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懿学起了曹操,他如今挟曹植以令魏国。
那一道道黑曹植,贬杨修、张辽,以及他们周遭嫡系的诏令,当然是出自于司马懿的授意之下了。
面对这些真真假假、无中生有的罪名,杨修、张辽自然是心知肚明。
他们的那些嫡系,也知道这一切,其实都是司马懿搞的鬼。
可是,人言可畏,他们如今身在魏国边境,前有刘备这头恶狼,后有司马懿那头焉虎。
撤兵回邺城吧?
诸葛亮、赵云大军就在屁股后面,可不是吃素的!
焉能正中他们下怀?
不撤吧?
难道就任由司马懿在后头胡做非为?眼睁睁看着其发展壮大?
杨修现在倒真的有点怀疑,司马懿同诸葛亮暗通款曲了!
若非如此,他岂敢挑选在这样一个敏感时机,在邺都趁机兴风作浪?
这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嘛!
左思右想之下,杨修只得找来张辽与之商量。
两人对坐于帅帐之中,面对如此局势,俱都是愁肠百结。
杨修,故作轻松的率先打破沉闷氛围。
“文远[张辽字文远]!目前如此局势,显然是那狼子野心的司马懿事先谋划好的,我们必须尽快回军邺都,否则迟则生变啊!”
张辽面露凝重之色,深意为然的点点头。
“杨书令言之有理啊!可是如今,诸葛亮与赵云虎视眈眈,他们岂会容我们全身而退?”
“眼下之计,我们只能采取分兵之策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文远你向来勇猛,不知可否断后阻敌?”
杨修说完,一脸希冀的看着张辽,仿佛生怕他说出拒绝之语。
他也知道,这一分兵,实力本来就稍弱一筹的魏军,定然是要落败了。
留下来断后,有可能就是一个死,谁会愿意冒这个风险?
张辽为人还算是比较方正的,他是一个极有大局观的人,在魏将之中是拔尖的人物。
听闻杨修如此说,又见他那可怜巴巴的目光一直看着自己,内心之中油然而生出临危受命之感。
“杨书令放心,给我十万人马,我定当将汉军牢牢阻挡在魏国边境!”
杨修闻言,老脸一红。
因为,他原本只打算给张辽留下五万人马。
他已经知道,司马懿如今至少有六万人马在手。
若是再耽搁几日,也不知道那个恶贼会再接收多少降兵降卒。
他手里不握着八、九万兵马,心里焉能踏实?
于是,杨修只得厚着脸皮摆事实讲道理。
“文远啊!不是我贪得无厌,实在是司马懿那恶贼可恨,我接到密报,那厮如今手握六、七万大军,又挟持了天子,没有个八、九万兵马在手,我实在是心里没底啊!”
张辽为难道“你也知道,咱们拢共也就十五万人马,前些时日打了几场小仗,虽说互有胜负,但是还是损失了有一万余人,以目前十三万出头的总兵力,你若带走八万兵马,那我这里就只有五万人马了,汉军可是有足足十七、八万!三四倍的兵力悬殊,我纵然就是战神复生,这,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呀!”
杨修也知道是这个道理,可是兵力不足,他回去亦是没发平叛。
吭哧瘪肚半晌之后,杨修只能继续忽悠。
“文远啊!目前的局势,咱们只能先安内再攘外!也不需要你死守国门,只要能迟滞汉军的步伐,咱们的战略设想就算是达成了!届时!咱们再倾举国之兵收复失地,魏国仍然可以复起啊!”
张辽本就是武将,虽然自身谋略值不低,但是终究是没法子与杨修相提并论的。
最终,被杨修的三寸不烂之舌给说服了。
当杨修率领着八万大军急急杀向邺都之时,挟曹植以令大魏的魏国丞相司马懿,已经整合好了邺都的全部势力。
他起事时的五万人马,如今滚学球一般越发的壮大起来。
人都是雪中送炭者少,锦上添花者多。
他们有的人,是真的不知道内情,有的则是,知道内情却发现司马懿得了势,于是纷纷归附于其麾下。
还有一些人,慑服于其淫威,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目的,迫不得已的选择归顺。
毕竟,也都是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偌大的基业,谁会心甘情愿梗着脖子做先烈,他们可不是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者!
故此,司马懿的行势一片大好,他的手已经向南伸向了河水南面兖州、青州,向北伸向了并州、幽州。
麾下兵力,短短时日,也是增长了近一倍有余。
他深知,杨修、张辽不会任由他按部就班的发展壮大。
于是,他拼命的招兵买马,部卒只论多,而不论精。
连流民、乞丐都不放过,统统全都纳入了他的军队当中,意图通过声势来达到威慑效果。
这也得益于,他同诸葛亮达成的某些苟且。
使他深知,他的军队不会去打硬仗,故而他才会如此肆无忌惮。
杨修兵至平原时,司马懿麾下已经有了足足十五万人马。
当然了,其中可战、敢战之兵堪堪只有一半,这个他自己心里头清楚。
可是,杨修并不知情啊!
他仆一接到,司马懿如今已经有了十五万大军在手的消息之后,心里头就不那么笃定了。
他让张辽以五万对汉军十八万时,说的是头头是道。
可是如今,让他自己用八万对司马懿的十五万时,他心里头发虚了!
未战而先怯,兵法之大忌!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杨修这心里头一怂,他手中的八万大军可想而知了!
他可是主帅!响当当的一号人物,他心里头这么一发怵,影响的那可是战略决策。
再加上,他本来就与司马懿不在一个层次上,这一场平叛之战,其实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注定了,发怵的杨修会无功而返。
狭路相逢勇者胜,这说的就是一种强大的心理与一往无前的彪悍气势。
气势上弱了,兵力上也弱,自身的谋略值上再弱,等于是,天时地利人和,他全不占优,焉能不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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