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之前没有类似的案子发生吗?”姜乔急切地问道。
“我们分析过,这个凶手应该是有目的的,他专门挑独居的人,特别是女性和老人下手。这样既保证了他能制服受害者,也保证了在短时间内不会有人发现。”毛大新顿了顿,像是想到什么倒吸了口气说道:“而且,现场清理得很干净,没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只有几个很模糊的指纹,但是没有纪录。我们已经在查之前可能被漏过的相关的案子了。”
“独居啊,江离你要小心,你看起来挺瘦弱的,没准哪天也被盯上了。”姜乔转过头郑重其事地叮嘱着。江离手上动作一滞,毛大新在一旁憋着笑,双肩无声地抽动着。
吃过饭后,姜乔还是心事重重,她告别了江离,先回了家,一开门,茶茶已经在门口等着她。姜乔开门的瞬间,就见到门缝里千万百计地挤出一张快要变形的小脸,咧着嘴伸着舌头,兴奋地呜呜呜直叫。姜乔一把把它抱起来,在空中转了好几圈,乐得呵呵直笑。
“小狗今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呢。”姜妈妈坐在厅的沙发上,见姜乔回来,立刻报告。
姜乔看了看属于茶茶的小碗。确实,从昨天到今天,碗里的狗粮几乎没有变少。姜乔抱起茶茶,担心地说道:“你怎么了,怎么不吃东西啊。不吃东西,身体不会好的。”
姜妈妈嘴巴上说不愿意养,但见小狗不吃东西,心里也暗戳戳地着急地很,悄悄地买了两个鸡腿,白水一煮,把鸡皮剥了,鸡肉剁碎放进碗里,茶茶闻了闻,大口吃了小半碗。姜乔从卧室里换好睡衣出来一看,不仅莞尔。
妈妈们总是这么嘴硬心软。
姜乔看时间还早,便拿出画笔,准备画画。茶茶在一旁认真地看着。刚画了个头,姜妈妈便喊了她出去。
等她回来之后,眼前的景象令她惊呆了,茶茶用嘴叼着画笔,正在纸上画来画去。
“茶茶!”姜乔连忙冲过去想要阻止它,没想到茶茶看到她来竟一点也不惊慌,等她冲到面前时,叼起姜乔事先倒好的一小碟墨水,脑袋一歪。
姜乔眼睁睁地看着一副五颜六色的水彩画瞬间变成了一团浓墨。
“茶茶!”姜乔气得不打一处来,她狼狈地收拾着残局,心疼地看着垃圾桶里被墨浸透的画纸。她恼怒地看看茶茶,但茶茶却着急地抱着她的手,又把画纸叼到她的面前。
“你干嘛呀,这个不要了。”姜乔恼怒地又把黑乎乎的画纸扔回垃圾桶里。
还是那个房间。
姜乔望了望周围,奇怪,她又开始做这个梦了。
上次太匆忙,姜乔想起毛大新千叮咛万嘱咐的可以查清身份的信息。决定先看看房间里的摆设。由于动不了抽屉什么的,姜乔只能把注意力放在沙发后面最显眼的照片墙上。照片墙上全是挂着拍立得的小照片,照片里有她上次看到的年轻女人,也有她没见过的男人。看样子他们很亲密,应该是情侣。
一张照片引起了姜乔的注意,年轻女人抱着一只小狗,看样子只是个普通的小土狗,但她手中的一幅画却十分眼熟。那是张几乎算是失败的画作,五颜六色的颜色上有一大块墨汁的痕迹,十分突兀。
这不就是今晚茶茶的恶作剧作品吗?
竟然和照片里的一模一样?
难道是巧合?
外面的天好像还没全黑,姜乔放下照片冲到通往阳台的玻璃门那。好久没有擦拭了,玻璃上积着一层厚厚的灰使得外面的景色有些模糊。
隐隐约约她看到了重庆大厦几个字。
突然,玻璃门动了起来,她吓了一跳,一个人走了进来,和她擦身而过。姜乔吃惊地看着他的背影以及他手里那根又长又粗的棒球棍。
那人轻车熟路地进了厨房,再出来的时候他竟然端着一碗面,镇定自若地坐在沙发上,脱了鞋盘着腿端着面吃了起来。姜乔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若不是他手里的那根棍子,她几乎要认为这个人就是这间房子的主人。
从来没见过如此乖张诡异的行为。
姜乔不由地想起毛大新说的那个案子,若是说眼前这个人会做出杀了人还能和尸体生活在一起一段时间的变态的行为,她几乎灰毫不怀疑这是真的。
姜乔心焦地看了看外面渐黑的天色,她不由地为那个年轻女人担心,若她还没死,那今晚又是惊心动魄的夜晚。
林书仪下了车,慢慢地沿着行人道上走着,不时猫着腰细细地看着花圃里的空隙。
“喔喔喔。”一只灰头土脸的小狗从草丛里窜出来,警惕地看着她,呲着牙,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
“啊~小家伙你怎么自己啊。”林书仪有些失望,刚刚那一刹那她还以为是柴柴。
小狗的眼神并没有变得热络起来,依旧充满了敌意,看了她几眼之后,夹着尾巴跑走了。林书仪注意到它的脖子上还有个很旧很破的项圈。她的心突然空了一下,像是被一只利爪直捣心窝狠狠地掏空了胸腔,空洞之后就是钝钝的痛。
这只小狗也像柴柴一样,被主人抛弃了。难怪对人类如此敌意,不知道现在的柴柴会不会像它一样,再也不会爱她了。
林书仪在这条路上晃荡了两三圈,最后还是无功而返。
她掏出钥匙,还是习惯性地侧耳倾听家里的动静,旁边的门却冷不丁地打开了。黄小姐的男朋友走了出来,看到林书仪趴在自家门上像是在偷听,反被她吓了一跳。
林书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今天这个男人并没有戴着帽子,长相出乎意料地清秀,白皙干净,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衬衣,倒是特别的帅气。
“黄小姐呢?”林书仪笑着打了招呼。
“她还没下班呢,我去接她。对了,我好想还没介绍我自己呢,叫我阿友好了。”阿友笑着关上门,消失在走廊近头。
林书仪看着他离去,羡慕地耸耸肩,从分手到现在差不多已经一年的时间了,她什么时候能有下一段感情,让她不用再这么提心吊胆地独自生活。
这个社会对一个单身女性还是有太多恶意和危险。
林书仪锁上门,打开灯,疲惫地倒在沙发上,放空自己。突然,她被地上的一个东西吸引住了目光。她捡起,疑惑地对着顶灯看着。
那是一根黑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