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之做的丸子是水打的馅,用多少肉馅就要加多少水,做这样的丸子是很需要的技巧的,否则这样比例的丸子馅若是不打上劲,一进了锅就得散成了肉渣!
景行把吃了两碗萝卜丸子汤,吃的额上见了汗。
“胭脂煮饭的手艺真好,肉丸子入口即化,嫩的像豆腐!”放下碗筷,他颇有些意犹未尽的看了汤碗一眼:“不能再吃了,爷这肚子吃多了又得闹病。”
燕之横了他一眼,心道:两大碗丸子汤再加半张脂油饼,你还想吃多少?
燕之和阿文一起收拾了桌子,俩人都去了厨房。再回屋的时候,她发现景行不见了……
“舍不得爷了?”景行进来看见站在门口燕之便笑嘻嘻地说道:“爷今儿不走,就宿在你这儿。”
燕之过去擦了桌子,边擦边说道:“你不是小孩子了,头上出了汗连斗篷都不穿就敢往外跑?”
“唉……”景行贴着她站了,伸手揽住了燕之的腰,他长长的叹了口气轻声说道:“除了爷的几位姐姐,也就你敢这样说爷了。”
燕之皱眉,扭了扭身子,却被他更紧的抱进怀里:“别动……你这样动……爷心里痒痒……”
“咱这样算什么?”燕之身子僵住,她背对着他说道:“腻腻歪歪的有意思么?”
“胭脂,你若是不想等了,爷就把解懿收拾了,这样倒是省事。”景行在她耳边小声嘀咕道。
“什么?!”燕之费力的挣扎了几下,终是和他面对了面:“收拾了?怎么收拾?”
“那方法可多了去了……”景行呵呵笑道:“解二小姐最喜四方游历,这出门在外难免碰到点事儿……娘子若是急着嫁过来,那爷就让她在外面出点事儿……”
“景行!”燕之气得双手握了拳,咬牙切齿的看着他说道:“你说的这都是人话么?!解二小姐可是与你订了婚的女人,你都能笑着说让她死在外面儿?”
“爷没说!”景行低头看着他,眼光温柔:“让她死在外面的话是胭脂你说的。”
“屁!”燕之沉声说道:“那难道不是你话里的意思?”
“解二小姐在爷心里什么都不是。”景行低头,抵着她的额头轻声说道:“就是没有胭脂你,爷也不会与她成亲。”
“还有,爷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他看着她的眼睛勾唇一笑:“可爷愿意听你的话,你让爷杀了她,爷就去杀,你说留她一命,爷就留……都听你的……”
“爱杀不杀!那是你的未婚娘子,她死她活关我屁事!”燕之也瞪着他说道:“别用这个来威胁我,没用!”
“我管不了那么多的……”燕之指着自己的胸口说道:“我这里只想着如何能挣到我和阿文的一日三餐,其余的都与我无关……”
景行低头看着她的手,良久之后,他轻声道:“把爷再装回你的心里吧……你这样说,爷要嫉妒死了……你能原谅阿文,就得原谅爷……”
“阿文是个孩子,他懂什么?”
“爷在你面前愿意做个孩子!”景行梗楞着脖子气哼哼的说道。
“王爷真不要脸!”一直躲在门外的阿文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在外面挠着头想了想壮着胆子大声说道:“姑姑,咱们还写字么?”
景行慢慢的转身看向两扇房门沉声道:“回屋去!再敢出声就把你扔房上去!”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燕之气极反笑:“你我初见的时候,你病得要死要活,人倒是有个王爷样儿,说话做事最起码还要个体面。”
“现在倒好,要么要把和你订婚的女人‘收拾’了,要么就动不动把个孩子扔房上去……你怎么越活越抽抽了!”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与娘子你相识之后爷就变成了这个样子,爷有什么办法?”景行说话慢悠悠的,全不在意她话里话外挖苦自己的意味:“胭脂,你既然救了爷的命,就得继续救下去,你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爷真成了恶人!”
“我既不是千年老人参,也不是救命的灵芝草,没本事治病救人。”燕之推开他往门口走去:“多说无用,我也不和王爷您多费口舌了,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我的意思你心里都明白。王爷不是要宿在这儿么?那我搬去和阿文睡好了。”
“那爷也搬过去,天冷,咱三个人挤着睡暖和。”景行姿势优雅的转身坐在大炕边上脱了靴子就往里面爬:“爷这就把被子抱过去……”
“景行!”燕之气得把手里的东西朝着他扔了过去,景行抬手利利落落地抓住了那块搌布:“娘子不妨再大声些,让外面的人听见以为爷对你做了什么呢……”
燕之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心绪逐渐平复下来,她走到大炕前伸手接了景行手里的搌布轻声说道:“你就在这儿歇着吧。”
“那娘子呢?”景行要笑不笑的看着燕之问道。
燕之探过头去轻声说道:“今儿晚上本姑娘宠幸你,洗干净了躺被窝里等着吧!”
