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行。”燕之发了会儿呆才开了口。
“嗯?”景行停下亲吻她的动作就势枕在燕之的肩上。
“我说……”燕之推了他一下,景行马上更紧地贴上了她:“有话你就说,爷听着呢。”
“我的意思是,这么不要脸的话你怎么能说得这么坦然呐?”燕之歪了头想看到景行的表情:“不成!我得好好看看你,看看你的脸皮到底有多厚!”
“我不是离开男人就活不了的女人。”
景行默不作声地点了头。
燕之确实与大多数贵女不同,在她的脑子里似乎压根就没有要依仗男人活着这一条。所以那些寻常女子都要遵循的‘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这样的话在她那里连‘屁’都算不上。
“以后我也不想再找男人。”燕之心里五味杂陈,有气也有怜惜,最后终是叹了口气:“这话是我心里的话,可你非要逼着我说出来,我心里别扭!”
“是爷混蛋了!”景行的手臂用了些力气,把她捞到了自己的怀里:“爷是舍不得你,也舍不得咱们的日子。”
“舍不得我,你就使劲活着。”他身上想药味弄得发苦,燕之咬牙道:“活一天,咱们的日子就长一天!”
景行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空洞的眼神朦朦胧胧的。
他活了这么大的岁数,几乎什么都被他算计到了,唯有这一件由不得他。
过去景行也曾经想过,最后要体体面面的走,绝不苟活世间活受罪。
现在,他改了主意了。
他有了燕之,还有了孩子,好日子那么长,他舍不得死了。
……
第二天一早,景行与燕之一起进宫谢恩。
皇帝陛下挺高兴,随即大排宴宴为贤王庆功洗尘!
能坐在御宴上的人大多是朝中重臣,这样的场合燕之显然是不便参与的。
她正犹豫着是先回家还是在宫里等着景行,凤仪宫的女官已然过来请她,说是皇后娘娘在宫里已经摆了宴席,还邀了几宫的娘娘作陪呢。
皇后娘娘做到了这个份上,这场宴会燕之势必要参加。从御书房里告辞出来的时候她特意对景云说道:“陛下,王爷才好些,断不能饮酒的。在家里这话我不敢当着他的面说,可您是他的皇兄,得管着他!”
“弟妹单放宽心,朕自会和那些人说,谁也不许给无疾敬酒。”景遥笑着说道。
“多谢陛下体恤!”燕之起身行礼:“那我这就去皇后娘娘宫里了。”
“快扶着贤王妃。”景云抬手道:“外头路滑,章则,安排暖轿,送贤王妃去皇后那里。”
“多谢陛下!”不等门口的章公公回话燕之已经再次告了谢:“都说帝都里最好的雪景在宫里头,我正想看看呢,您就容我走过去吧,也好趁机多看几眼,以后出去也好和旁人吹嘘一番!”
景行手里捧着一盏茶低头抿了一口,趁机隐了唇边的一抹淡笑。
他的媳妇儿就是聪明,做事儿太合他的心意了!
宫里的规矩最多,能在宫里坐轿坐撵的除了帝后就是那些有品阶的妃嫔们。
皇帝赏赐了轿子给燕之虽说是恩典,但也正犯了景行的忌讳,他的媳妇儿坐皇帝女人的轿子算怎么回事儿啊!
好在燕之大事不糊涂,三言两语地化解了尴尬,扶着凤仪宫女官的手快步走了出去。
“你这个王妃啊……”御书房里只剩了景氏兄弟二人,景云苦笑着对景行说道:“无疾是没看见她昨日进宫时的样子,朕若是不收回那几名宫娥,她怕是要把那几个女人都砍了!”
“唉!”景行蔫蔫的叹了口气,他摸摸索索的放下茶杯双手抱拳对着景云作揖道:“皇兄您看在臣弟的面上就多担待吧!”
“胭脂早让臣弟的岳丈大人给宠坏了,就她那脾气……”景行重重的摇了摇头低声道:“说句让皇兄您笑话的话,臣弟也怕她。”
“不至于吧。”景云瞥了景云一眼,忽然有点担心他那么摇头晃脑的说话,小细脖子要支撑不住他的脑袋了。
“就说昨日吧。”景行身子前倾似乎是很怕外人听到他的话一般低声道:“臣弟若是不由着她,她脾气上来怕是要连臣弟一起收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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