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夜……阿夜……阿夜!”
余莫卿所有的意识她还在永夜身上,所以连惊醒时都还在小声呢喃着他的名字,谁知她惊醒的动作幅度太大,一抬头倒撞到了什么,很是吃疼得轻吟道。
“嘶……”
余莫卿蹙眉,眼前的光线有些昏暗,根本看不清周围是什么,身下正摇晃颠簸着,她正准备伸手揉揉刚才碰撞的地方,却猛的发现自己的双手怎么动不了。
“怎么会这样?”
余莫卿惊愕,甩了甩眩晕的脑袋,不禁瞪大了双眼看去,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正被锁链栓在一根柱子上,完全被束缚。
她赶紧使劲拉扯起这锁链,除却锁链碰撞的声音,并没有任何反应。
她蹙眉,怎么会这样?她怎么会被锁住?
这是哪儿?
她在哪儿?是谁劫了她?
她又拉了拉锁链,想催动内力震开,却发觉自己根本使不出劲,想来她这几日原本就消耗不少,而手上的无影也不见踪影,根本没办法打开锁链脱逃,不禁有些丧气地垂下手臂。
“没用的,这是漠城千锤而制的铁链……”
耳边传来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好似很近。
她前头看去,恍然有个人影靠在她身侧,一双乌黑的眸盯着她的方向,可是光线太暗,她根本看不清此人的面容。
她又回头,这才看到周围竟还有十几个人影,仔细听,还有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带着恐惧和委屈,根本停不下来。昏暗的视线阻挡了这些人的面容展露在余莫卿眼前,她隐约辨别这些人是和她差不多大的姑娘,穿着参差不齐的衣服。而她们正在同一辆马车上,全部被都被锁链锁住。而她眼前之所以昏暗并不是着车室不大,而是这马车完全似一个囚笼,外围被巨大的幕布遮挡,这才让光线透不进来,唯有星点斑驳让余莫卿知晓她还是和人同行的。
怎么会这样?
余莫卿又在心底问起这个问题。
明明她还在思考永夜的去向,自己反倒被人袭击了。还被锁在这诡异的马车上,又要被带到什么地方去?
她默默一叹,也不知阿夜现在怎么样?她才找到的药草还没来得及给他,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如何?还是说也正随着这一队人马?
而这一队人马到底是谁?这一车装的又是什么人?
这时也不知是路过了哪个档口,车子骤然剧烈抖动了一下。
“啊……”
“呜呜呜……”
“xxxxxxxxxxxxx”
身边立马响起更加令人烦躁的哭泣声,不仅如此,还夹杂着很多令人听不懂的需要。
余莫卿蹙眉,这些人不禁害怕,难道说的也不是人话?为何她完全听不懂她们在念叨什么?
车子顿时一抖,有个人影已经倒在余莫卿身上,犹如找到依靠一般使劲赖在她身边,嘴里还发出阵阵呜咽。
好似念经一般的碎碎念在余莫卿耳边响起,仍旧夹杂着哭泣抽噎,余莫卿被压得不舒服,身子往旁边缩了缩,又想起刚才还向她说话的人,便开口问道,“喂……你……你是谁?这是哪儿?”
刚才倒过来的姑娘还哭得起劲,还以为余莫卿问的是她,边哭着边说了些什么。
可是余莫卿一句也没听懂。
余莫卿便往相反的方向挪了挪,想避开此人。她倒不是嫌弃别人哭泣,只是哭也解决不了办法,她还是想找到一丝线索。
“听姑娘口音,好似不是南漠人?”
刚才发话的人终于有所回应,略带沙哑的声音尚且听得出主人的镇定,余莫卿暗自留心,能在这么慌乱低沉的氛围里保持镇定的人,看来也不是普通人。
“不是……”余莫卿没有刻意隐瞒,确定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向那边凑了凑,“我叫余莫卿,是大昭人……你……是南漠人?”
“是,余姑娘可以叫我西尔雅。”那姑娘靠在一处栏杆,手同样被栓了锁链,她回道,“我们这里大多都是南漠散居的驻民,因说的是咱们南漠话,姑娘应当是听不懂的。”
“正是……我……我没学过南漠话……”余莫卿没想到这古代都有语言诧异,但很快又被更重要的问题拉回现实,又问道,“你知道是谁抓了我们吗?又是为了什么?”
那姑娘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同你一样,才醒来不久,并不知为何被抓……但我看到,貌似是几位军爷……”
“军爷?”余莫卿凤眸流转,她人尚在南漠,哪儿来的军爷?难道有军队行经?可是这些人抓她们干嘛?
“要说南漠之中原本就不太安生,姑娘既不是南漠人,为何会来比凶险之地?大昭百姓貌似很少来往南漠之中呀……”那姑娘并不知余莫卿思前向后,已经岔开了话题。
余莫卿暗想这要解释起来也不知要多久,很何况这姑娘知道了又能怎么样,索性瞎编起来,“我……是我夫君……夫君多病,我听闻南漠偏僻之地有药草,便与他一同来寻。可是途中与夫君走散了,没想到就遭此横祸……我什么都没看到便被抓了……”
余莫卿解释道,又想起永夜如今也是下落不明,不禁叹了口气,“如今自己身在何处都不知,夫君也不知去向……”
西尔雅跟着轻叹,“你别灰心,没准你的丈夫正在找你也说不定呢……”
但愿吧。
余莫卿凤眸微凝,她自然以为永夜安然无恙,而傅子文最好是已经救了他,否则她才是不知如何是好。现在连这是个什么队伍也不知分毫。
她又想起这车也不是密不透风,便看向西尔雅,“你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吗?”
西尔雅眨了眨乌黑的大眼睛,贴向遮挡住她们的围幕,良久,又有些为难地不敢开口。
余莫卿不解,“你听到了什么?”
西尔雅咬唇,眼神有些羞涩,随即摇了摇头,“他……他们没说什么。”
“是吗?”见西尔雅有些别扭,余莫卿顿感不对劲,便也贴着耳朵听去。
车轮碌碌,余莫卿静下心开始仔细听去,抛开周围哭泣和碎碎念的干扰,她隐隐听到巨大的围幕外尽是浑厚之声,看样子都是些健硕之人,说得大抵也是西尔雅嘴里所说的南漠话,她几乎没有听懂。偶尔有几句好似她也能听懂的,但几乎都是下流的玩笑和粗鄙之言。
余莫卿转头再看向西尔雅,她已经偏过脸,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她微微一叹,大抵是那粗鄙之言让西尔雅害羞了吧,毕竟也不是人人都向余莫卿这般身经百战,大抵不过是个少女罢了。
余莫卿摇了摇头,看来是问不出什么了。而眼前哭泣的人数并没有减少,也未曾有人想过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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