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漠寒抿了抿薄唇,没出声,一时间,竟无言以对。是啊,三年了,在止止的帮助下,鬼影十八骑十八人中才被除去了两人,而且,到现在为止,他知道名讳的也还只有百里无尘四人,他连其他十二人是谁都不清楚,想杀
了他们,岂是一朝一夕之事?
他能舍得让止止等上五年十年再给他生孩子吗?
“爹爹,我现在还小呢,我和漠寒哥哥不急着要孩子。”容浅止看了宫漠寒一眼,看向燕沐急忙道。
“就是。”宁珞瞪了燕沐一眼,接道:“这件事漠寒自有主张,你瞎操什么心?”
燕沐笑了笑:“我只是给漠寒提个醒,好了,吃饭吧。”
宫漠寒点头,夹了块菜放到了容浅止的碗里。
“漠寒哥哥,你也吃。”容浅止笑着道。
“嗯。”
宫漠寒食之无味,勉强吃了一些,饭后,他找了个借口,先行出了燕沐和宁珞的院子。
见宫漠寒离开了,宁珞脸一沉,看向燕沐不悦道:“都怨你,好好的,为何要提生孩子的事?你看,漠寒都没吃多少!”
“娘,爹爹以为我急着想生孩子,您不要怪爹爹。”容浅止拨了拨碗里的饭,急忙为燕沐辩解。
“翎儿,不要为他说话,就怨他!”宁珞又狠狠地瞪了燕沐一眼。
燕沐无奈地笑了笑,倒不认为自己说错了什么,他只是提醒宫漠寒,让他好好考虑如何去面对。
不过,现在天大地大媳妇最大,他拍了拍宁珞的手背,哄道:“好了,不生气了,生气对孩子不好,我保证以后不再漠寒面前提这件事。”
“这还差不多!”宁珞哼了一声,看向容浅止道:“翎儿,你不用在这里陪我们,赶紧去哄哄漠寒去。”容浅止不禁抿嘴一笑:“娘,漠寒哥哥什么时候把您收买的,我怎么不知道?还有,漠寒哥哥又不是三岁小孩,哪里需要哄?”容浅止记得以前她娘可没怎么给过宫漠寒好
脸色,甚至还想让她一脚把宫漠寒踹了,今日倒让她有些惊喜。
宁珞嗔了容浅止一眼:“他对你好,娘自然就对他好,好了,还不赶紧去,你不知道男人有时候就像个三岁的孩子也需要哄的?”
燕沐摸了摸鼻子,有吗?不过,他嘴上却对容浅止道:“你娘说的有理,去吧。”
“哦,那我去了。”
容浅止回他们住的房间找了一圈,并没有看到宫漠寒的身影,她随即向下人打听了一下,这才知道宫漠寒去了荷花池。
燕沐的这宅子里有一个不大的荷花池,此时荷花开得正盛,一眼望去,碧绿的荷花池中几朵荷花婷婷玉立。
此时,宫漠寒正站在荷花池旁,一片碧绿中,他一身黑衣,负手而立,傲然而孤寂。
容浅止心一疼,快步奔了过去,从背后一把抱住了宫漠寒。
熟悉的味道涌入鼻翼间,宫漠寒低头看向放在他腹部上的小手,宠溺一笑,双手覆上,柔声问道:“怎么了?”
“漠寒哥哥,你是不是因为爹爹的话生气了?”容浅止把侧脸贴在宫漠寒的后背上,问道。
“生气倒不至于,只是心中有些纠结,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宫漠寒眸光飘向了远处的一片荷叶,他剑眉微微拧了拧。“既然不知如何是好,那就暂且不要去想。”容浅止快速来到宫漠寒的面前,看着他道:“漠寒哥哥,我确实很喜欢小孩子,但并不代表着我现在就一定要生孩子,我现在还
小,我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我想过几年再生孩子。”
“爹爹那样说一方面是想提醒你,另一方面更多的是出于对我的疼爱,你不要太在意。”“止止……”宫漠寒轻叹一声,他岂会不知止止说了这么多都是在为他着想?他把容浅止揽进了怀里,下巴轻轻抵在她的额头上,道:“止止,我们就以五年为限,若在五年
内我不能杀光那鬼影十八骑,五年后,我就不再去找他们,我们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起来,生两个可爱的孩子,可好?”
闻言,容浅止的双眸中瞬间覆上了一层雾气,她使劲摇了摇头:“漠寒哥哥,我宁愿不要孩子,也不要你为我这样牺牲,我不要!”“傻瓜,这不是牺牲。”宫漠寒把容浅止紧紧搂在怀里:“人生一世也就短短几十载,我不能仅仅因为仇恨活着,对不对?我现在有了我的止止,我也要为止止好好地活着。
”
听宫漠寒这么一说,容浅止不禁潸然泪下,她却无从反驳,是啊,人生也就短短的几十年,真的要穷尽一生去复仇吗,那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好了,不哭。”宫漠寒帮容浅止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笑道:“止止,你这样,岳父岳母大人恐怕会以为我欺负了你,定然要找我算账了。”
“爹娘才不会呢。”容浅止把脸在宫漠寒胸前的衣襟上蹭了蹭,把泪水全部蹭到了宫漠寒的衣服上。
“嗯,确实不会,止止现在就在欺负我。”宫漠寒失笑。
容浅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撅了撅嘴巴道:“对,我就欺负你!”
“好,那我们回屋,我让止止欺负个够。”
“讨厌!”
宫漠寒和容浅止陪了燕沐宁珞两日,之后,两人回了慕容邪的宅子,两人刚进门,就见慕容邪迎了上来,急切道:“漠寒,止止,你们两个总算回来了!”
宫漠寒神色一凛:“出了什么事情?”
慕容邪看了容浅止一眼,这才开口道:“有消息称,宁老庄主在半年前就已经驾鹤西去。”
“什么?”容浅止一惊:“外祖父不是在闭关吗,怎么……”
“这也正是我疑惑的地方。”慕容邪看向宫漠寒问道:“漠寒,你怎么看?”
宫漠寒拧着剑眉,他想了想,道:“何时得到的消息?”
“昨天晚上,是宁天佑的一个心腹喝醉了酒无意间透露出来的。”
“那人现在何处?”宫漠寒又问。“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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