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声音传进余莫卿耳中,她立马反应过来是突蒙的声音,当即趴得一动不动,装作是受了惊吓的下人,生怕自己被发现。她暗自掐了自己一下,刚才光顾着和风烈对峙,竟连周围的声响都没感觉出来。
不过这种时候突蒙来干什么?她朝外面看去的时候天际才开始发白,他能趁这种时候进来,心里指不定有什么打算吧?
“世子怎么来了?”风烈已恢复清冷模样,收了手里的鞭子,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只不过见了来人,语气却仍旧生硬。
原本安静异常的大帐内骤然想起突兀的声音,待突蒙所见,已是翻到的矮桌和跪在地上畏缩的下人,而风烈,自然也是一副永远他人猜不透的脸色。突蒙轻笑,“自然是有要事,否则怎敢打搅将军?却没想到将军竟在教训下人……”
突蒙又看了眼地上低着头俯身在地上的人,总感觉有一丝奇怪,毕竟他还没见过营区有这么瘦小的人。但是一瞬间的判断并不准确,他只当是自己起得太早眼神有些迷糊,所以并未在意,只是调侃,“将军可极少惩治下人,今日怕是这家伙惹恼了将军?”
“新来之人总是用着不顺手罢了……”风烈并不想解释太多,但见突蒙一副想要多言之时,又立马道,“也不劳世子费心,他该受的罚一样都不会少。他只该谢谢世子,没让他多受一鞭罢了……”
“哈哈,将军这可就见外了,本王怎么说也曾拜将军为师,这师徒如父子,将军心有不快,本王自当替将军排忧解难不是?”突蒙一副受重模样,丝毫不觉风烈之言不过寒暄套。
余莫卿虽俯着身,这些话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不禁翻了个白眼。这突蒙怕是个傻子吧,风烈自然是在为她开脱了,总不能等到突蒙起了疑心再收场。不过她倒也奇怪,没想到这风烈还曾经是突蒙的师傅?难怪突蒙见到风烈时总是心生畏惧,即便他打心底瞧不起汉人又或是对汉人有所防范,但对风烈倒是三分鄙夷七分惧意,原来是因为有个师傅的名头在上面。
只是这些倒是次要,毕竟那日风烈将他带走时突蒙还在那儿耍着脾气,如今这么快又转了性子冒然前来又是为何?还这么抬举起风烈?丝毫不似他那日凶狠粗蛮的模样呀?
没等她细想,冷酷的声音已经再次响起,“还愣着干什么!等着再吃本将军一鞭?还是想被扔去喂狗?”
余莫卿当即反应过来,连忙磕着头,故意压着嗓子回道,“不敢了!奴才不敢了!将军饶命!世子饶命!奴才不敢了!不敢了!”
“怎么说也是服了软,下去吧。”突蒙并未听出这声音的端倪,只是跟着附和,声音也恢复了正经。
“是!是!谢世子,谢将军!”余莫卿暗想肯定是有什么不能让她听到的事情,所以突蒙也没打算留人在这帐内。许是立马连声道谢,赶紧站了起来,弓着身子便准备离开。
谁知她没走几步,突蒙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等等!站住!”
余莫卿才准备离开,听到声音心里已是咯噔一下,暗想这突蒙想干什么?
“不对呀……”突蒙略带疑惑,粗砺的指尖摸了摸下巴,“将军的下人,看起来怎么不像我流安之人?这体型……身材……怎么像个娘……你叫什么名字?”
突蒙后面的声音并不大,好似是故意隐去猜疑,又怕引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可是余莫卿闻言,身子已经僵硬起来,暗想突蒙又发现了什么?
又猛然想起这营区中确实都为莽汉,她穿着原本就不合身的衣服可不引起怀疑?想到这儿她真相扶额,这风烈是存心把她往火堆里推?
身后的气息渐渐逼近,她紧抿着唇,并不敢回话,脑中满是不久前被这个变态的男人压在身下的场景,袖口捏紧的拳头愈渐泛红。耳边有稀碎的脚步声逐渐靠近,她的余光里正有一道斜影朝自己走来。
要不要动手?
余莫卿手中已经开始汇聚力量,生怕再发生不久前所经历的噩梦般的场景,她可不会再给突蒙再一次羞辱自己的机会。否则可真是对不起她前世杀佛的称号了。
“怎么?世子开始疑心微臣身边之人了?”也未等突蒙再问,风烈的语气漫不经心,好似带着一丝调侃,不急不慢地回复起来。
突蒙犹如猎豹般的视线并没有离开余莫卿身上,“营区本就来往复杂,更何况最近是什么情形将军也不是不知,免不得什么混杂之人闯了进来……将军尊贵,本王怎么舍得这里出了差错?”
突蒙一边说着,脚步却没有停止,好似今日不探究竟就不肯罢休。余莫卿自然听到这愈渐靠近的脚步声,袖中的手也已经蠢蠢欲动,余光正触及一只准备伸来的手,抬手就准备朝突蒙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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