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让人哭笑不得的感觉,那么想着,龙千邪还真就哭笑不得了起来,修长的手指捏着她的下颚,满是宠溺的揉了几下,笑问:“若哪日你醒来,发现你身边睡着的也是个兽生,为师看你还能不能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讲这些!”
谁说她不腰疼了?
躺着都腰疼,真是太累了。
不对,他说什么?
墨楚面颊一摊,目光直勾勾的瞪着他,纯萌无害的眨了眨眼,有些呆怔的问:“师父,你是想说你就是那个血狼人吗?”
她身边能睡过来却还活着的男人,除了他还能有谁呢?
墨楚翻了个身,头枕着他的手臂,平躺在床榻上也望着上方,面无表情的道:“莫非你每月十五兽毒发作,其实不是兽毒,因为你是兽体?若真如此,师父,你藏的可真够深的。”
“深么?”龙千邪黑眸波光闪烁,异常璀璨耀眼:“为师都化身成兽了,你还敢在这里躺着,就不怕吗?”与狼共舞,听来美丽,可那是多么危险而又恐怖的事情?
龙千邪满心好奇,她真就不怕吗?
“怕什么?”墨楚侧头反问,一脸的不理解:“怕你兽性大发,一口把我吞了?”
“你可知血狼人与猎户父女的结局,正是你口中的话?”龙千邪紧盯着她的双眼,不想放过那里哪怕一丝的情绪变化。
“那只能说明,这是一个悲情恋歌,而不能因此便去否决了什么,因为你不是他,他的人生,你不懂!”爱情有很多种,或许,这是最悲剧的一种,但绝不是最让人痛恨的一类。
只是,墨楚并不知道,她那句摘自经典语录中的话,直接让龙千邪陷入了深深的旋涡之中。
他一直以为,血狼人的人生他很懂!
从小,他母亲就给他们兄妹二人讲述这个故事,所以,在他的认知里,没有人比他更懂。
他更记得,在染儿第一次听到时,她吓的哭了。
而他,从惊心,一直听到到麻木无知。
当某一日你一觉醒来,发现你深爱的男人非人是兽,发现你怀胎十月的孩子非人是兽,那种感觉,是崩溃都不足以来形容的心情。
猎户的女儿在精神崩溃压抑后,她还是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接受,可她从没想过,她的接受,成就了一段史上最悲厉的传说……
所以,这个故事在龙千邪心底深处一直是根巨刺。
他无法原谅这样的欺骗,无法原谅这样的恩将仇报,更无法原谅这个传说的存在……
可是,他没想到,当墨楚听到这个故事后,竟给了他如此不以为然的回答,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当真是事不关己,她不痛不痒不心惊,既然如此,龙千邪打算吓唬吓唬她,端正了表情,一本正色,异常认真的道:“本君就是那个血狼人,每当十五都会兽毒发作,化身成狼。”
故事里的男婴,就是这样的存在。
此时此刻,还算事不关己么?
龙千邪想来,更加期待她的回答,谁知,墨楚只是嫌弃的瞥了他眼,再用一副看白痴一样的表情,毫不气的吐槽:“师父,这就是你故事的中心思想?我说,你未免也太没见识了吧?”
龙千邪:“……”她说什么?他没见识?问她这样怕不怕不好好回答,竟还说他没见识?
对于龙千邪有点目瞪口呆的表情,墨楚颔首给他肯定:“兽人就该被怕被排挤?就该见者诛之?好歹人家是神兽,别人羡慕嫉妒恨,又能行吗?”
羡慕嫉妒恨?
龙千邪薄唇紧抿,眼角抽搐。
遭人嫌弃的兽人,在她口中竟成了人人羡慕不得的存在?
“在我生活过的世界里,别说是两面的兽人,就是三面五面的禽兽也是一抓一把,性格分裂更如家常便饭,哪个人是单一性格,那才叫怪。”在现代,生活的压迫感会更强烈,不像古代人这样简单,争地争势力,靠拳头什么都能解决,在那里,有种叫做抑郁症的存在,而现实生活中,几乎每个人都存在那么一点。
按照他的话来说,兽人就是奇葩,神兽都不算光环,那还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傻叉!
当然,这话打死她也不敢直言不讳。
“师父,我困了,我想睡了。”侧过身去,墨楚闭目打算结束这段话聊,但感受着背后异常安静的气氛,她又补充了句:“听过这个故事后的中心思想是,只有土包子才会觉得不可思议,因为,这根本也没什么。”
那些修炼成神的兽生,不都能化身成人么?
不过是故事改编了一下,就改了兴致,太不公平了。
龙千邪彻底傻愣了。
她刚刚最后那句说的是什么?
土包子?
说他没见识不算,竟然还说他是土包子?
这个没良心毒嘴巴的丫头,睡前还要欺师灭祖一回才能安然入眠吗?
龙千邪气的牙根生疼,眼底风暴一圈一圈转着,可最后,全都化作了无奈与动容。
哪怕他,对这个故事都不能谅解。
可她却说这没什么……
第一次,有人让他知道,这样的欺骗,其实不是欺骗,其实也没什么。
第一次,有人告诉他,双重性格很正常,单一才奇怪。
龙千邪心海如潮,翻覆不已。
他是双重性格的人,虽然那个他并不常见,可依然被很多人忌惮着害怕着,甚至那些人被后都在言论,他是邪魔,他是妖兽。
从最初的在意,到最后的习惯,他慢慢的也以为自己是个异类的邪魔妖怪,可直到现在他才懂,原来,那些人比他还土包子!
心情微扬,在静默良久后,龙千邪忍不住的低笑了起来,手臂一紧,墨楚只觉得一个翻天覆地,再醒味时,她被他搂紧在怀,他闭目面带微笑。
待笑声断了,一个低低柔柔的声音,就那么渗入了她耳畔:“睡吧,乖。”
若说当初是因为命定之妻,他不得已而将她留在身边宠溺着呵护着,那么现在,他无比的清楚,他非她不娶,与任何都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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