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回桂平城

    侯大苟称帝了，当然是在九层山之上。桂平就是他的据点。

    贞儿又来了，只是身边跟着不同的人，上回她还是吴巡抚的如夫人，手下还有不少人，如今却是孤立无援，其实也不尽然。

    桂平城里平安……来往商依旧。

    韩雍是商打扮，贞儿却是歌妓打扮。

    “我不才，唯一爱好就是听些曲子，麻烦姑娘了。”韩雍嘴里说得也真动人。

    “不想与你饶圈子，你也不是个贪生怕死的，可为何要叫上我？还有，我这个样子那侯大苟是见过的，为何还要我这般打扮，不是要我自寻死路吗？”

    “我想过了，昔日你只是吴巡抚的如夫人，这没名分的女人，流落风尘很正常，你认识侯大苟身边的人，要不然上次也不能逃出来……”

    这韩雍是准备过的，可这么秘密的事情是谁说的呢？

    “谁告诉你的，太后？还是门达？”贞儿说道。

    “我见不到太后，但是能收到朝廷的密信，门达门大人推荐你也是为了我好，我可听说你是锦衣卫中难得的奇才，武功高强……你就在这里当然是最好了，至于我的计划就是接近那侯大苟，钱和女人都是很多人过不了的关。”

    “你孤身来探，岂不是傻了？”

    “别看我没什么本事，可我知道一件事，要混到里面不容易。”韩雍说道，“我觉得你行……”

    桂平城里的商人谈得最多的是盐，原本这盐价一直低不下去，如今却是不一样了。桂平的百姓似乎对侯大苟不感冒。

    “我们这位大王虽说是草莽出身，却也算有情有义。”

    这样的评价对韩雍来说是一个不好的消息，要是这些贼人都能受到当地百姓的认可……

    “其实大人应该想到……”贞儿说道，“他能利用乡民让我们吃足苦头，杀我明军几千，岂是简单角色。”

    “此地百姓刁钻……这兴许是……”

    “不用说兴许了，那拜你所托，乡民最注重的是家园田地，你却出了好主意，强令他们毁庄稼离乡背井。”贞儿说道。

    这句话正说道了韩雍的心坎之中，面前的人虽然是歌妓打扮，可神情却是一脸高傲。

    “姑奶奶，如今之局怎么解？”

    “大人拉着妾身来此不是已经有主意了吗？”贞儿说道。

    “主意，在下本以为可以让你刺杀侯大苟……”韩雍说道，“我知道锦衣卫中藏龙卧虎者多，更知道万指挥使不是简单的人，既然皇上要臣前来送死，没想到看到桂平这般情景，就知道这侯大苟并非酒色之徒。”

    “大人，莫非大人现在已经没了计划。”贞儿说道，“我愿意来是为了一件事，那就是要打胜这场仗，我不会管那侯大苟是不是对百姓如何的，九层山，他们的老巢，要拿住侯大苟灭他们气焰，自然要花些功夫的，那九层山机关重重，我们就算攻下了桂平，他们躲入山中，恐怕我们的人马只能干瞪眼。我要的是机关布防图，以便赵将军杀入他们的老巢九层山，杀了贼首，灭了他们的气焰。”贞儿说道。

    “小的如今甘拜下风……”韩雍说道，这面前面带微笑的女子说话的语气真还真与一般人不同，要自己早知道她不是普通人，一定会吓一跳。

    “怎么混进这九层山了解机关才是真实的，据密报，这侯大苟身边的人对他都是颇为尊敬，更无有异心之人，这九层山高高在上，接近都难。”

    “那侯大苟如今称了帝，又攻下了一些州县，所以想招些人为他所用，毕竟做贼与帝王之道不一样，制度要建，这就在桂平城内召贤能之士，我就想借机进九层山……”

    “大人的主意尚好，但是大人是文弱书生，进得了九层山又如何取得……”

    “姑娘……我可不会只有一种考虑的，要姑娘前来，自然是有用处的，姑娘陪我进九层山，取得想要的，臣就是死了，也是心甘，臣并非贪生怕死之人。”

    “大人，不要说你，其实我本也不想淌这趟浑水，但为了家人，我不得不来冒这个险，都说帝王家是无情的……其实我早该想到……我至从跨入了锦衣卫的大门……你的心情我理解，皇上不会亏待你家人的。”

    韩雍换了一身打扮，穷书生的模样，贞儿当然也不再是歌妓打扮，而是穷人家姑娘打扮。

    “姑娘看上去显年轻……”韩雍说道。

    “只不过也不能与十六七的小姑娘比了，这里恐怕有人认识我，我曾是吴巡抚的小妾，哥哥要是别人问起，哥哥怎么说？”

    “有了，因为你是逃奴，我无力替你赎身，我这个哥哥才带着你来到此地……”韩雍说道，“这边城历来是三不管之地，一些无着落的人会到此地来躲避……所以我们这般并不会引起人的怀疑，反而能让他们接受我们。”

    利用这些人的同情……十分不道德，可又如何呢？

    “良心都没了……”韩雍说道，“世上对错……很难说，纵容了他们，却可能会害死更多的人，就这一个月以来，朝廷损失的兵马已经过万，他们却占着天时地利人和，却以少胜多，几仗下来，我们没有占到半点便宜。”

    贞儿轻轻微笑。

    侯大苟称帝已有段时间了，那明军也好对付，这一带百姓受过自己的恩惠，自己人马不及明军多，虽招募一些人，毕竟实力不如他们，好在乡民的心都在自己这边，敌军来了也不好硬拼，于是这敌来我走，敌走我来，只不过明军实力太强，桂平的招募处又送了些人过来，但是穷乡僻壤少有奇人，这来投靠自己的读书人不多，应该说是太少了，那读书人能说，听说书的说当年楚汉相争，有人利用三寸不烂之舌可以攻城略地。还不用死伤人……九层山其实是个世外桃源，村寨皆在山上，风景秀丽。从桂平去九层山，山高路险，车轿都不方便。

    沿途村寨都是居高临下，易守难攻，怪不得前面的明军一直攻不下这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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