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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诗才艳艳
    “公……公子,你看那,那个好像是镇国公家的世子,咦?他们好像跟那群新科进士起了冲突?”刚刚那位责问贾瑜的小丫头瞪着眼疑惑地看着众人冲突。

    “哎哎哎,茶,茶都洒了。”白袍公子连忙提醒她一句。

    “哎呀,走神了,没烫着吧?”小丫头赶忙拿起绣帕来将水迹擦干。

    白袍公子用手中的折扇敲了敲她的头,“我怎么感觉我教你读书,反倒把你教傻了,这以后你嫁了人可怎么办?”

    小丫头脸上一红,却也不恼,反倒笑嘻嘻地说道“傻些就傻些,反正我是做媵婢的,公子聪明就行,料想驸马也不会太恼我。”

    这话一出,白袍公子的脸上浮上一抹红晕,原先俊俏的脸转而变得有些妩媚秀美,小丫头不无遗憾地说着“这样才好看咧,比宫里那些妃子好看百倍呢。”

    听她这样说,白袍公子却又将那抹动人收敛起来,看了看那边依旧吵闹的众人,打趣着问道“莫不是起了心思,怎就一眼瞧出来是镇国公家的?”

    小丫头却捂着肚子笑说“还说咧,小的时候他常常跟镇国公太夫人入宫请安,那时候公子天天就知道欺负人家,我怎么记不住?”

    白袍公子一听,刚刚收敛的笑容却又绽放出来,“哎,这可不能怨我,谁叫他小小年纪不学好去欺负别人,瞧见那边没,这就是当初我教训轻了,才让他养出这毛病的,今日便是得了现世报。”

    小丫头抿着嘴笑道“那公子就去帮他一下嘛,再怎么说也都是有交情在的。”

    听她这样说,白袍公子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嘴边浮上一丝调侃地笑容,“从没见你给别人求过情,怎么?莫不是春天到了,你这妮子也动了心思?”

    “公主呀!你……我这么笨的都知道,要不早点做打算,以后指不定要……那些坏人天天喊着要和亲,可皇上膝下哪有女儿啊?倒时候还得是……”说到这里,小丫头眼圈一红,似要落下泪来。

    见她真的恼了,白袍公子脸上闪过了一抹无奈与苦涩,却又很快收敛回去,抚了抚小丫头的发丝,“皇家感我族忠烈,赐我国姓,还被当今皇帝封为华阳公主,从小于宫中抚养,圣眷之至放眼大齐何家再有,若真有那一天,我自当效仿昭君旧事。”

    “什么圣眷之至,当初在宫里的时候除了德淑皇后之外,哪一个对公主是真心好的,一个个巴不得……”瞧见华阳的脸一落,小丫头也自知说错话了,低着头默默啜泣。

    华阳却没再教训她,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往后这话别再说了,传到有心人的嘴里,你又有苦头吃了。”

    ……

    牛坤心里很憋屈,可听着冯紫英语重心长的话语,他也只好如此,捏着鼻子极不情愿地说道“多谢贾兄弟了,日后若是要有难处,只管跟哥哥讲。”

    贾瑜对他这幅作扭的姿态自动忽视,别看牛坤顶着个世子的名头,除了身上钱多一些,别的屁用都没有,指望他?贾瑜不如直接去找牛继宗来的实在,当下也只拱一拱手,便走上人前。

    正在冷嘲热讽的文生见一帮衙内之中走出一位少年公子,面容如玉步履潇洒,如同画中谪仙一般,顿时议论纷纷,不知是何人?

    有那知情的,便告诉这是宁国府的二公子,众人一听,好嘛,刚来了个奸佞臣子的儿子,这又来了一个国家蛀虫的子弟,冯唐他们熟悉,这宁荣贾家他们可更熟悉了,贾不假,白玉为堂金做马,尤其是这宁国府,简直到了穷凶极奢的地步,而且京城里的乞丐都知道这府内有多少不干净的事情。

    这下再看贾瑜,只认为他白生一副好皮囊,原来也是个浪荡货色,估计也不甚干净。

    贾瑜丝毫不在乎,他正在脑中思索自己这么多好诗词,应该做一笔什么样的买卖合适,没空理这些死学一辈子、满脑子愤世嫉俗的人。

    可他这幅提着笔低头看纸的样子落在周围人的眼中却成了装腔作势,连冯紫英都觉得自己让一个十一二的孩童出来,将来要落了脸面,再去宁荣府可当不了客。但人都推上去了,再要让他下来,那丢得可不是一家的脸面了。

    就在冯紫英犹豫的时候,那边贾瑜却已经动笔写完了,早就有急不可耐的文生一把将纸夺去看了起来,“哼,让我看看是什么狗屁诗句,天街小雨……”句子读到一半,这位文生的脸却突然变得通红,瞪着纸张的眼睛恨不得贴在上面仔仔细细把每一滴墨汁都瞧清楚了。

    周围人觉得奇怪便推他让他继续读下去,可是那人却一点不为所动,还是那样痴愣愣地瞧着。

    有人急了,一把拿去正要读出来,双眼陡然一直,看了看纸张,又看了看还在想事的贾瑜,一脸的惊讶。

    有那不怕事的瞧见了,轻声诵了出来

    天街小雨润如酥,

    草色遥看近却无。

    最是一年春好处,

    绝胜烟柳满皇都。

    诗毕全场寂静。

    除了某位国公世子撇着嘴说“我觉得也不咋地嘛?”