“这……这什么女人呐……”燕之出去了半天,景行才回过味来,他吃吃笑道:“这不要脸的劲儿,爷真喜欢!”
……
景行在南菜园住了一晚,搂着燕之睡了一个好觉,早晨喝了一大碗小米粥吃了两个卤蛋,美滋滋的上路了。
走之前他告诉燕之:“爷这趟出去的时日会久些,你好好把药吃了,等爷一回来就来陪你。”
燕之与他一起出的门,对于他要去哪儿,何时回来是不闻不问。
上了官道,景行撩了车窗上的帘子往回望去,依稀还能看见燕之和阿文的身影。
两个人走在雪地上,手牵着手,一人拿了一根擀面杖……
“唉!”景行一阵心酸,他坐回了车里喃喃说道:“傻胭脂……你以为拿个棍子就能有太平日子了……”
他现在身份微妙,即便想护着她也只能悄然行事,否则就会给她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身份地位是个好东西,可现在,景行也觉得这些偶尔也会成了累赘!
……
燕之与阿文来到铺子的时候早市正开着,她先去买了两只鸽子。
等着小贩把鸽子收拾干净,她拿着回铺子,正和苏三爷走了个对脸,燕之停住了脚步打了声招呼:“三爷。”
苏三爷看着她手上的鸽子点点头一声不吭地走了过去。
“小幺他爹一定以为姑姑买了鸽子是自己吃的。”阿文小声嘟嚷道:“看他那眼神……”
“整天看着旁人的眼色累不累啊?”燕之听了不以为然的回道:“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待会儿等鸽子炖好了就给苏冰送过去,管他爹想什么呢。”
“姑姑,鸽子炖不了,咱铺子里没水。”阿文看着她说道。
“可不是么!”燕之拧着眉头说道:“过去咱用水都是人家苏冰一桶桶的挑来,我从来没操过心,姑姑都忘了这个茬了!”
“鸽子拿回家炖去,咱俩买东西去!”
把鸽子暂且放在了铺子里,燕之与阿文先去了杂货铺子买了个大号的水缸,只付了一半的钱。另一半说好等把水缸送到了铺子里再付。
过了年,杂货铺子里又上了不少新货,燕之又一道买了几样东西,放进了自己挑好的那口水缸里,让掌柜的一起给送过去。
“姑姑,咱现在干嘛去啊?”杂货铺子的伙计都派出去送货,掌柜的说要过两个时辰马车才能回来,这会子若是再回铺子也是无事可做。
“咱们去都察院找找那位刘大人去。”
燕之拉着阿文出了杂货铺子,一路打听着到了都察院的衙门口。
都察院的衙门比南城的衙门气派了许多,门口还有两个腰上挂着刀的差役把守着。
燕之一见这个阵仗只好拿出了那块刘镜尘给她的腰牌递给了门口的一位衙差:“劳驾,这位差爷,我找这位大人,麻烦您给通禀一声。”
衙差先看了燕之几眼才接了腰牌,他看了看上面刻着的字说道:“都察院里几道衙门,各个衙门口里都有都事,不知姑娘你要找的是哪位都事?”
“啊?”没想到都察院竟这般大,下属还有这么多部门。燕之不知道刘镜尘到底在哪个衙门口里当值,只得报出了他的名字:“我找刘镜尘刘大人。”
“那姑娘这一趟是白来了。”差役把腰牌递给燕之,不耐烦地说道:“刘大人前几日就离京了,办差去了。”
“请问差爷,刘大人大约何时能回来呢?”没见到人,燕之有点失望。她有不少事情想要问问刘镜尘,也只能以后再说了。
“怎么也得两三个月吧?”差役看着燕之说道:“刘大人与兵部的人一起去了东夷买马……”
“咳咳!”站在对面的差役咳嗽了几声打断了他的话:“这种事儿,你和她说什么……到时候被上头的人知道,又得说咱们嘴碎!”
“姑娘,你过段日子再来问问吧,大人们的行踪哪是我们该问的。”那名差役说完对着燕之挥挥手,赶人:“若是有急事就去刘大人家里找,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都察院的人怎么还要管买马的事儿啊?”两人走出去了老远,燕之才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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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人也奇怪自己为什么要买马去呢……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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