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阿道夫,你准备用什么方式来应对当前的局面?”赫斯出言询问道。
希特勒的目光微微有些凝重,沉声说道:“今天的观经济格局,已经是我们无法改变的定数。因此,唯一能让我们的党获得更快发展的关键,就是筹集到比以往更多的资金,以用于加强宣传和吸纳党员加入了。而要想实现这一点,我们只能从国内那些手握大笔资产的工业巨头和银行家身上着手:他们掷出的每笔政治献金都是以十万马克计,这是普通的民间募捐所绝对无法达到的数额!我准备选个合适的时间去见约纳斯,希望他能帮助我取得一次与他父亲会面的机会,如果我能得到那位大工业家的青睐,我们党就必将会获得足够的发展经费。”
“说真的,阿道夫,你早就应该这么做了。”听得这番话语,赫斯的脸上却并没有露出什么惊喜的神色,而是略微带有遗憾的开口,“我在几年前就曾向你提议,应该想办法利用约纳斯背后的家族势力。他虽然是我党的坚定支持者,但却并没有走上继承家族产业的道路,能够给我们提供的资金援助并不算多。只有将他那位父亲也争取成为我们的支持者,才能从根本上解决国社党的经费问题。”
希特勒缓缓摇了摇头,道:“赫斯,其实我并不想要这么做。因为这会在约纳斯的心中产生裂痕,让他觉得我和他相交是为了得到他背后的家族财富。然而为了我的事业,我也只能像19年那样牺牲曾经坚持的原则。目前,戈林虽然在利用他夫人的身份、竭力为党扩大在国内上层社会中的影响,但他那位夫人毕竟只是瑞典的贵族,地位和人脉都十分有限,这让戈林的行动开展得并不顺利。因此,唯一能为党打开局面的,就只剩下约纳斯和他所在的布罗姆家族了。如果不是此刻的形势逼迫,我一点都不想破坏与他之间的真挚情谊。”
“我相信以约纳斯的忠诚,他一定会理解你的。”赫斯轻声说道。
希特勒极目凝望远方巍峨险峻的磅礴雪峰,眼中的迟疑踌躇之意逐渐被坚定所取代,道:“十年前我曾经立下誓言,定要将出卖了国家的那帮叛徒彻底消灭;为了获得政权实现这份夙愿,我情愿让我的经历染上不光彩的污点。这次是我欠他的人情,如果上帝垂怜,使得国家社会主义在德国有兴起的一天,那么我必将对他今天的帮助给予竭尽所能的回报。”
在深冬寒风的呼啸吹舞中,旬月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当方彦结束蜜月旅行,满是不舍的与西尔维娅分别之际,一名被派到米兰守株待兔的国社党徒随即找上了他,向他带来了希特勒想要和他见面的详细消息。眼见希特勒找自己都找到了意大利来,方彦也在诧异的心绪中予以了肯定的回复;对于元首此番竟然如此大费周章的要与自己会面,方彦心中还是很高兴的,这说明自己在对方的心目中已经占有了一个相当重要的位置,这对自己在未来的筹划来说无疑是再好不过!
考虑到上萨尔茨堡的位置过于偏远,方彦来回于此可能会耽误返回基尔军港报到的时间,希特勒专门启程来到了慕尼黑,在那幢被国社党租下、作为全国总部所在地的巴洛克式壮丽建筑中接待了他的贵。让方彦感到暗暗吃惊的是,这几年来垂帘幕后的希特勒,竟已将这座党总部打造成了如陆军一般的国中之国的机构,各个组织都对应着政府当中的行政部门。根据迎接方彦的巴伐利亚大区统领巴拉克的解释,这是领袖“时刻准备领导德国人民”的举动;国社党要的不仅仅是推翻当前软弱低效的民主政权,还要能在其废墟上立即建立起一个新政权。
今年就将满40岁的希特勒,其外观轮廓终于开始向着方彦所熟悉的模样靠拢。在方彦的暗自感慨中,希特勒先是神情歉疚的解释了自己未能出席参加婚礼的原因,并对方彦的新婚和蜜月表示了由衷的祝贺。寒暄几句之后,希特勒随即话风微转,开始谈论起目前国社党在发展过程中所遇到的种种困难。看到方彦澄澈清亮的眼眸,希特勒竟忍不住有些想要临阵退缩,不过他很快就咬了咬牙,将自己的本源意图,向面前的青年小心翼翼的逐步托出。
“原来他竟然是为了这件事。”希特勒话语刚说到一半,方彦就明白面前之人是在打什么主意了。希特勒及国社党已经不满足于他每季度提供的那两三万马克,而是想直接从他的便宜老爹身上寻求大额资助。不过,方彦却并不为希特勒这番得寸进尺的行为感到有什么不适。他原本就是在对方身上做政治投资,对其思想理念和党派本身并没有什么认同感;现在希特勒提出这个要求,对方彦来说也同样只是一场交易罢了。更何况在方彦的计划中,自己的家族本来也就要在希特勒的夺权之路上扮演从龙股肱的角色。他还指望家里的人能够进入未来德国的内阁中枢,与身在军队的自己遥相呼应、共同推动局势的变革!
