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余莫卿眉心一跳,下意识问道。她倒是知晓圣武帝本就知晓惠妃在背后干的一些事,但碍于一直找不到时机揭发,所以圣武帝也选择隐瞒于此,并不提及。只不过听惠妃口中说出,余莫卿还是愕然不已。
“怎么?很惊讶吗?”见余莫卿面色一愣,惠妃也吃惊一笑,满眼讽刺,“你当真以为圣上一概不知?当真以为人人都像你这般,拿着鸡毛当令箭,以为自己几斤几两便想要管咱们皇家的事?再者,本宫于宫中豢养的那群奴才,当真就是只是为了本宫的安危着想?呵呵,你莫要忘了,当年暗阁骂名一片,宫中祸乱,乏臣无能,那一群东卫阁的废物除了听命还会做什么?若不是本宫养的人花了大力气,宫中鸡飞狗跳还要到什么时候?且不说本宫与圣上夫妻一场,就拿你们!你们这群奴才!一群白眼狼!但凡记得本宫一点好意,还会将本宫囚禁在这座狗屁般的宫殿里吗!哈哈,分明都是贪生怕死的杂种,拿本宫在前面当挡箭牌!”
斥责,怨恨,狰狞,看着惠妃那双阴狠的眸色,余莫卿看得出惠妃的不满和气愤。可是这样的气愤,随即被惠妃忽然隐藏在了冷若冰霜的脸庞后,华贵的宫服在地上逶迤而至,纤细素手抚了抚她因气愤而凌乱的碎发,不愿将任何狼狈的模样展露。
余莫卿知道,这是惠妃最后的尊严,即便被毁在她为之付出一切的男人手上,她的身份也不允许她将这些痴狂表露出来,更何况还是在她极为憎恨的人面前。
余莫卿隐约想起邱明山所说,当年在位者是谁并不重要,大昭只是需要一个暂时的领头人,需要一个安抚百姓的势力,需要一个威严的。正巧,圣武帝身边缺少不了背后的力量,而惠妃正是其中之一。
可惜到头来,惠妃做过的事情都将被历史隐瞒,纠其主因是她威胁到了圣武帝的性命。说到底余莫卿当初想要反抗惠妃,利用的也只是圣武帝对皇权的把持和对身边人的疑心,否则她又怎能让惠妃暴露马脚。她从不想当什么审判者,她要的是对自己负责,可是偏偏惠妃陷害她在先,自搬石头砸自己,又何必为自己辩解?
余莫卿遍读史书,何尝不知皇权隐没的那些阴暗。她自认为了解之深,而惠妃处于宫中之久,应当更明白这其中玄妙,可偏偏她走错这一步,将心思放在不该放的地方。
余莫卿摇了摇头,“可是娘娘,既然你知晓这些事圣上同样帮娘娘瞒着,又为何会落到如今下场?娘娘就没有仔细思虑缘由吗?”
“呵,何曾不知啊……他要他的江山,何曾允许别人插手?呵呵……本宫就是傻啊……怎么就这般傻呢……不!不!”惠妃挑了挑眉,眼中闪过的是疲倦和无奈,苦笑自她嘴边蔓延,可是转眼她傲然的脸庞突然眼色又狠,“偏偏是你余莫卿过来搅局,偏偏是你要告发此等隐晦之事,偏偏不让皇家安宁,想要皇家威严荡然无存,本宫难道不该阻拦你心中歹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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