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雄王城,直到晚上李迷夏才算醒来!从来也没流过血的他,这回是真怒了!
外面医者正和宰相禀报李迷夏的伤势:“大王血已经止住,伤势没什么大碍,只不过伤了脐下三寸之处的筋脉,怕是将来不能人道了!大王这还没有子祠,只怕……”
宰相问到:“现在大王还有危险吗?”
“没有!绝对没有了!”
“大王的伤还有别人知道吗?”
“没有!”
“好了!你下去吧!”
“是!”
“噗!”一声利刃入肉的声音,然后是医者的惨叫!
然后就听见宰相大声叫到:“来人!”
外面护卫慌乱的推门而入!
宰相说到:“这医者意图刺王杀驾,已经被我手刃了,抬出去吧!另外今天白天礼官和那侍女护驾不利,斩立决!去办吧!”
侍卫慌乱的应允,然后是把医者抬走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老宰相推门而入,看见李迷夏通红的双眼,正瞪着门口的方向:“刚刚的话我都听见了!”
宰相垂手不语。李迷夏压低着声音:“马上派出王城护卫军,把那个吐蕃的公主给本王抓回来!本王要让她生不如死!
还有吐蕃没退回去的和亲队伍,除了留一个回去报信的以外全杀了!报信的砍掉鼻子和耳朵,刺瞎一只眼睛放回去!问问弃宗弄赞为什么要刺杀本王!去吧!”
宰相看着眼中通红要择人而噬的李迷夏,心里一阵心惊!心里只有一句话:大王,疯了!
也不怪李迷夏发疯,还没子祠呢,这一箭下去成太监了,你让他怎么不疯狂?念经不假,但是又不是真和尚!
宰相看得出来,这时候谁阻止李迷夏复仇,李迷夏立刻就敢提剑杀人,连眼皮都不带眨的!宰相二话不说,拱手退出,办事去了……
隐约听到里面传来如同厉鬼一般的闷嚎!听的让人脊背发凉……
一夜之间,象雄的上宾~吐蕃和亲队,变成了阶下囚,不对连囚都免了,除了那个被割去鼻子耳朵,刺瞎一只眼睛的以外,全都砍了!
杀得是人头滚滚,血流成河,老宰相亲自带队,杀完以后把一封质问国书交给了那个被割掉耳鼻,刺瞎一只眼睛的使节头领!
并且搜索全城,不出意外的发现了城下的那条用布拧成的绳子,到这时候才知道,原来吐蕃公主已经不在王城了!
宰相暗道:弃宗弄赞好深沉的心思!这时候一但李迷夏被刺,若是真死了,估计整个象雄就乱了!没有子祠留下,其余人又不堪大用!一旦争斗起来没个三年五年的稳定不了象雄国。
到那个时候吐蕃收拾完了内部,转头在攻击象雄,此消彼长,估计整个象雄都没有与之一战的本钱!
只不过弃宗弄赞救走公主确是一步臭棋,若是真留下公主给象雄一个台阶下,估计三年内象雄内部都没人找吐蕃的毛病,这一救走公主势必引起象雄人同仇敌忾,他究竟是为什么呢?
宰相想不通,看弃宗弄赞毒杀反对他的贵族那种心思,也不像善良之辈啊?究竟为什么呢?
宰相摇了摇头,想不通就不想,现在最要紧的是抓住吐蕃公主安抚李迷夏,让李迷夏先冷静下来!至于子祠,嗨!先度过眼前的难关再说吧!
宰相走到王城护卫军营,拿出兵符说到:“吐蕃公主意图刺杀大王,除公主本人以外,其余人已伏诛!大王有令~全体王城护卫军追击吐蕃公主!死活不论!得到手令之时立刻开拔!”
“是!”
王城护卫军如同一头被吵醒的狮子,彻底喧闹了起来,连夜启程向吐蕃追去……
而这个时候,李恪和房遗爱正商量着到底从哪边走呢!
李恪说:“程鸿说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有道是灯下黑!咱们出象雄奔吐蕃,藏在逻些城以东南诏以西,这片山区!
这里地形复杂,牧草稀疏,咱们人少顶天碰到点儿放牧的人,大部队来了咱们随便往哪个山沟里一猫,不踩到脑袋他们都发现不了……”
房遗爱鄙视的看着李恪:“你就忽悠吧!草木稀疏,咱们这一千多人吃土啊!要我说,咱直接从象雄爬山奔西突厥,直接从玉门关回去算了,没准儿碰到侯杰那龟公还能捎咱们一路!
你不会指望我身后这一群憨货能打过人家吐蕃或象雄吧?估计人家一个冲锋下来,他们连个驴蹄子都剩不下!出来的时候牛见虎就告诉我了,他们就是壁虎的尾巴,断掉求生用的!”
李恪道:“不行,不行,程鸿反复提醒,高昌有不臣之心,西突厥又乱的不行!不指望这群人打象雄,吐蕃,但是西突厥他们就打的过吗?”
房遗爱挠了挠脑袋,一脸臭臭的说到:“也是!嗨!难办,得了得了,按你说的来吧!脑袋疼!这要是程大兄在就好了,实在不济牛见虎再也成啊!”
其实他们错过了最佳的逃跑线路,若是真和房遗爱说的,爬山走西突厥估计除了艰难一点儿以外一路连惊险都没有,因为此刻的西突厥早就姓李了……
就这样他们错过了一个完美的出逃方案,而现在选的这条路,差点让房遗爱死掉……
后面追击的王城护卫军一路不停,因为昨天王宫传出话来,抓到吐蕃公主的官升五级,赏牛羊前匹!杀死公主的升官减二,牛羊不变……
结果这群人为了升官发财,拼命的追,而房遗爱冥冥中忽然有一种被狼群盯上的感觉,带着队伍玩儿命奔逃……
但是毕竟房遗爱的队伍里有赞蒙赛玛噶和冬珠两个女人,李恪又是个细皮嫩肉吃不得苦的,若是连续赶路三天五天还受得了,这一连这么些天……
李恪和房遗爱并列而行:“房二,你疯了是怎么着?你看后面你家婆娘累的!估计按你这么跑下去,咱们没到吐蕃就累死在路上了!估计象雄国还乱着呢!你究竟在怕什么?”
房遗爱回头看了看疲惫的队伍和硬撑着赶路的冬珠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是我感觉咱们要是不快点儿跑估计会有不好的事情!因为后面给我一种天塌地陷的感觉!
即使睡觉都脊背发凉!而程大兄说过,有些时候在威胁到自己性命的时候会有一些感应……”
李恪差点没气晕了:“就为了你那个脊背发凉,你就这么跑?不管了!明天一定要休息一下!”
他不知道就这么一个任性的选择,把整个队伍陷入了巨大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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