或许方彦唯一需要在意的,就是希特勒那极具实力的滔滔辩才,可能会将方彦的便宜父亲真正洗脑成狂热的国社党徒。不过对于这点,方彦却也有着足够的信心:且不说他完全了解鲁道夫的本性、其严谨冷静的思维不是大话空言就能够撼动得了的,只要他事先给鲁道夫打一剂先入为主的预防针,就足够让后者摆脱那份危险的狂热。此外,方彦和鲁道夫平日相处的时间会有很多,这也使得他能够通过平时潜移默化的影响来改变鲁道夫的观念。
想到这里,方彦便在假意沉吟之后,对希特勒的要求干脆的答应了。而希特勒的情绪也因为方彦的应允而大感激动,他的神情再次出现了明显的变化,似兴奋、似感动、又似愧疚;那双略显苍白的手掌紧紧握着方彦的手,灰色的眼眸中似乎有千万种神情和话语想要对面前的青年诉说。最终,还是方彦微笑着化解了这份略显尴尬的局面;他与希特勒在商谈中大致确定了实施会面的时间和地点,毕竟无论是希特勒还是鲁道夫,当下的他们都是拥有十分充实的忙碌人生。
列车飞驰,平原倒掠,经过几乎整个白天的车程,方彦终于又风尘仆仆地回到了基尔军港。除了象征已婚男士的华美晶戒之外,方彦的包裹中还多出了一本厚厚的相册:数百张照片记录了他与西尔维娅那梦幻般的蜜月之旅,他们的身影几乎涉足了意大利境内所有的风景名胜区。即便当前的影像仍旧只有黑白灰三种色彩,也足以让方彦在远离西尔维娅的军营中聊以寄托心中的情思了。
然而在当天夜晚,他的相册就被奥托等几个家伙给抢了去,根本追之不及。双拳难敌四手的方彦只得颓然放弃了无谓的努力,选择坐在书案跟前,构思那篇自己已经拖了很久的关于航空制胜论的文章起来。由于这一次他没有办法像写那本兴衰启示录那样有后世的原文可以剽窃,必须自行对文中的每处地方都加以仔细的斟酌,因此他的这份从去年10月就开始的工作进行得颇为迟缓。直到现在,这篇文章也只完成了莫约一半,想要彻底完成还需要投入不菲的精力和时间。
不过,或许是受到了爱情滋润的缘故,从蜜月中恢复归来的方彦显得精神十足,灵感也如同喷涌而出的清泉;而这无疑让他的效率较之前独自在军营中的时候有了大幅的飞跃,很快就一气呵成的完成了数千词的相关论述。这种酣畅淋漓的感觉,让方彦在喜悦中有种似曾相识之感:在莫约3年之前,自己也曾有过相似的体会,那次同样是西尔维娅来汉堡看望自己,让他在一周当中就完成了原本打算一月才能实现的兴衰启示录的最终结尾。临近熄灯之际,方彦嘴角含笑地躺在自己的床铺上,心中洋溢着对西尔维娅的爱;在迷迷糊糊的梦境里,他仿佛又回到了少女的身边,并在欢笑中和她共度一个个甜蜜喜悦的瞬间。
次日清晨,从绮丽梦境中醒来的方彦随即登上自己服役的西里西亚号,向负责管理休假的军官报告自己的归队到来。面对周围同袍羡慕而又好奇的询问,方彦也并不怎么藏私,在非轮值的时间内,将自己的经历向众人简单道来。当然,他只是介绍意大利的山水风光和风土人情,至于自己与西尔维娅之间的秘辛自然隐去不提。不知不觉间,傍晚的红霞又笼罩了积雪皑皑的港口,结束日常轮值的方彦离开了战舰,朝着自己的宿舍方向径直回归。
经过自己的信筒箱时,方彦赫然发现有一封紫色的信件躺在了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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