    冯紫英脸上抽了抽,自动忽略这句话,他虽不善诗词,但也能听出好坏,对着贾瑜勉强一笑,“贾兄弟,这首诗……”

    “放心,满皇城里面打听,生意招牌上写着贾,但从不卖假货。”

    “我不是那意思,我想知道贾二爷,你要我做什么!?”真假他已经不在乎了,他只想着贾瑜拿这样一首好诗会跟他提出什么条件。

    “我想在金吾卫挂一个牌。”贾瑜干脆利落,懒得拐弯。

    “不可能,龙禁卫,千牛卫都行,金吾卫的人选要经过兵部,太尉府跟皇上三处,没可能作假,就算我爹是金吾卫大将军也不可能。再说金吾卫是真正要戍卫皇宫的,挂不了牌。”

    要想进龙禁卫跟千牛卫,我还来找你?当初贾珍给了一千两就给贾蓉买了一个龙禁卫,这种赔本买卖他可不干。

    “那我想进羽林卫行不?”

    “这个简单。”还没等冯紫英反应过来,贾瑜就拍了拍他的肩膀,“合作愉快。”而后就要离去。

    鲁迅先生诚不欺我,中国人的性情是总喜欢调和,折中的。譬如你说,这屋子太暗,须在这里开一个窗,大家一定不允许的。但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会来调和,愿意开窗了。

    贾瑜压根没想进什么金吾卫,离皇帝那么近,对贾家没好处,而羽林卫就不同了,除了符合贾家武勋贵族的身份,而且贾瑜能了解到大齐一手的军备资料,任何年代的任何生意都没有与军方合作来的稳固。

    这么多天来努力的事情解决了,贾瑜也进入贤者模式,懒得在这继续待了,跟其他衙内告别一声,就准备离开,却没想被人拦了下来。

    “我不信!这诗怎是你这种人能写出来的?一定!一定是抄袭!你再写一首!”刚刚第一个抢过稿纸的人,现在双目通红地瞪着贾瑜。

    之前他料定贾瑜写不出什么好诗,有心大骂一通再拿出自己精心准备的诗作来,那时自己虽然榜上名次靠后,但靠着借怒斥勋贵的势头便可在世林中扬名,可他没想到贾瑜能写出这样一首足以传世的诗句,不仅让他的算盘落了空,还把他推到了悬崖边上。

    要这首诗都是狗屁诗句,那他岂不是在骂全场文生连这种狗屁诗句都写不出来!想到这里他的眼珠又红了几分。

    然而贾瑜不为所动,让人拿了一面镜子给他,可是那位文生却用手一推,“我仪态不正倒在其次,可要是有人心术不正才是大事。”

    贾瑜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对他说道“我让你照镜子的意思是,你觉得凭你这张脸配让我再写一首吗?”

    杀人还要诛心?那位文生急火攻心,双眼一翻顿时昏了过去,刚刚才把几位染了风寒的文生安顿好的御医,瞧见这又躺过去一位,心里不由得骂道这帮天杀的猴崽子可真会折腾人。

    贾瑜潇洒而去,留下一首诗作以及无限的猜疑。而在他身后的种种目光里,有嫉妒,有疑惑,有愤怒,也有自叹不如。

    “咯咯咯,原都说公主穿上男装就是一位绝世公子,今日却见到一位比女子还漂亮的男子,真真是巧咧。”小丫头似乎忘记了刚刚与贾瑜的不快,捂着嘴笑了起来。

    华阳端起茶杯来微啄一口,轻轻地说道“回府后我手书一封,过几日你替我亲自送一趟。”

    小丫头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不怀好意地笑说“刚公主还说我咧,莫不是也动了凡心,我听人说那个人是宁……”

    “送到金吾卫大将军府。”华阳打断了小丫头的话,放下茶杯来闭眼休憩,修长的手指在紫檀鎏金案几上轻轻敲打。

    小丫头不解地看了看华阳,又遗憾地看了看离去的贾瑜,再用眼偷瞄了一下冯紫英,心里揣度道其实这个人看着也还行。

    ……

    金吾卫大将军府,冯唐拿着那封落着华阳公主府的信件,思索良久,对着外面喊了一声,“来人,准备朝服,进宫面圣。”

    一旁站立的冯紫英神色紧张,以为是曲江宴上的事情被人写信告给了父亲,有心伸头去看信上内容,冯唐却将信件又叠起来,他只看到了一个名字王子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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