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将军府的迎亲队终于出现在视野中,余莫卿已经忍不住打起盹儿来了,斜睨天上的太阳悄悄躲在了云雾背后,然而将军府门前早已张灯结彩,丝毫不见阴暗,而这热闹之中除却早已恭候在门外的奴仆,还有将军府早早发过喜帖请来的贵。
原本宴请之人直接坐在府内的筵席之间即可,偏偏今日是国都两大红人喜结连理,自然惹得这些贵如看般,纷纷探头探脑,想一睹这嫁入将军府之人的姿容。即便大家多多少少听过余莫卿的名声,也知晓这几年这女子身上发生的大大小小等事,可是总归是个大活人嫁进将军府,又是天子赐婚,喜上加喜,亲上加亲,大家总归是还是有颗凑热闹的心。
然而相比于看们兴奋不已,这将军府上下可就没那么好受了。听从了这新郎官的吩咐,将军府上下从圣旨下达那一日起便惶恐不已,更别提这加起来前前后后没有多少准备的日子,着实是忙的头昏脑涨,还生怕宫里归罪他们准备不周。毕竟这场大婚是国都上下瞩目,更是国都贵胄皇戚所关注的热点,又何况还是这丞相家的小女儿,即便府内之人也多多少少知晓这小千金和自家主子的关系和过往,但到底还是要担待着,生怕婚礼办得不够格,白白惹了她不悦。
所以当一切准备就绪,哪怕是到了今日迎亲之时,站在门口的一众奴仆,包括府内上下的奴仆,依旧没有个好脸色,都提心吊胆着,生怕出了差错。
然而这一群恭敬立于府门两侧的奴仆脸色再差,却也差不过那最显眼之人的脸色的阴霾。
若说此人是谁,自然是这将军府的主人傅子文不错了。
只见那挺立的身姿被喜服映衬得更加屹立挺拔,一张硬朗俊秀的脸庞丝毫不见喜悦,而是夹杂着极为复杂的情绪,薄唇微抿,隐隐有幽冷之色充斥于那健壮的身姿周围,丝毫不肯离去。而那双冷眸一直望着遥远的皇城,仿佛是在注视一抹孤寂的身影,顿时晕染疼惜之色。
当然,除了门前这脸色颇丧的新郎官,还有一个白衣男子,身姿绰约,然而却是一身寂寥,独独立于府门不远处,一双星眸淡淡看向门前,一直注视着远远行近而来的婚行,那张清逸谪仙般的容貌看不出其余的脸色,那双眸子却渐生寒意,连带着周围的气氛降了几度。
周身站着几个被指派过来的奴仆早就观察到主人的脸色,纷纷噤了声,连大气都不太敢出。
直到眼前入目鲜红之色,那白衣男子只管收了视线,淡淡转了身子,径直朝府内设宴之处走去,飘逸身姿丝毫不带拖沓,像极了行云流水,着实引人注目。
这边眼里尚有不甘的男子也看到了眼前鲜红惹眼,终于从恍惚中醒来,原本柔情的眸色却变得一片清冷,将刚才的柔光全都揉成了碎片。这才挥了挥喜服上的尘土,做好了接人的准备。
“婚行到!迎!”有宫内特地指派的喜婆站在府门前,穿着鲜亮的衣服,一脸喜笑盈盈,挥了挥手里的红帕子,高声唤道。
府前的侍卫听到声音,立马往两边站列好,让开的位置迅速被几个奴仆占据,赶紧甩下准备妥当的鞭炮。
轰声如雷,一时有欢呼之声从将军府内传来,门外的贵们一听,更是兴奋地手舞足蹈。还有一些贵的带来的家眷和儿女,纷纷在一旁鼓着掌,满脸都是对新娘的期待。
婚车刚停,余莫卿也早被那扰人清静的鞭炮声给炸醒了,盖头下无奈翻了个白眼,暗想这仗势倒是不小,没想到傅子文这么给她面子,还能这么大张旗鼓。又转念想到,她这个亲兄说是不曾给过她面子,也对她嫌弃得很,大抵也就这圣上的命令他不敢不从了。
透过薄纱般的红盖头,余莫卿隐隐看到将军府前站了不少人,而那些身影却根本不是她真正想见到的人。她早就知道,这场大婚是圣上亲赐,却不能如愿邀请余氏,又或是阿娘主持,只能有宫里的礼官操办,并且还由一众不相干的人这场大婚,
“小姐,到了。”一旁的影子已然换了语气和称呼,也当即下了婚车,让出了位子。
将军府的奴仆立马上前,摆了玉阶于婚车之下,方便新娘下车。
“请小姐下车。”
帷幔已经被人掀开,余莫卿深吸了一口气,挑眉一笑,终于从软垫上起了身,自如走了出来。只是目光才触及婚车下摆好的玉阶,她却停了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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