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指相扣,血脉连心。
很快,余莫卿已经感受到手心的变化。她感到伤口的位置正紧紧吸附在永夜手心,对准的位子好似有一张嗷嗷待哺的嘴,丝毫停不下地吮吸着,将她体内的血液统统汲取,才能覆盖住她的担忧和惶恐。
指尖愈渐麻木,余莫卿面色已经苍白了些许,可是感受着血液从手心的流逝,她反倒有一丝激动。
她从来没有比这一刻更感受到自己和永夜的生命是连在一起的,是真真实实靠着用以维持生命来联系在一起的。
古有歃血为盟,成兄成友,如今她能将血液直接送入永夜体内,那是不是意味着,从这一刻起,他们的生命也是联系在一起的,至少这一辈子,她可以和他共同享用着贯通的血脉,从内到外的拥有彼此,还有什么比这更加令她心中激荡的吗?
温热自掌心蔓延,好似溪水流淌,好似星辰汇聚,将永夜身上的污秽统统涤荡照亮,让他再次找到生命的源头,找到活下去的动力。以至于他不断地汲取,不断地沉沦,不断地俯靠在余莫卿肩头,微微发出舒缓的喘息。
余莫卿感到永夜的手心不再似之前那般冰凉,脸色也恢复了不少,心里才稍稍放心了一些。
抬眼看去,永夜一瞬间的沉谧有些诱人,她伸手抚了抚,眼中满是爱怜,“阿夜,你好些了吗?”
永夜没有回答,迷醉的双眼才从朦胧中恢复,痛苦的汗水仍旧挂在额间,看着余莫卿的脸庞时,眼中仍是缥缈模样。
“阿夜?”余莫卿唤道,她怕他的意识还停留在蛊毒的幻觉中,“你……”
可是未等她说完,唇已被覆。
轻柔的触感带着怜惜和不舍,又夹杂着万般顾虑和懊恼。
余莫卿原本握住的手心骤然扣紧了些,腰上伸来的手臂将她向前一揽。腔壁中馥郁渐浓,唇齿间满是爱意的挑逗,手心相连处仍旧温热,她已被迷醉包裹。一瞬间,她已经忘记手心的隐隐作痛,唯有唇上的啃咬让她心中满是酥麻,完全忘记自己还身处如此阴潮的谷底。
她只觉体内忽然燥热,将周围的阴冷瞬间吹散,不止是手心处仍旧传递着的温热,她觉得自己也快变成一个渴望被填补的沟壑,而之前经历的疼痛早已被唇上辗转的绵柔所融化,只等着更加疯狂的掠夺。
不知过了多久,余莫卿终于被放开,腰间的手臂却没有撤离,她微微喘着气,涨红的脸颊好似天边的红霞,静秀而令人生怜,贴紧的身体仍旧不肯留出缝隙,她抬头便能看到那双深情的双眼,又带着一丝懊恼。
“卿儿……我不该让你担心的……”永夜微叹。
原本听到这话,余莫卿还想骂永夜一顿,谁让他自以为是,结果都这样了,她又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在这儿干着急。只不过永夜既然都已经这幅模样,她心疼都来不及,又能说什么,毕竟现在又找到了缓解的方法,总归没那么绝望了吧。
“是你低估月舒了……”她也叹声,有些后悔当初对月舒的那一瞬间的心软,“阿若娜可有说到底有什么法子解毒?还是你以后只能靠血为生?”
见余莫卿这般问,永夜眼神微凝,有些犹豫。
“不许骗我!”余莫卿冷声道,“你答应过与我之间坦诚相待,不许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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