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降的狂喜中清醒,又褪去放下心防一刻的脆弱,q1NgyU平复之后,褚元渐恢复了疏离和平静。
他从陈心怀里挪开,也懒得解开眼前的黑sE缎带,靠坐在床头,平静地问“怎么突然来了?”
陈心知道了他对自己的心意,自然也知道他在别扭什么。无非是从前铁了心弃他,而今听他出事又追上来,乍一听确实有几分可怜他的意思。
陈心都要被感动了——原来我看上去,是这么善良的、圣母一样的人。
褚元胯下那孽根还未全然消肿,陈心欺身上前,大剌剌双手握住,她幽幽地说,“我想在你ji8上面刻两个字。”
被她软软凉凉的小手触碰,褚元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ROuBanG不受控制地重新y挺,他面上却云淡风轻,淡淡“嗯?”了一声,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陈心用指尖拨弄着bAng身,一本正经道,“想给你刻个‘上心’,以后你只能上我。”
她太久没正儿八经地说过甜言蜜语,已经说不出口,当下这一句,就是最真心诚意的表白。
挺厚颜无耻的,褚元被她噎得没话说。
陈心见他沉默,料他没能会意,只好更直白些,“到时候我也刻俩字,你猜我刻什么?”
褚元不自在地坐直了身子,缎带下的脸颊,泛起一点可疑的红,“刻什么?”
陈心抬手抚上他x膛,和他鼻尖相抵,喃喃地说,“‘归元’,我在Sa0xuE边上刻‘归元’,以后只归你c,好不好?”
褚元的呼x1停顿了一瞬,陈心感受到手心下剧烈如擂鼓的跳动,她有些遗憾,如果他平安无事,这一刻的双眸或能颠倒终生。
可没关系,她恰好是最知足不过的人,心知自己配不上高坐云端的神只,褚元要是平安无事哪里还轮得到自己?
颠倒众生,不如独独颠倒我吧。
褚元仿佛下定了决心,他扶住陈心的小脑袋,胡乱吻了吻,然后推开她踉跄着站起了身。
他随手披上睡衣,下了床一晃一晃地走起来,如同醉酒似的。脑袋后那黑sE缎带的小尾巴,随之轻轻摆动。他转过身,朦胧的灯影映照他脸上,峰起的眉骨连绵着高挺秀美的鼻梁,绝美的侧脸一如陈心初见他时。
陈心盯着他,本是怕他摔倒,却盯着盯着又被sE相所迷,对上褚元晃晃悠悠的修峻身影,她居然神游天外想的是什么“玉山将倾”。
褚元走到衣橱,从自己的箱子里m0出了点东西,又晃晃悠悠地凭着感觉m0回了床边。
“哇?这么大?”陈心打开他扔在床上的金sE小盒子,忍不住惊呼出声。
是枚心形钻石戒指,围在几圈细小的红宝石和碎钻中间,越发显得耀眼,且大!
“几克拉啊我的妈呀,你这么有钱?”陈心一边咋咋呼呼,一边往手指上试。
“假的,在朋友工作室练手,白酒瓶子磨的。”褚元说得一本正经。
陈心:行吧。
“你试试大小合手么?”他说得满不在乎,又怕她真的不在意,斟酌着添了一句,“我磨得还挺好看的,喜欢就戴着玩。”
是挺好看的,假的也好看,陈心欢欢喜喜地戴在无名指上。陈心当然不信是白酒瓶子磨的,她猜是什么便宜石材,莫桑石之类的。
她伸手到床头灯下,眯起眼晕在那硕大戒托折S出的,细碎的光芒中。
“戴无名指有点大,你特意磨给我的吗?”她声音里都流露着雀跃,又有点甜蜜的娇嗔。
心形嘛,不给我难道拿去气Si裴萱?
“嗯,有空我再改改。”褚元惜字如金,心里的诸多感怀,不必说出口。
被迫与陈心决裂以后,他执意JiNg心打磨那颗原石,以祭奠自己一场混乱不堪的心动。或许是此生唯一的心动,所以他一直将它珍藏在身边。
他原以为那是枚永远送不出去的戒指,如同他被弃如敝履的衷肠。想不到世事峰回路转之后,此刻,它又被心Ai的nV人摆弄在她葱白的指尖,应当是很好看的。
“太好看了,你怎么做什么都这么bAng?”陈心不吝赞美,她戴上了就不肯拿下来,窝在灯下不住地臭美。
褚元看不见,却也跟着微笑起来,“这个是练手,下一次,会更好看。”
下一次,会有下一次吗?他的眼睛还能看见,让他有下一次的机会吗?
陈心装作没有听到,怕他反应过来又伤心。褚元说完却很平淡的样子,他不是不知道陈心的担忧,可他没有陈心想得那么脆弱——
看不看见,都没有关系,余生漫长,不可以用眼睛做的事,就用别的来做,只要相伴在一处,总有无穷无尽的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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