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冬郎魂似的悄然离开,余莫卿摸了摸那块不太真切的令牌,即便她也知道,若他真有歹意,又何必将这令牌交给她和永夜,可是她心中仍旧觉得有些不妥当,难道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卿儿,当真不要回去休息?我一人也可以,你不是想要陪陪公主吗?”永夜拉过余莫卿的手,低声问道。
余莫卿摇了摇头,将令牌给了永夜,做了个嘴型,“不用了,唐府的安保倒也不差……上一次队伍遭了突袭,今夜的确有可能疏忽,我们要警惕。”
她终究是更关心所有人,生怕出了差错。再者冬郎也管了这么些天,今夜饮酒也必定尽兴,怕是若今夜有不轨之人,也是要从外围突破的,在外面监守也不失为一计。
永夜读懂了余莫卿的嘴型,略微思虑了一下,“好,宴席结束后这几个大人都要回府,那时府内出入稍忙,是最易疏忽之时,我们那时再从府门巡查,顺便去府外,也省的分头行动。”
余莫卿赞同地点了点头,回身看了一眼邢天熙所在的房间的方向,只见那间厢房灯火通明,房内有身影晃动,门头站着的侍卫也是和亲团自己带的人,暗想阿熙宴席上表现倒也没什么大碍,想来心思已经放下,暂且就不去打扰她了。
偌大的唐府犹如被高台围困的水池,池中斑斓辉煌,吸引了无数鱼儿的目光,也提供了无数令人眷恋的毒药,让人们在欢愉中迷失方向。
而当余莫卿和永夜正往府门走去,邢天熙的厢房却不断走来一群黑衣人,而门口的侍卫却如同什么都没有看见一般,甚至让出了位置,房门在悄无声息中打开,房内的灯火骤然被熄灭,尖叫声犹如天空中一瞬间划过的烟花,瞬时便从耳边划过,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余莫卿走到府门的时候,正是宴席结束的时候,该散的人早已经散了,只见唐瑞和冬郎前前后后走来,还带着那几个乾城的官员,三两勾肩搭背,嘴里说说笑笑,临到府门前,唐瑞一面打着招呼,一面吩咐着下人准备好车马送他们回家,冬郎也跟着寒暄,一副早已相熟的模样,颇有自家是东道主的气派,跟着这几个人就是哥哥的唤着,很是亲切。
所以不管府内到底出现了什么声音,她现在耳中只有这些醉生梦死似的人嘴里的喃喃,她厌恶地皱了皱眉,便只是将视线放在了府门处进入的人身上,并不想出现漏网之鱼。
“这不是暗主和永夜公子吗?怎么这么晚不回去休息,站在小官府门前,这是……”唐瑞虽喝得有些高,倒还认得出眼前这两个无法令人忽略的人物,不禁好奇问道。
余莫卿看了唐瑞一眼,又拉了拉永夜让他来说。
“回大人,公事。”永夜略有礼貌地回道,却也未多解释什么。
“这……”唐瑞倒也没多问,只是关心道,“只是春夜微凉,明日暗主和公子还有赶路,这些人让下人们来不行吗?将军也是偏心了,要是明日两位主子染了风寒,可是怪罪到小官照顾不周了。”
“唐大人,你可忘了咱们的暗主大人是什么身份?本将又怎么能限制得了这二位主子呢?”戏谑的声音再一次从冬郎嘴里吐露,“也是本将有些醺意,暗主和公子向来以和亲团为重,自然尽心,也不过是来回查看一下,若是累了自然回去休息了,本将可不敢多说一句的,呵呵……”
听着冬郎不轻不重的辩解,余莫卿心中冷笑,这锅甩得可真干净,可是她也没兴趣争辩什么,只是向唐瑞笑了一下。
唐瑞已是迷迷糊糊的模样,跟着点头,“也是也是……小官今日是上头了,赶着回房休息,暗主和公子可就多担待了……”几个下人正搀扶着他,免得他摔倒。
出于礼貌,永夜回道,“大人慢回。”
“行,本将也跟着回去了,还有劳暗主和公子了。”冬郎一边附和,脸上是阴诡的笑意,又跟着唐瑞勾肩搭背地往府内走去,随从的下人一并也跟了上去。
待这群人消散,余莫卿挥了挥酒气弥漫的周围,无奈地摇了摇头,她虽不排斥喝酒,只是这群人不令她习惯罢了。
转身之际,府门前已绝尘几辆送人的马车,余莫卿和永夜看着继而空荡的府门,正准备往府外走去。
相比于以往繁华喧闹的市井,如今的唐府周围只剩下寂静,若不是唐府上下还灯火通明,大抵也以为这是什么偏僻野径,余莫卿没考虑太多外面的环境,跟着永夜就顺着唐府外围的院墙开始巡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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