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马夫的身子已被鲜红浸染,径直倒在了车架横栏上,下一秒,他的身体又中了几箭,身体不仅多了好几个窟窿,还出现了腐烂的现象,余莫卿神色一冷,竟然是毒箭。
紧接着,这马夫的手也松开了缰绳,前方原本正在奋力前进的四匹马骤然失控,又受到了这么多惊吓,当即挣扎起来,想要逃离这里。奈何身子还拖着身后的马车,所以虽还在向前行驶,却已经失去了原本的方向,而晃荡的马车在这并不平稳的路上被这么一摧残,亦是左右摇晃,正好将余莫卿坐下的马撞得狂躁不已,不断甩起自己的脑袋,差点让余莫卿丢失手里的缰绳,直接从马上摔下去。
好在她身形尚稳,立马摆正身子,也来不及管自己的马到底有没有受伤,只见车上车帘一动,红色嫁衣的衣角微微一露,而侧面正有一支利箭飞速射来,径直对准了那人影的心脏。
她眼神一紧,当即翻身上了马车,当即出手将那红衣推向车内,手里的无影同时运转,迅速将那支箭抵挡住,随即大声吼道,“别出来!”
“啊!”因她用了些力气,车内的人被猛地推了回去,当即发出了声闷响,随即是小声的抽噎。
余莫卿自然来不及道歉,不用想里面的人也是受了惊吓,但她来不及安慰,狠辣的视线已经转向刚才飞箭射来的方向,正是山路旁的胁迫上,却是已经站了一排黑衣人。她才注意到,这一批黑衣人他们手臂上同样裹着蓝色丝带,根本不是傅子文的人,他们有的手执利器,有的拿着弓箭和箭筐,对着下方的人便是一阵狂射,而前面几箭正好射向了彩云和马夫。而原本应该占守在坡上的傅子文的人,却已经成为这一批黑衣人手里任人宰割的鱼肉,有几个还没有注意到身后发生了什么,脖间已被人快速用匕首割开,鲜血大量喷射而出,随即松软倒下的身体已经被当作滚石直接被这群随后而来的黑衣人推向了山下,直接砸向和亲团的队伍。
惨叫声继而传来,慌乱声此起彼伏,才离开混乱之中的队伍再一次陷入困境,而这一次的困境是更加不择手段的杀戮。
“有埋伏!快走!”
“保护公主!保护公主!”
“撤!撤!”
“防守!防守!”
余莫卿眼中一红,暗想不妙,没想到这一批假扮二皇子党营的黑衣人数量竟如此之多,而且城府之深,不仅从后方包抄,甚至还埋伏了傅子文带的人。她惊愕,更是惶恐,那么永夜那边呢?这群假扮之人怎会如此凶狠,竟是想致和亲团所有人于死地?究竟哪个丧心病狂的人派来的?
邢天耀?明明是他想要促成和亲之事,怎会再派人前来?而且他可是阿熙的兄长,当真不顾血肉之亲,想夺取阿熙的性命?
冬郎?他都自顾不暇,难道搬石头砸自己的脚?那刚才前去迎战时的决绝难道是假装?
可是不等她多想,马车又剧烈晃动了一下,她脚下一滑,这才意识到这辆马车已经失控,当即提气稳住身形,拉住前方的缰绳,想要控制住这四匹同样狂躁不已的马儿。然而她的力量毕竟单薄,又是长时间没有发挥,如今这四匹马犹如惊弓之鸟,左右踩踏,根本不听指挥,原本拉住他们的缰绳成了他们控制余莫卿的束缚。
更让她无奈的是,周围的士兵们大多还在应对斜坡上射下来的飞箭,有几个想要护住婚车,却见这四匹马左右奔疾,根本不敢上前,更不说跳上车帮着余莫卿拉一下这缰绳。
余莫卿也知道这是在难为她,但是她又不能放着这车上的人不管,只能强忍着手上的酸痛,狠狠拉着这缰绳,脚不断向车后抵着,生怕自己一松手就被这几匹马给甩到了车下,成为众人脚下的惨案。
可是才拉住缰绳,她灵敏的听觉又是一颤,只见旁侧又射来一支飞箭,速度之惊人,让她忍不住怀疑这批黑衣人究竟是何身份,连武功也如此深厚?
但也容不得她细想,求生欲告诉她必须反击。所以她当即借用缰绳之力奋力一跳,无影再次挥动,瞬间接住那支飞箭,回旋之余又将那飞箭立马反击回去,正好射中黑衣人中的一员。也亏得是毒箭,那黑衣人应声倒下,立马成为无数尸体中的斑点。
余莫卿知道如果耗下去死的定然是她和婚车上的人,顾不得再与他们交缠,当即用无影代替马鞭,径直抽了一鞭,重新让四匹马奔跑起来。她要带着车上的人先逃走,即便她也不知道现在车上的人到底的谁,但作为整个和亲团真正的主角,她必须保住所有人心中的那个公主,必须让她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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