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蒙了,状元怎么可能会写出这样的诗,是怕自己命太长吗?
“是我。”宋晁抓着袖袍,衣袍都已经皱巴巴的了,他恨不得地上裂开一道缝,立马钻进去。
叶寅湳的得意的嘴脸顿时消失,怎么可能状元写出这样的诗?
这事关朝廷官吏制度的公平公正,燕勋珥大怒,“到底怎么回事?!”
如果这样的事传到民间,别人一看,好似朝廷是可以随意戏弄的,那还了得?
更严重的,传入附属国,那他们燕王朝岂不是成了外人笑话的对象?!
燕勋珥狠狠瞪了一眼宋晁,凌厉的眼神划过大臣的身上,大臣们一哆嗦。
燕勋珥视线停留在王铮身上,随后移开,“贺年朗!你是主考官,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王铮听到贺年朗的名字,有些惊讶的看向他。
贺年朗眼睛闭了闭,他就知道,东窗事发。
他站出来,“回皇上,科举考试后众位考官一致认为邢修当为状元,可最后金榜贴出时,状元却变为宋晁,臣也不知为何。”
他立刻跪下,“臣知罪,愿责罚。”
事情牵扯到平襄侯的兄长,一见不妙,平襄侯也赶紧跪下。
“是谁改的?”燕勋珥冷冷看着跪着的二人,心底压着口怒气,顿时倾泻出来,他指着下面一群臣子,“不站出来?”
下面一片沉寂,谁也不敢动作了。
燕勋珥阴阴地笑了,“你们一个个胆子不小啊,连站出来承认错误都不敢了?”
“刘铭阳!”他站起身提高声音。
皇上震怒,刘铭阳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出列跪下,“臣在。”
“查!给朕好好查!看看是谁的胆子这么大,朕要让他知道徇私舞弊的下场!”燕勋珥锐利的目光横扫底下的臣子们,仿佛要食人。
好一个个忠臣,竟敢干出这样危害朝廷社稷的事?!
大臣们都惊讶了,这件事居然交给了刑部处理,可见这次皇上真的发怒了,这件事不查清楚底下人的日子都不好过!
底下的宋晁腿忍不住的抖,这下他要完了!
都怪他的父亲和母亲!非要他来参加什么科举考!
燕勋珥气得不轻,脸都气红了。
小顺子好言安慰着:“皇上,别气坏了身子,先坐下……”
燕勋珥在小顺子的搀扶下慢慢坐下,他突然看到畏畏缩缩的宋晁,冷笑了一声,指着宋晁,“可真是感谢你们了,竟敢把这样的人才送到朝堂上来!要是戚太傅没发现,是不是这个人就当官了,享福发财了?!”
大臣们恨不得就此消失在原地,丞相大人可怕,可总归没见到几面。而皇上是几乎隔几天就见,发这么大的脾气,他们一个不小心就掉了脑袋!
果真伴君如伴虎!
似乎知道了萧泊为何要提这场测试,他早就知道宋晁是假货!
那他是在帮她还是在为燕王朝着想?
只不过邢修没那么自恋,不会认为萧泊是在帮她。
萧泊给她的感觉,就是古怪,深不可测。
宋晁的事还没完,燕勋珥看到如此怯懦的宋晁气不打一处来。
事实就摆在眼前,而且宋晁本人也承认了,燕勋珥冷哼一声,“来人,把这个宋晁拖下去!”
立即就有侍卫进来将腿发软的宋晁拖了下去,可能是太害怕,连一声求饶都没喊。
众人瞩目之下,看见侍卫进来把软了的宋晁无情的拖下去,他们的心都是虚的。
眼不见心不烦,不理会跪着的两个人,燕勋珥觉得心情平复了点,他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继续吧。”
状元宋晁是假的,邢修自然升为状元,王贞逸成为榜眼,而另一个探花是不认识的考生,不多说。
邢修的诗到底是承认还是不承认这件事还没完。
叶寅湳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他还以为那个状元能够打败邢修……
平襄侯与贺年朗跪在大殿上,心情压抑,本来好好一场册封典礼,竟然搞成这幅样子。
贺年朗不知道到底是谁这么做,副考官有好几个,他与他们交情一向很好,他怎么想都想不出来会是谁这么做。
几个副考官都在殿堂上,各自低着头,没有说任何话。
王铮虽然没被皇上责罚,但他身为礼部尚书,发生这种事情他肯定逃不了干系。
王贞逸远远的看着王铮,心里不禁担心起来。
邢修见王贞逸一直朝王铮那儿看,知道他担心王铮,她开口:“别担心,这件事交由刑部处理,作案的人肯定能被抓到。”
大的责罚可以逃过,小的处罚就免不了了。
估摸王铮会被扣几个月俸禄。
不过,还能安然无恙的活着就很不错了。
至于王铮刚刚站出来帮她说话,可能是因为她的诗,也可能是因为王贞逸的缘故。
无论他是以哪种心思,他都先站出来帮助了她,她自然不会忘记这份恩情。
如果没有王铮率先站出来帮她说话,很可能大家都不会开口。
那么,她的诗就会被淘汰。
册封典礼还在进行,圣旨什么的也全部重新改过。
经过刚刚的波折之后,戚太傅和大臣们赶紧把试卷看完,确实没有考生能比得过邢修。
叶寅湳一派的人仍然不满意,紧抓着邢修不放,“违背规则,即便作的诗再好也是无用!”
“干脆削了邢修这个状元的身份好了!”
一道又一道声音出现,这些大臣都说邢修的诗无用,说她不遵守规则,几乎把她整个人都否定!
不用等戚太傅等人反击,邢修站出来,她冷笑道:“叶校尉,这个状元我是自己考来的,皇上还没有说要削了我,你就擅自做主要削了我状元的身份?你是不是要反?”
她的意思就是说叶寅湳他要骑在皇帝的头上了!
叶寅湳本不是这个意思,偏被邢修这么一说,心顿时慌张起来。
抬头一看,燕勋珥果然黑了脸。
“大胆邢修!我何时说我要反?”叶寅湳立刻辩道:“你这是污蔑!”
邢修并不在乎叶寅湳如何说,她环起手臂,冷眼看着他,眼神冰冷得仿佛能让人坠入冰窟中。
叶寅湳心猛地一跳,她的眼神简直不像一个十四岁的少年,他惴惴不安着。
邢修别过头,冷声道:“你们说要削了我状元的身份是不是?说我不遵规则,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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