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酒卿请金吾卫的人上去看了看。
结果金吾卫的人翻上去看了一下之后,就很笃定的说,的确是有人翻上去过,那个印记也的确是手印无疑。
只是那个手印蹭了一下,所以显得就有些模糊不清。
听完这一番话,苏酒卿沉默了一瞬,而后才问一句:“看了痕迹是新有的,还是从前就有的?”
金吾卫的人迟疑了一下,才答道:“应当是这两日才有的。”
苏酒卿紧接着便是看一眼苏博雅,轻声吩咐道:“博雅你赶紧去一趟应天府,叫捕快过来一趟。”
这样的东西应该称得上是证据了。
苏酒卿深吸一口气:“也让他们将春荣带过来吧。有些事情还是应该让春荣自己再来说一遍。”
苏酒卿这样吩咐苏博雅,苏博雅当然也是没有迟疑,当即就赶忙去了。
而另一个金吾卫问了半天之后,也是有了结果。
都说是没有看见任何可疑的人。
至于那天为什么会忽然跟着人群一起冲进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纯粹就是因为人不少。
无非就是想凑个热闹。
至于是谁挑的头,却是谁也说不清楚。
对于这个结果,苏酒卿也算是心中早就有所预料。
但是,却也更多是无可奈何。
这些话也未必就是实话,但是众口一词的时候这么说,就算是衙门又能怎么样?
接下来苏酒卿就在原地等着应天府的人过来。
约摸过了,有小半个时辰,应天府的人才骑着马过来了。
应天府的人骑着马过来,还真是带上了沈春荣。
而同时跟着过来的,还有张大人和司马亭。
这二人对这件案子也是十分在意,所以才会如此跟进。
而张大人一见了苏酒卿,几乎还有点没认出来。
毕竟之前就算见过苏酒卿也,从来都不太好意思盯着苏酒卿看。
现在猛然一看,虽然是知道,就是苏酒卿扮的,但还是忍不住由心里的赞叹一句:“好一个倾城倾国的美人。”
而司马亭上下打量了一下苏酒卿,也是笑了一下。
也不知司马亭心中想了些什么。
不过很快苏酒卿就看到了被带过来的沈春荣。当下也顾不得和旁人多说两句就赶紧到了沈春荣的跟前去。
沈春荣此时神情复杂,见苏酒卿凑过来,便是笑了一下,先柔声道了一句谢:“多谢表姐,表姐实在是费心了。”
沈春荣说的是真心实意,苏酒卿听着却是心头绞痛。
苏酒卿自然不乐意听见这样的话,所以最后就说一句:“若真要说到谢自然,还是应该我跟你道谢。”
顿了一顿,这才说一句:“一会儿我们若是让你说什么,你便实话实说就是,千万不要有所隐瞒。”
苏酒卿说这么一句,自然是也叫沈春荣有些不明就里。
但是沈春荣还是用力点了点头。
而后苏酒卿才看向上张大人:“方才我们过来,在那儿看到了一点东西。还请大人前去看看。”
苏酒卿说完这句话之后,便是指了指墙上的那个掌印。
张大人抬头看去,却险些被天上的日头晃花了眼睛。
反倒是司马亭微微眯起眼睛,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司马亭看了一遍之后,很快就认出来:“这怕是一个手掌印?”
最后司马亭就又看了一眼,张大人,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看来这衙门里的捕快,办事儿也是不够尽心。”
司马亭这一番话说的张大人是有些抬不起头来。
这样的事情,的的确确也是,叫他脸上无光。
这样的事情竟然都会被忽略过去。
司马亭又叹了一口气:“倒是幸好这两日没下雨。”
苏酒卿又看一眼沈春荣,而后才问道:“我春荣表弟是怎么说的?关于凶器这个事情——”
司马亭就看一眼沈春荣:“这件事情沈公子倒是一直都还没有说。”
沈春荣一直就对他们说的是这件事情,说出来只恐怕他们也不信。
所以迟迟没有说。
而现在,沈春荣则是缓缓言道:“当时我到的时候,其实人已经死了。我上前去探了探呼吸,所以衣服下摆才会沾染上血迹。而那把刀就丢在门口的。”
“就在我打算去叫人过来时就听见背后有些动静。”
沈春荣看了一眼苏酒卿:“为了自保,我才捡起了那一把刀。”
苏酒卿听了沈春容这一番话,登时就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这样的说法和她的猜想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苏酒卿又看一眼沈春荣:“为什么之前你竟是不肯将这话说出来呢?”
沈春荣微微抿了抿唇:“这件事情太过匪夷所思。”
所以说出来倒不如不说,反而不会被人觉得是故意推脱自己的罪责。
苏酒卿叹了一口气,看一眼张大人:“现在大人还觉得是我春荣表弟杀的人吗?”
苏酒卿这样一问,张大人一时之间几乎是哑口无言。
张大人讪讪一笑,无奈叹了一口气:“只是之前也就只有沈公子被人瞧见了,与他们有口舌争执。所以沈公子嫌疑——”
还是很大的。
而且谁又知道沈春荣说的话就是真话呢。
这件事情虽然沈光合和蒋旬都给施压。
但是反而正因为如此,应天府这头才更加不能有丝毫的徇私枉法。
苏酒卿听出了张大人没有说出口的话。
然后就微微眯了眯眼睛,看了一眼司马亭:“司马大人又是如何看待此事的呢?”
司马亭只是说了一句:“沈公子依旧是有嫌疑,只是我始终不认为沈公子会出此下策。”
苏酒卿听完这番话之后,也是点了点头,直截了当的说一句:“这是自然,如果真是春荣做的那么他也不必亲自动手,只买凶杀人即可。”
再不济就让府里的小厮过来。
完完全全也是不必亲自来的。
更不会卷入这种事情之中。
而沈春荣此时又说一句:“当时我虽然听见了动静,但是并没有看见任何的人。反倒是很快,周围的人就过来了,将我看了个正着。”
时间如此短,应当是有人看见了那个人才对。
可是偏偏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苏酒卿深吸一口气:“这件事情——倒是处处都透着古怪,那春荣,你当时到底听见了什么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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