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乔诧异地看着毛大新,毛大新看着她眼神有些奇怪,指着宣传册问道:“你看看这个,和你说的那部戏,一点关系都没有。”
“什么啊?”
姜乔接过宣传册,《两世情》的内容简介赫然写着:明朝富家千金芊芊与书生顾六郎一见倾心,私定终生却因世俗的枷锁两人相爱不能相守,两人私奔后因种种原因顾六郎惨死,芊芊自刎殉情不果,发现自己怀了身孕。两人的感情感动了天帝,命百花开放铺成一条路,六郎顺着花路回到阳间,两人终于历经劫难后成为夫妻,白首到老。
“这。。。这和我看的怎么完全不一样。”姜乔疑惑地翻看着其他的剧目:“难道我把戏剧的名字记错了?”
“这个可能性不大。”毛大新指着宣传测封面上的时间安排表:“3月13日只有这一部戏,而且,我翻了所有的剧目都没找到你说的那部戏。小乔,你确定你那天晚上真的去看的是这个剧团的戏?我的意思是,会不会是你在做梦吧?”
姜乔明白毛大新的意思,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可以与灵相通,可以从梦中窥探它们的经历和想法,甚至能梦见它们杀人时的现场。可是那天晚上。。。
那明明不是一场梦。
姜乔清楚地记得那天晚上的感动,记得黎洋对自己的嘲笑,记得他轻轻揉乱她的刘海,记得他牵着自己的手,记得他对自己宠溺的微笑。。。这怎么会是梦呢?!
姜乔有些惊慌失措,如果是真的她弄错了,那么也许她已经开始无法将现实与梦境区分开来。她拿出电话,慌乱地拨给黎洋,直到电话里传来那个熟悉的低沉的男声,也不能让她的心稍微安定下来。
“你说那天晚上的两世情?你这么快就忘了内容啊,讲的不就是东方的朱丽叶和罗密欧的故事嘛,一对情侣因为家里的反对。。。”黎洋后面再说什么,姜乔已经听不清楚了,她只觉得一阵寒意如一群密密麻麻的小虫从背脊处爬上至脑顶,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是梦境,她确实去看了这部戏。可明明在同一个时间同一个空间里,她竟然独自看了整整一部不在现实里演出的不知名的戏。
“小乔,你没事吧。”毛大新看着姜乔打完电话脸色一下变得苍白,便知道这其中肯定有异常,他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没事,也许。。。也许你不巧进入了其他空间也说不定,先别想这么多了。。。”
“钱多多会不会和你一样,在同一个剧场里看到了另外一部戏,你看完戏之后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吗?”江离靠在门边,突然开口,虽然他一直没说话,但刚刚姜乔和毛大新的话他全都听得一清二楚。
“异常?!”姜乔一下便想到那晚上回家后在她耳边说话的那个女声,但不知道是不是幻觉,那个声音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没。。。没什么异常啊!”
几乎是处于本能,姜乔想都没多想,先将那个女声的事隐瞒不说。
“要先找到钱多多才能知道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真希望这一切都不是她干的。要是真的,那也太。。。唉。。。我们先回警局,姜乔你还要见见罗琪呢。”毛大新站起身来,小心地有一个透明的物证袋将钱多多的那张写着字的宣传册收了起来。
姜乔捏着自己的那张宣传册,看着行头鲜红色的优昙华剧团几个大字,一时间心乱如麻。
“听说你要见我?”姜乔再一次在审讯室里见到罗琪,和上次相比,她的眼神里好像多了什么,也不说话,就那么直勾勾地望着自己,姜乔被她看得有些发毛,实在忍不住,先开了口。
“你的包给我看看。”罗琪盯着她好一会儿,终于说话了。
姜乔有些疑惑,她的包里有什么吗?
姜乔看了眼单向透视玻璃,她知道玻璃的后面江离和毛大新都在注视着她们。她低头想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包递给了罗琪。罗琪也不说话,低着头在姜乔的包里翻了一下,很快便从里面拿出了个东西。
姜乔看了一眼,立刻毛骨悚然。
罗琪手里拿着的正是那张优昙华剧团的宣传册。
“你去看过这个剧团的演出。”罗琪的这句话不是疑问句。
“嗯。我看的是《两世情》。你。。。难道你也去看过?”姜乔盯着罗琪的头顶——自从罗琪拿到宣传册就没抬起过头,只是非常认真地翻阅着里面的内容
“嗯,警察不是一直查不到我说的那个女人吗,那天你来的时候,包包不小心被我打翻了。我看到了这本宣传册。我觉得很眼熟,却一直想不起来我在哪里见过。直到昨晚,我才终于记起来,我觉得眼熟,是因为我也去过这个剧团看过他们的戏。”
说到这,罗琪突然抬起头,猛地站起身将脸凑到姜乔的面前,一下无限放大的脸把姜乔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后退,差点翻下椅子:“我就是从看完那出戏之后我开始听到那个女人的声音。”
“什么?“姜乔一惊,猛地站起身,大声嚷嚷道:”你说你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她和你说什么?”
“她说。。。她说我真没用,想不想要她帮我。”罗琪颓然地做回椅子上,喃喃自语道:“我已经记不清楚了,我好像见过她,又好像没见过,她好像和我说了很多话,又好像只说了这一句。好多事情我都记不清了,但。。。”罗琪突然抓紧姜乔的手腕:“你相信我,这个剧团我记得很清楚。”
罗琪的手很冰,仿佛是从冰窟里冻过一样,抓得姜乔生疼。姜乔本能地想抽出自己的手,却身体僵直着什么也做不了,呆呆地站在那:“你看的是戏名是什么?”
罗琪指着宣传册的其中一页:《花田错》。
啊?
看的原来不是《两世情》啊!
姜乔说不上自己是松了口气,还是微微有些失望,虽然都看过这个徽剧团的戏,但看的不是同一场戏,难道说这两个案子之间没什么关联?又或者说,它们之间的关联不在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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