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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暗流汹涌
    如此一来,再加上后头加入的冯庸,这一行人,竟足足的有了七个人之多。

    苏酒卿怎么看都是有点儿觉得尴尬。

    最关键的是,除了她之外,其他都是男子。

    所以,在到了目的地之后,宜嘉公主寻了个借口去和冯庸单独相会,苏酒卿就更加尴尬了。

    既是说来采莲蓬,所以自然是在湖边的。

    人这么多,苏酒卿也没什么采摘莲蓬的兴致了。

    苏酒卿坐在椅子上,只觉得是坐如针毡。

    而且是半点也不觉得有什么风景——最后她只能低头看着茶杯愣愣出神。

    苏酒卿现在是只盼着宜嘉公主能够尽快回来。

    或者说有人说一句话——否则这么继续沉默下去,也着实是太过尴尬了一些。

    是的,从坐下到现在,压根就没有一个人说一句话。

    苏酒卿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了苏博雅是有些不安的。

    考虑到苏博雅的性格,苏酒卿叹了一口气,然后又看一眼蒋旬,斟酌片刻后,便轻声提议:“要不我带两个弟弟去湖边转一转。”

    顿了顿,又说出另一个理由来:“摘几个莲蓬,回去也好说。”

    苏酒卿这样一出声,其实还真是有些突兀的。

    几乎是一瞬间,苏酒卿都感觉到了所有人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尤其是蒋旬和宋郦。

    苏酒卿微微垂眸,半点不退避。

    她的确是不想和蒋旬宋郦呆在一起了。

    蒋旬再怎么不是坏人,再怎么的叫她欣赏惋惜,可毕竟也是蒋家人。她始终还是只想回避。

    而宋郦,则是因为宜嘉公主那么一句话。

    片刻之后,宋郦就看一眼苏酒卿,灿然一笑,唇红齿白眼带星光:“好啊,那我陪着你一同去。”

    宋郦如此殷勤,沈春荣几乎立刻就说了一句:“宋世子还是和蒋世子一同说话吧。”

    沈春荣这样说话,显然是有些无礼的。

    而且是十分突兀和强势。

    这就和平日里沈春荣的样子是完全不一样的了。

    苏酒卿侧头看沈春荣。

    沈春荣却似乎是丝毫都没意识到自己哪里不对劲,反而是满脸冷峻,身上紧绷。

    苏酒卿忍不住想:是宋郦哪里得罪了沈春荣?

    苏酒卿也是护短得厉害,这样的事情,不去责怪沈春荣,反倒是下意识的认为这是宋郦的不对——毕竟沈春荣是什么样的人,她还哪里不明白?

    那样温柔和煦的人,若是讨厌一个人,显然就是对方的不对。

    苏酒卿于是又看了一眼宋郦。

    然后就下意识的帮了沈春荣:“的确是如此,而且到底是男女授受不亲。”

    苏酒卿这么一句话,说得很是理所当然。

    以至于有些噎得人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

    而她这么一句话,顿时也就让沈春荣重新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一个浑身都是防备的小狼,瞬间又变成了那一只温柔舔舐掌心的小羊羔。

    沈春荣微微一笑,然后看着宋郦:“正是这个话。还请宋世子自重。”

    沈春荣这样的话,简直也是故意在讥诮宋郦了。

    偏偏他用那样的语气说出来——

    又让人恍惚觉得自己是错觉。

    苏酒卿还是第一次看见沈春荣这幅样子,于是又是一个侧目。

    苏博雅此时也是出声:“我会护着阿姐的。”

    语气竟然也是难得的强势。

    宋郦被二人都是这样态度针对了一回,更加就让苏酒卿觉得,宋郦必然是在什么时候做了什么样的事情。

    不然,怎么会被这样讨厌?

    这样的情况下,苏酒卿一方面对宋郦是怀疑起来,而另一方面,也有那么几分担心宋郦生气的意思。

    宋郦毕竟是宋郦,是王府的世子,生来就是前呼后拥,尊贵非常。

    而这样的人,通常也是不可能受得住这样的气。

    苏酒卿还没想好自己要不要开口的时候,宋郦倒是笑着歉然说了一句:“这样的事情。是我考虑不周了。”

    宋郦的语气是十分诚恳的。

    而宋郦的态度,看上去也真的就是满面歉然。

    苏酒卿微微有些愕然。

    对于这样的情况,她一时之间,还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宋郦却不给苏酒卿多想的机会,很快宋郦竟走到了她的跟前,对着她就这么一揖到底:“我给苏小姐赔礼道歉。还请苏小姐千万莫要责怪与我。”

    宋郦如此态度,苏酒卿纵不想开口和宋郦说话,也是不得不开口。

    不过,她也还是有些冷淡,也只道:“无妨,并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只是希望宋世子以后再做这样的事情时候,千万不要再如此。”

    宋郦连声称是,最后又说一句:“再不会有下次。这次的确是我一时之间糊涂了,什么也没想到。”

    苏酒卿也就起身准备带着沈春荣和苏博雅走了。

    这样的宋郦,让她觉得心中十分的别扭。

    自然也就不想再和宋郦多呆下去。

    最后,苏酒卿走之前,看了一眼一直也没有开口的蒋旬,心里也真是有那么几分奇怪。

    苏酒卿带着人走远了,宋郦这才看一眼仍是在淡然喝茶,似乎没有半点开口**的蒋旬,只觉得是有些恨铁不成钢。

    于是,宋郦就对着蒋旬翻了个白眼,悻悻的说一句:“得,该。”

    也不知到底是在嘲讽谁。

    蒋旬这才抬起头来,扫了一眼宋郦,而后淡淡的吐出这么几个字来:“愚不可及。”

    蒋旬这话太过毒辣,以至于宋郦一下子就炸了。

    宋郦瞪着蒋旬,更加悻悻:“那也比你强多了。你这么老神在在坐着,就半点不怕?你看那沈春荣的样子,分明就是有别样的心思。”

    宋郦觉得自己如此直白说出来,蒋旬怎么着也是会有点反应了。

    可没想到的是——蒋旬压根就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而是……冷笑了一声,慢慢端起茶杯来啜饮。

    等到一口茶水下肚。这才听他慢慢悠悠的说了这么一句:“哦?那又和你有什么干系?”

    宋郦噎得不轻。

    却也是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最后好半晌,宋郦才气急败坏一般嚷嚷一句:“我上次说了,我是打算让她做我侧妃的!

    蒋旬斜睨宋郦,神色认真几许,却显得更加凝重冰冷:“别招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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