祁瑞淡淡的话语,容浅止却是心惊不已,她透过小木屋的窗户向外看去,数棵桃树瞬间映入眼帘,桃树上桃花开得正盛,艳丽妖娆,但此刻,看在她的眼中却如毒蛇的信子,让她不寒而栗。
她艰难地吞了一下口水,拧了拧心神,看着云祁瑞正色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谁,你为何还要把我困在这里?你难道不怕我夫君会找你算账吗?”
“我为何要怕他?”云祁瑞忧郁的眸子里瞬间染上了一丝怒色,转瞬即逝,他又道:“他若能找到我,尽管来就是。”
容浅止心中顿时咯噔一声,云祁瑞的言外之意是,这个地方很难被找到,再说,她的漠寒哥哥已经失忆了,他的记忆里有没有她都很难说,他还如何来找她?
她抿了抿唇,双手抱膝,垂下了眸,不再出声。
云祁瑞看了容浅止片刻,站了起来,往门外走去,他淡淡的声音飘了过来:“你不用想着逃跑,你是逃不出去的。”
容浅止抬眸,倔强的脾气突然涌了上来,出不去吗?她倒要看看!
她下了床,这才发现她的头发不知何时已经松散开来全部披散在了肩上,她没去管它,快速出了屋子。
来到屋外,一片桃林首先映入了眼帘,桃树上桃花朵朵,地面上铺上了一层粉色的花瓣,再往远处看去,四周是垂直而上的崖壁,高不见顶,这里明显是一个山谷。
看到这,容浅止终于明白云祁瑞为何说她逃不出去了,确实,四周都是如此垂直的崖壁,若不借助绳索或者密道,她即便是插上翅膀也飞不出去。
她转身看向蹲在一棵桃树下捡着花瓣往一个布袋里放的云祁瑞,抿了抿唇,抬脚走了过去,问道:“你捡这些花瓣做什么?”
“埋了。”云祁瑞淡淡道,他并没有抬头,捏着一片片花瓣放进布袋中。
闻言,容浅止不禁怔了怔,她不由地想到了《黛玉葬花》,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她看得出来,这云祁瑞身上似乎有很多秘密。
她想了想,蹲下身,帮云祁瑞一道捡花瓣,随意问道:“就你一个人住在这里?你爹娘呢?”
云祁瑞的手明显顿了顿,淡淡的声音带上了几分阴沉,他道:“死了。”
容浅止的眸光从云祁瑞的手慢慢移到了他刀削般的侧脸上,道:“抱歉,是我唐突了,你别介意。”从云祁瑞的反应来看,容浅止觉得他父母是否真的死了还有待考证。云祁瑞看向容浅止,他突然道:“这里太安静了,我们生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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