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淡淡斜了那名锦衣公子一眼,他正一脸得意之色,仿佛已经看到她出丑的模样了。虽然她看中了这座醉仙楼,但自己愿意解题是一回事,被人逼着又是另一回事。
今天就看在醉仙楼的份儿上,姑且放他一马,可怜的人呐,最好祈祷以后别再碰到她了。
九歌不疾不徐地走到桌前,刚准备提笔却被店小二拦住了,“这位姑娘不晓得答题的规矩么?”
“答题还有规矩?”九歌挑眉看向他。
“姑娘,醉仙楼规矩,每位答题者都必须先投两文钱的笔墨费用,你看……”店小二指着阴沉木旁边堆了大半竹篓铜币赔笑道。
九歌嘴角抽搐,看来某人能富甲天下还是有原因的,他确实很会做生意。
对比答题的丰厚奖励,两文钱谁都愿意拿的出来,积少成多,看那堆了大半竹篓子的铜币少说也有十两……况且,京城最不缺乏一些出手阔绰的公子哥。
据灵紫说,普通百姓的一年开销也才十两银子左右呢。
萧珏也是怔了一下,瞅了瞅竹篓子,面无表情地掏出一两银子,背着手准确无误地掷进竹篓。事实证明,这少年也有当公子哥的潜质!
九歌轻叹一声,伸手提起桌上的毛笔,悠闲地在指尖转了一圈,她曾为了完成一个潜伏任务,学过几个月的毛笔字,此时正好用上。
抬眸扫了眼右边的上联,唇边勾起一抹醉人的笑意,遒劲洒脱地在纸张上落下墨迹,行笔而不停,着纸而不刻,轻转重按,一切行云流水。
萧珏盯着九歌执笔的姿势,眉头不禁轻拢,眸光微动。他记得漓儿擅用左手,今日怎么改用右手执笔了?甚至连字迹也大为不同……
九歌心无旁骛的书写好后,众人纷纷齐聚过来,第一眼都被那行放纵流动的字体给惊艳了,唏嘘一番才有人念起出下联。
“笑书神侠倚碧鸳,这字体怎么这么奇怪?”
“是呀,不过跟上联的字有点相似。”
一名老者咀嚼了会,疑惑道:“然对的并不工整,‘飞雪’怎么能对‘笑书’呢?‘连天’对‘神侠’,又是何解?”
那名被萧珏揍了的锦衣公子也凑上前,嘲弄道:“姑娘莫不是不懂对联,‘白’与‘碧’皆为仄声,怎能征对?”
九歌环胸抱臂站在一旁,但笑不语,这种联子在古代她还真无法解释。
收到消息的掌柜急忙走出来,看到下联时显得非常诧异,没有想到竟然真的有人把这不成律的对子给填上了。
掌柜仔细打量了会九歌,拱手作揖道:“姑娘好才情,三年无人能解的下联经姑娘之手,今日终于完整了。”
一句话令喧闹不休的人群瞬间鸦雀无声,静了半晌,那名锦衣公子最先不服,道:“这种下联怎么能算完整呢,根本不成律。”
“对呀,而且还毫无内容。”另一人附和道。
“本店早已言明,求的只是下联答案,并非作对子,无需平仄,不求对仗,不讲词性。唯一的答案都填在左侧阴沉木的宣纸上了。”掌柜不骄不躁地解释着。
“那掌柜不如就将阴沉木上的答案揭开,给大家见识见识,也好让我等心服口服。”
“对,揭开,揭开。”百姓们也跟着嚷嚷。
掌柜笑吟吟,出乎意料道:“这有何难,取火来。”
众人皆不解,取火干嘛,莫非要烧了才能显现?九歌支着下巴想了想,大概猜出了宣于祁所用的方法了。
店小二拿来一根正燃着的火把,掌柜亲自拿着火把在距离右侧阴沉木前方两三寸的位置来回烘烤,不一会,阴沉木里的白纸奇迹般的出现了七个褐黄的大字。
笑书神侠倚碧鸳,就连怪异简洁字体也是一模一样,看来,京城第一酒楼——醉仙楼今日就要易主了。
“哟,这不是郁小姐吗?”
人声鼎沸中,一道慵懒而富有磁性的声音插了进来,夹杂着不容忽视的威严,在嘈杂的环境里显得极为突兀。
九歌循声望去,只见醉仙楼里走出一个人,除了君羽墨轲那只妖孽还能有谁?
今日君羽墨轲换了一件暗纹貂毛大氅,玄色大氅披在他身上有种说不出的稳重,衬得他身材颀长,凤眸深邃,绛唇似笑非笑,给她一种邪肆不羁却又深藏不露的感觉。
看清来人,聚集在醉仙楼门前百姓们皆跪了下去。
“宁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九歌双眸不善地望着此人,心里恨得牙痒痒,这家伙,除夕夜害她冒雨狂奔,要不是这幅身体自小习武底子好,大年初一她就该躺床上度过了。心中气愤难当,一时间忘了行亲王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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