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前面就是余家私房菜馆了。”
低调奢华的马车在距离余家私房菜馆不远处停下来。
驾车的黑衣人恭敬的询问:“您是直接过去见明王,还是再等等时机?”
一只修长的手将垂着的帘子撩起一角,车厢里面身穿斗篷的男子透过这一角,打量着余家私房菜馆。
确实如济仁堂的掌柜所言,有人在余家私房菜馆门前支了个看病的摊子。
摊子前面,排着长龙,一名白衣如月华倾泻的男子坐在摊子前,正一脸温和的给人看病。
即使数年未见,斗篷男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白衣男子就是戎狄明王淳于明月。
斗篷男看着淳于明月,嘴角勾了勾,勾勒出的笑容里带着一丝嘲讽。
贱民生的就是贱民生的,即使有一半戎狄的高贵血统,也成不了什么大事。
“人跑不了,先找地方歇歇脚。”
斗篷男子并不愚蠢,很快将目光收了回来。
此时正响午,余家私房菜馆人声鼎沸,吃饭的跟看病的都挺多的,这时候过去,若是跟淳于明月发生争斗,将龙御安排在大兴镇的探子引了出来,那就不麻烦了。
“是。”
须臾,主仆二人在距离余家私房菜馆不远的满香楼歇脚。
斗篷男子定了满香楼二楼最好的包间,一掷千金点了一桌子好菜,乐坏了满香楼的掌柜燕博书。
满香楼好久没进过这样的豪了,不止没有豪,连普通吃都比以前少了许多。
想到这里,燕博书气得咬牙切齿。
说来说去,都是那白明月的错,发什么疯,跑去余家私房菜馆门前支摊子给人瞧病。
自从白明月在余家私房菜馆门前支摊子给人瞧病,满香楼的生意就一落千丈。
满香楼后厨里,厨师们叮叮哐哐的忙活一阵,备齐了斗篷男子点的一桌子菜,三名伙计准备去上菜。
燕博书在楼梯口上将其中一名伙计拦了下来。
“将菜给我,我亲自给二楼雅间的人送去。”
胡氏从柜台里走出来,一把拽住他,恶狠狠道:“酒楼生意一日不如一日,你这个当掌柜的不好好想办法,揽伙计的活儿做什么。”
燕博书朝二楼瞧了一眼,在胡氏耳边低声道:“妇人之见,楼上那位一看身份就不凡,我亲自上去伺候着,说不定能攀上贵人呢,就算攀不上贵人,拿到赏钱也是好的。”
胡氏这才松手,想了想道:“我瞧楼上那位还挺年轻的,要不,让绣儿送上去。”
她心里打的什么主意,燕博书心里明白。
自家女儿燕淑绣已经到了婚配的年纪,若是能被楼上那位相中,说不定以后他们燕家二房就有依靠了。
“这主意好,你赶紧去将绣儿叫来,别让楼上的人等急了。”
他吩咐另外两名伙计端着菜在大堂里等着,胡氏拔腿疾步去找人。
须臾,胡氏便将燕淑绣拉到了大堂里。
燕淑绣一脸欢喜。
来大堂的路上,胡氏简单将事情给她说了,她很乐意借上菜的机会去二楼雅间邂逅那神秘的贵。
“爹,我去。”
燕博书目光在她身上一扫,瞧她今日的打扮还挺不错,挺有大家闺秀的风范,满意的将装菜的托盘递给了她。
“说话谨慎一些,别惹恼了贵。”
“是,爹。”
雅间里,主仆二人等得花儿都凋谢了,还不见伙计来上菜。
黑衣人皱了皱眉,瞧着主子道:“这家酒楼上菜的速度太慢了,主子,要不要属下去催催。”
斗篷男子无心吃饭,摆手道:“不必。”
就在这时候,叩门声响起,燕淑绣在外面柔声道:“菜来了,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
燕淑绣谨记燕博书的叮嘱,小心谨慎办事,得到里面人的回应,这才带着两名伙计推门进去。
“你们下去忙吧,我在这里伺候。”
进了雅间,她便斥退了那两名伙计,亲自给面前的斗篷男子摆菜。
她一边摆菜,一边用余光打量着斗篷男子。
男子的面容虽然被斗篷遮盖着,但是握着茶盏的手修长白皙,一看就是个养尊处优的年轻人,而且这人身上的气质不俗。
她不禁有些心动。
“公子,我瞧着你有些面生,你这是第一次到咱们大兴镇吧”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黑衣人打断。
黑衣人生怕主子被人认出,心头紧张了一下,皱眉道:“姑娘,我家公子吃饭的时候不喜欢旁边有陌生人,请你离开。”
燕淑绣被黑衣人冰冷的声音吓得脸色变了变,再看看一直静静端坐着的斗篷男子,不甘心的咬咬唇。
她正要出去,斗篷男子忽然开了口。
“先别走。”
她回过头来,眼神激动的看着斗篷男子。
斗篷男子的声音十分好听,低沉沙哑的声音,拨弄着她的心弦。
“公子有何吩咐?”
斗篷男子稍稍扬眉,瞧了她一眼,道:“你是这里的老板娘?”
老板娘那必然是嫁了人的,燕淑绣不想自己被误会,赶紧摆手解释:“公子误会了,我不是老板娘,我是掌柜的的女儿,今年才十八岁呢。”
斗篷男子才不关心她多少岁,怀着目的,继续问:“原来是掌柜的千金,你家这酒楼开得挺大的,可生意好像有些惨淡。”
燕淑绣咬咬牙。
“我家酒楼以前生意很好的。”
“那为何现在不好了?”
“还不是因为那该死的白明月。”
燕淑绣回答后,后知后觉刚才说了有损自己温柔形象的话,赶紧出言弥补:“公子不要见怪,我刚才一时生气说错了话。”
除了听到白明月这三个字时,斗篷男子留意了几分,其他的话,他都懒得听。
“白明月是谁?也是开酒楼的?”
燕淑绣见斗篷男子并未介意,松了口气,又见斗篷男子好像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撅嘴用撒娇的语气回答:“才不是呢,白明月原先是济仁堂的一名大夫,因为闹出了人命官司,被济仁堂掌柜撵出了济仁堂,之后他就在余家私房菜馆门前支了个摊子给人瞧病,那些找他瞧病的人也真是疯了,竟不怕被他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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