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从一开始,害原主落水的并不是因为挡了楚世昌的路,而是发现了金矿之事!
余莫卿大口喘起气来,原来,这才是原主失去的记忆!
她从前世穿越而来,一直就祸事不断,原来全是亏得原主那日偷听到的事,所以才有了楚世昌不断找的麻烦,祠堂的那场追杀,猎场设下的围捕,还有护女院里冯淑媛所做的一切。
难怪,难怪她对玄矢的眼神如此熟悉,楚世昌一次次的试探和太子的步步为营令她不断沦陷。原来,这一切都出自太子之手。
她本以为,原主生而愚昧,竟不想一朝早已踏入六子夺嫡的漩涡。古有皇子私吞金矿谋逆之事,搁在大昭,这太子也是人才啊。
余莫卿手不自觉捏紧,眼里猛生怒意,冷笑:“好你个太子,竟如此摆我一道。”
她迅速恢复神色,继续翻阅起密令。
如果说冯淑媛效命太子,那么这春花楼一定也是为太子所用。以前的记录写着楼内之人接待的全是朝臣贵贾,看来冯淑媛是奉命太子,豢养官妓,刺探朝臣家世背景,替太子拉帮结派。
不过现在看来,余莫卿已发现端倪,太子这步棋要走偏了。
余莫卿翻到一封信,拆开一看:
“兵部尚书柳宗真,仁臣义尽,狼子野心,东卫阁退位,移交三殿下。上奏弹劾金矿之事,岌岌之险,速取柳书,杀之以儆效尤。”
下面红笔批复:
“弹劾书已取,幸三殿下亲面取之。然傅将军力保柳老,苟命尚留,且柳氏公子为患,议除之。秋棠书。”
余莫卿心想,我自诩前世无人敢欺,道上风风雨雨一一被自己挡去,而穿越异世,却一而再再而三被他人欺压。且不说自己,水禾之死已是她心头一伤,家人因自己备受牵连,罪魁祸首全在太子。
她向来以自己为傲,这一世如何能被太子等人狼狈为奸再三陷害。
余莫卿眼神一紧,嘴角勾起以往不羁的弧度。
好啊,本以为不用再蹚朝堂这趟浑水,可是你太子先行不义,为谋逆之事陷我于水火,朝臣可忍,我不能忍!
一个太子而已嘛,呵,那我便火力全开,拿此事开刀,让你这辈子都别想再碰太子之位一步。
余莫卿暗下决心,就算我赴汤蹈火,也要拿到这弹劾书为自己翻身!
就在余莫卿准备再细想计划时,门外却传来响起报时的钟声,她看这时候也不早,冯淑媛可能要回来了,便立马将东西原封不动放了回去。
回到池安屋里,余莫卿随性坐了下来,便开始陷入自己的沉思中。
池安和乾扬花对视一眼,看出余莫卿的不对劲。
池安问到:“莫卿,你刚才去哪儿了?”
余莫卿抬眼,盯了池安一会儿,淡淡答道:“女师,你相信吗?我以为的一切,原来都只是梦境的一部分。我身陷桎梏,奋力向前,结果却发现自己还身在圈套。”
池安一脸疑惑:“莫卿,你这说的是什么……我虽知道了大人的事,可是也答应了助你逃脱了呀。”
余莫卿回道:“可你说,以冯淑媛的身份,如何有胆子?”
池安哑口无言,愣愣看着余莫卿。
乾扬花默默喝了口水,在一旁静静听着她俩的对话。
“女师,我想是时候告诉你我为何有如此眸色了……我非异世之人,论年龄才智,我当如你。我初来异世,便落水失忆,我以为谋害之人当忌惮我爹爹的地位,可你看,我在护女院可有过善待?这一切若不是我自己发现,何人能帮我?”余莫卿正色道,又拉住了池安的手臂,“女师,你要帮我,冯淑媛不死,我永远逃不出护女院……”
池安眉头轻皱:“莫卿,你说的话我倒有些不明白了。你说异世什么的,恕我愚钝,佛道高深,我也非事事皆知……可你说冯大人该死倒是过了,这世上,有谁能决定他人生死?我们没有资格……帮你逃出护女院是我给的承诺,我必竭尽完成允诺,但大人的生死,你我不当评判。”
池安一席话又不得不令余莫卿转念想之。
差点忘了池安太过善良,一心向佛,若自己先行将冯淑媛除掉,定会被她诟病,届时逃走也是麻烦。
余莫卿凤眸一转,笑道:“你说得对,我是没办法让冯淑媛拿命来偿……不过,是时候开始准备东西了不是?”
乾扬花点头:“是啊是啊,是时候准备了。”
余莫卿挑眉:“冯淑媛说除夕之夜可带我回京,那我且答应着……”
池安仿佛又见到余莫卿眼里蹦出的溢彩之色,她隐隐感觉她那日所想之事很快就会到来了。
这一夜,很多人都没有入睡。她们各怀心事,却都没有一一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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