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散去,杜丽娘捧着一个木匣悄悄的出了小院,径直向县衙走去。
林天心知自己结交的是什么人,所以做事十分谨慎,也早已做好身陷囹圄的准备。
经林天多方打探得知,这青溪城县令李福来是一个贪财之辈。
而林天交代杜丽娘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贿赂李福来。
这段时间以来,林天在青溪城混的风生水起,赚的钱也有近千两,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当然,这些钱并不能让林天脱罪,但至少不会吃太多苦头。
杜丽娘来到府衙后门,轻轻的敲了几下,便随着一个下人走了进去。
单说林天被青溪城县尉王大彪押着关进了牢房,这王大彪并没有急着审问林天,而是又派人去了林天家。
正如林天所说,他好歹有功名在身,虽然只是小小的一个秀才,但只凭捕风捉影之事,也治不了林天的罪。
一进牢房,林天就闻到了一股酸臭味,这让林天微微皱了皱眉。
林天并没有像其他犯人那般大声叫屈,而是煞有介事的找人要了本书,自顾自的看了起来。
这也让王大彪着实摸不着头脑。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第二波去林天家里搜查的捕快回来了,仍旧是一无所获。
对此,林天只是对王大彪微微一笑,看着林天嘴角挂着的那抹若有若无的笑容,王大彪心里发狠,对那手下道“再去给我搜,这次就算给我把那个小院翻过来,也要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林天轻皱眉头,依旧埋头读书。
又过了大约一个时辰,一个捕快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脸上尽是兴奋,道“大人,找到了,在柴房下面找到一条暗道!”
闻言,王大彪心中一喜,若有深意的看了林天一眼,转身而去。
林天轻轻一叹,希望他们能忽略另一条暗道吧!
但很快的,林天这个希望也落空了。
王大彪再次回来,脸上已经多了几分信心,一进牢房,就把林天提了出来,喝道“我且问你,你与那安道全是什么关系?”
林天不卑不亢的说道“只是病人与大夫的关系,我曾经在那里卖过药材,也买过药材,家里有相应的单据,大人可以一查!”
王大彪不置可否,继续问道“那我再问你,前些天安道全可是到过你府上?”
“是!”林天道。
“所去为何?”
“治病!”
“治病?治什么病?”王大彪追问道。
林天低着头,没有回答。
“哼,答不上来了吧?我再问你,你为何在家中挖两条地道?那些贼人是不是从那地道逃出去的?”
听到两条地道,林天眼中闪过一抹焦虑。
一直盯着林天的王大彪见到林天眼中闪过的那一丝惶恐,心中更加笃定,道“不要抵死顽抗,更不要异想天开的想着那些贼人来救你,我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只要那些人敢出来,我定让他们插翅难逃!”
闻言,林天的脸色突然平静了下来,从王大彪口中,林天听出了两个讯息,其一是戴宗和石秀已经离开,其二是王大彪找到了那条地道,但却没有发现什么实质性的线索,只要自己不说,他是拿自己没有任何办法的!
似是知道了林天心中所想,王大彪的脸色瞬时沉了下来,冷冷的说道“你是不知道这里刑具的厉害,我劝你还是从实招了吧!”
林天依旧眼观鼻,鼻对口,一言不发。
“好好好,我倒要看你能挺到几时!”说着,王大彪挥了挥手,道“先打五十大板!”
话音刚落,两名衙役已经把林天按倒在地,抡起板子砸了下来!
砰!
第一板下去,林天额头已经渗出了冷汗。
接着又是几板子下去,林天的屁股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但林天依旧咬着牙,哼都没哼一声。
见状,王大彪冷笑道“想你区区一介书生,骨子倒是挺硬!”
说罢,王大彪从一个衙役手中抢过杀威棒,论起袖子,砰的重重砸了下去。
这一下打的极重,骨肉开裂,林天痛的几乎要昏死过去,但还是咬紧牙关挺住了!
王大彪眼神一冷,接连又打了几下,血水飞溅,染红了林天的衣襟。
林天把牙咬的格格直响,整个人像是被大雨淋过一样,全身上下湿漉漉的,汗水如小溪一般淌了下来。
“我现在倒是不想你就这么交代了!”
王大彪说了这么一句,手下不停,又结结实实的打了几下。
“啊!”
林天再也坚持不住,仰头大叫一声,头一歪,昏死了过去。
一个衙役上前查探一番,对王大彪道“大人,他昏死过去了,您看”
咣当一声,王大彪把手中的杀威棒朝旁边一扔,对手下道“用冷水泼醒,继续严刑拷打!”
哗!
一桶冷水当头浇下,林天浑身一颤,悠悠醒了过来,顿时感到全身上下火辣辣的疼。
衙役并没有继续打下去,而是用绳子把林天吊了起来,脚尖刚好能碰到地面,
有个衙役看的有些于心不忍,悄声道“我说你还是招了吧,也省的吃这些皮肉之苦,别说你只是一介书生,就是那些不要命的亡命之徒也受不了这等酷刑!”
“我没有什么好招的!”林天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么几个字。
那衙役叹了口气,手执长鞭,就要落下。
“慢着!”
这时,一个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紧接着,从牢门口缓缓走进来七八个人。
众人循声望去,说话之人却是青溪城县令李福来!
“见过县令大人!”
王大彪和身后的几个衙役急忙躬身行礼道。
李福来微微点头,掠过众人,径直到了林天身前,对身后的王大彪道“此人是谁?所犯何罪?”
王大彪答道‘“此人姓林名天,本是青溪城秀才,有人举报他私自勾结朝廷命犯,故而捉拿至此!”
李福来点了点头,道“可有证据?”
“没有,不过”
不等王大彪说完,李福来插嘴道“既然没有,为何对其严刑拷打?他身有功名,就算此时招了,日后送至京城实施秋决大典,你就不怕他告你一个屈打成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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