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见那些声音。在脱离走读生活之前,每一天于我来说都是噩梦。”
“他们觉得我应该是个品学兼优的学生,直到我在高中的模拟考里掉出了年级前一百,因为考数学的时候我交了一张白卷。那天我心情很差,所以我放弃了答卷,理由就是这么简单。”吴芮文说到这件事情的时候,还自嘲般的轻轻笑了笑,“班主任找我的父母谈话,他们一见到我,便开始对我破口大骂——很奇怪吧,平常只会用争吵与肢体冲突解决问题的两个人,却在这个方面上达成共识,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
“这个年纪,不好好学习,你还想干什么?”
“长大了,翅膀硬了,敢摆脸色了。”
“爸妈辛辛苦苦供你读书是为了什么?”
“你这个成绩将来只能去读技校!”
“心理有问题?都是装的,不要为你不想读书找借口!”
“很耳熟,对吗?”吴芮文笑的浑身都在抖,吴瑞文按着她的后脑把她压在自己的怀里,他说,“别逼迫自己去想。”
“后来我的成绩掉出了三百名,但是很快又冲进前一百,甚至爬的更高——那几个月我几乎没怎么睡觉,每天都精力充沛,我几乎以为自己是快死了所以才这么有动力……直到后来我去看了医生,我才知道我是二型,也才知道那个时候的我处于轻躁狂期。去看医生的那天我脸色很差,医生问我是不是一个人来的,我说是,她问我需不需要找朋友来接我,我说不用,然后她没再说什么,于是我就离开了。我想她可能是担心我会自杀,因为那个时候我的双臂上全是用刀切开的豁口——后来我手上的伤口被父母发现了,他们一如既往的对我谩骂,所以我就改用刀划大腿,这样即使被发现了也有理由解释。其实我不想死,我也没怎么想过自杀,我只是喜欢疼痛感,那会让我从混沌里多多少少清醒过来一些。”
“以后会有我,所以,不用再伤害自己了。”吴瑞文低声说。
怀抱里面吴芮文的声音骤然停止了一瞬,然后吴瑞文听见了她抽噎的声音。
“……我想我们确实很幸运,因为……我也是在躁狂期里度过的高考。如果没有这段经历,你也不会出现在我的面前……”吴芮文的声音因为哭泣而显得不连贯起来,吴瑞文用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抚着她的情绪,“那天晚上我确实失眠了,而你碰巧引发了我的轻狂躁,所以我约你见面,和你上了床。我没想到我们是同类,我只以为你是个温柔又善解人意的人,你肯定不知道你的体贴对我造成了什么影响,但是回过神来的时候我便知道我已经陷进去了。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想和一个人在一起,我以前也从没有一边听一个人的声音一边自慰。我很害怕如果你知道了这些会不会就抛弃我,所以我一直都不敢告诉你。吴先生,应该道歉的那个人是我……真的,我已经做了太多不应该做的事情。”
“这不是你的错。”吴瑞文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一遍又一遍向她重复,“这不是你的错……”
“我用安全别针打了十七个耳洞,不过现在有十八个了,有一个是上个月打的。其实我不想告诉你,但是我终究还是说出来了。”吴芮文埋首在他的肩窝里,她的双手垂落下来,又被吴瑞文摸索着握进手心,“先前的那一个月真的很难熬,无论是对于我还是对于你来说,但是我们都熬过来了。所以……吴瑞文,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这是她第一次当面叫他的名字,听起来竟然让人觉得有些不大适应。
吴瑞文有些用力的握住了吴芮文的手,他说:“好。”
于是吴芮文抬头吻住了他的嘴唇,从伤口里渗出的血液已经干涸,她吃到一口带着腥味的血渣。
然后她被他按在栏杆上,整个人无处可逃,于是只能看着他再一次朝她压下来,她以为他要咬她,可是最后彼此的嘴唇只是不轻不重的碰在一起。吴瑞文嘴唇上的伤口有些磨人,属于触感里并不怎么好的那一种,可是那是她咬出来的,于是眼下便也只能自己受着。
短暂的接吻很快就结束了,吴瑞文松开她,又像一开始的时候那样把胳膊搭在了栏杆上,他问她:“吴芮文,我能……抽支烟吗?”他偏着头,眼里映着光,吴芮文恍惚觉得,万家灯火或许也不过如此。
她说,“好。抽什么?”
吴瑞文抽出一支,然后把烟盒递给她。
日产的七星蓝莓爆珠,焦油八毫克。
吴芮文顺手把烟盒收进了自己兜里,细长的手指间也捏了一支白杆。
“你这是个坏习惯啊。”吴瑞文笑了,语气好似有些无奈。
“嘘。”吴芮文用两瓣嘴唇叼着烟,两根手指轻飘飘扶着烟杆。两支烟头抵在一起,引燃这一头未燃的一卷烟丝。橘红发亮的火星在指尖明明灭灭,吴芮文深吸一口,气味便顺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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